第十九章 锁喉毒药

下午只有魔药课这一节课。 魔药课教室在城堡地下室，距离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只有十分钟的路程，每当上魔药课时蛇院的学生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豪感，因为他们不用像其他学院的学生一样满头大汗地冲进教室。 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都在城堡高层，来回就需要不短的时间。 教室内气氛一片压抑，沿墙摆放着玻璃罐，里面浸泡着各种不知名的动物标本，令人不寒而栗。空气中不时弥漫着莫名的气体，无形无味。讲台的上方，一个古老的座钟发出“吱呀”的响声。 上课铃声响起后，斯内普教授迈着他独特的步伐，准时踏入教室。他身上宽大的黑袍翻滚着，就像一团聚拢的黑雾。 大门在斯内普教授身后轰然关闭。每当他路过一扇窗时，魔杖一挥，窗帘自动拉上。等到他走到讲台时，教室里隐隐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氛。 斯内普教授依旧是老样子，一身深黑的教授长袍，油腻的中分半长发披在脸颊两侧，鹰钩鼻下是薄薄的双唇，眼中是一湾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抖了下魔杖，教室前方凭空出现一片类似投影幕布的东西。 “拿出你们的课本。”斯内普教授语气低沉。 窸窸窣窣一声立刻响起，小巫师们手忙脚乱，尤其是格兰芬多的学生，好像慢了一刻斯内普就会扣他们的学院分似的。事实上，他也不是没这么干过。 斯内普用魔杖指了指投影，投影上一连串的药剂幻化而出。 “你们已经在我手下学了两年的魔药，不再是对这门艺术一无所知的门外汉了。” 斯内普教授嘴角微挑，“当然，在我眼中，你们中的大部分和门外汉没什么区别。不知道这个暑假你们有没有把魔药学的知识丢在哪个度假的地方，让我来检查一下吧。” “每个人独立炼制一种药剂，具体是什么药剂我不限制，当然以你们的才能也只能照着课本说的做。下课之前我会检查。” 教室里的学生们顿时傻眼了。斯内普教授没说完不成的后果，但凭借着以往对他的了解，光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而且，有不少人如他所说，放假时根本不记得还有魔药学这种东西，谁放假闲得没事干去炼魔药啊？ 听着教室里哀鸿遍野，尤利西斯摸了摸下巴。 第一节就是实践课吗？ “院长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严格啊。” 尤利西斯喃喃自语，正想着研制什么魔药出来交差比较好，胳膊却被人轻轻碰了碰。 “莱斯特兰奇先生，不知道你的魔药课学的怎么样？” 尤利西斯转过头去，两个身穿银绿院袍的女孩神色慌张，不断抬头看着斯内普教授的动向，小声而快速地说道。 “还行。” 尤利西斯大概明白她们的用意了，淡淡说道。 “那你能不能……” 两个女孩眼前一亮，似乎看到了什么希望，却被一道来自讲台上的声音浇灭了。 “不允许讨论。不允许帮助别人。不允许使用现成的魔药来试图蒙混过关。如果被我发现了，你将会有一个很美妙的周末。” 斯内普教授坐在讲台上，阴恻恻地说着。 不少小巫师的脸垮了下来，垂头丧气。那两个女孩身子一缩，哭丧着脸回到了她们的座位。 尤利西斯笑了一下，走到教室一侧的橱柜前，他得先看看有什么材料，再决定制作什么药剂。 干荨麻、豪猪刺、乌头、雏菊根、苦艾、毒蛇牙、毒角兽的角、阿比西尼亚缩皱无花果……五花八门的魔药材料堆放在橱柜里，尤利西斯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取走自己需要的药材。 尤利西斯听安德森说过，三年级的魔药课必做课程之一，炼制出一种不可检测的毒药，他决定这节课就把它炼制出来。 毒药这方面，尤利西斯也算小有研究。 尤利西斯魔杖轻点，在周围布下一层过滤屏障，确保待会炼制时的毒气不会飘散到教室里。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恐怕教室里大半的学生都要喝下斯内普教授的解毒剂。 而后，他掏出一个精密的口罩戴上，拿起小刀，切割自己所需的材料，再将它们依次放入冒着热泡的坩埚里。 没过多久，教室里就被蒸腾的热气所包围，大家毕竟没有全把魔药学忘干净，不少人决定配置最简单的疖子祛除药剂。 虽然寒酸了点，但总比啥也没有强。 尤利西斯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坩埚。他抬高坩埚的支架，用外焰均匀加热，不断用长棍搅拌锅里黏糊糊的液体，搅了几分钟后，液体逐渐变成绿盈盈的颜色。 尤利西斯的眼里出现了一抹笑意。他有点喜欢炼制魔药的感觉，看着不同的物质融合变化，发挥出远超材料本身的效果，确实让人有一种独特的成就感。 讲台上正在看书的斯内普教授眼眸一抬，遥遥望了眼教室的某个方位，眉头皱了皱。他的魔杖挥了一下，重新低下头。 尤利西斯感觉自己布下的过滤屏障一下子凝实了许多。他抬起头看了斯内普教授一眼，没有多想，接着炼制他的魔药。 随着毒蛇牙的粉末和毒角粉末进入坩埚，粘稠的绿色液体一下子变得稀薄如水。 尤利西斯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将坩埚抬离火焰，而后往里面放入一枚去了皮的阿比西尼亚缩皱无花果。 这是他在莱斯特兰奇府邸中看到的，一种配置毒药的绝佳辅助材料。 无花果进入坩埚后，马上与液体融为一体。下一刻，绿色的药剂快速褪去颜色，逐渐变得清澈透明，就像刚烧开的热水。 尤利西斯满意地笑了笑。无色无味，隐蔽功能绝佳，喝下去能从喉咙就开始发挥毒效，迅速蔓延到全身，他将它成为锁喉毒药。 “时间……到。” 离下课还有十分钟，斯内普教授合上书本，站起身来，吐出了几个字。 他开始在教室中巡察，学生们都是一幅等待审判的表情。格兰芬多的人紧紧盯着斯内普教授的身影，由衷地希望地上突然裂开一个大洞让他掉进去，这样他们就不用忍受这样的煎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