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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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了一会儿,桂妈妈禀完了钱氏,匆匆赶来:“大娘子——” 林稹从马车侧面转出来,温声道:“妈妈,怎么了?” “娘子说二娘子脸色略红,身子有些不舒服。那骡车太小,睡一个人都够呛,让把笼箱放亭子里,不要抬进她们车里!” 林稹微愣,娇姐儿刚才还生龙活虎的臭美,犯了会儿困就发烧了? 她没说什么,只是目光深深地,注视着骡车。 此时高风怒号,吹得飞雨如瀑,噼里啪啦,直砸车顶,叫人听不清车内人声。车前厚实的布帘更是紧闭着,瞧不出什么。 林稹沉默了一会儿,叹息道:“娇姐儿体弱,冷风一刮,烧起来也正常。” “天太黑,雨一直不停,还有人病了,我们想走也走不了,今晚只怕得在亭子里过夜。” 桂妈妈听得连连点头:“是这个理儿。” 林稹说完,又问道:“妈妈,你可有问过娘,风寒要用哪些药?” 桂妈妈一跺脚:“说是吃用豆粉丸。可只带了十颗,娘子一下子要走一半,五郎可怎么办?” 说着,又偷摸拿眼睛觑她,小声提醒:“大娘子,别怪老奴多嘴。这会儿就已经病倒两个了。到了晚上,冷风冷雨的,还不定要倒几个呢?” “大娘子也要为自己考虑考虑。好歹劝劝娘子,多留几颗药下来。” 到底是为她考虑,还是为钱五郎,又或是为了桂妈妈自己的性命考虑? 林稹淡淡道:“娘要做的事,我哪儿拦得住?” 她既拦不住钱氏上京,也拦不住钱氏要娇姐儿生病。 说着,林稹又道:“桂妈妈,阿大风里雨里跑了好几趟了。我俩得去替替他。否则阿大倒了,这骡车没人弄得了,雨停了都去不了驿站找大夫。” 桂妈妈咬牙:”哎,老奴这就去。” 她穿上阿大的蓑衣,林稹又另寻了一件。两人顶风冒雨,围着亭子捡树枝。 此时亭外已是黑风吹暴雨,天色昏鸦鸦。 林稹又忙活了一刻钟,这才捡了好些个树枝进亭子。 她脱下蓑衣,立刻取了火石点火。 这么大的雨,树枝都被浇透了。一点起来,全是烟。 林稹被呛得不行。 “大娘子,这不行,点不着啊。”桂妈妈也急了。 “桂妈妈,你去我笼箱里取一件麻布衣裳来。”林稹狠狠心。 桂妈妈一惊,心疼不已:”一件衣裳两三百文呢。” “衣裳没了可以再买。火点不起来,晚上所有人都得冻死在亭子里!” 桂妈妈被唬了一跳,赶忙取了衣裳来。 靠着干衣裳,终于点着了火。 把小一些的树枝围在火堆旁烤干,再把干树枝送入火中。 眼看着火苗一点点大起来,林稹终于松了口气。 骡车狭窄,娇姐儿一个人躺在上头,最多再加一个钱氏照顾。 也就是说,她今晚得在亭子里过夜了。 届时冷风、寒雨、低温……有了火,林稹终于没那么紧张了。 “桂妈妈,你看着火,我去接些雨水来。”林稹从笼箱里翻出个陶罐,捧着,往亭畔走去。 哒哒的马蹄由远及近,溅起阵阵水花。 林稹眼前一亮,快步赶到亭畔。 只见三匹黄骠马冲破雨幕,马上人披雨戴风而来,顷刻间就停在了眼前。 三个人?林稹略感失望,却终于还是怀着希冀等个结果。 韩旷勒停马匹,翻身而下。 眼前小娘子正仰脸望着他,一双眼睛透亮清润,像春雨浇洗过麦田,含着饱满的希望。 韩旷一时间竟有些不忍心,微微偏过头去:“往前行了十里,道旁荒无人烟,只有一块堠子,写着距驿站三十里。” 林稹闭了闭眼。所幸方才略有心理准备,也没太失望,只是笑道:“辛苦几位郎君了。” 她生得瘦岩岩的。看在韩旷眼里,总也不免有几分强颜欢笑之态。 韩旷停顿良久,忽然道:“也有个好消息。” 林稹眼前一亮。 全部的目光都投注在韩旷身上。 韩旷不由得轻笑出声,“我方才绕着山脚看了看,并无泥流冲塌而下的沟壑痕迹。” “而且此亭梁柱已是半旧,可见建的时间也很久了。这么长的时间内都没有遭过泥流。只要我们运气不太差,晚上应当不至于遭灾。” 一个行路经验丰富的人做出了这样的判断,让林稹猛松了口气。 她愉快道:“劳烦郎君了,我去煮些热水,一会儿分赠给几位。” 韩旷轻嗤。难道不告诉她这个消息,就不给他喝热水了吗? 真是个小势利眼。 韩旷想着,却见她脚步轻快,裙摆一漾一漾的,嘴角不由得翘起来。 他心情颇好,解下蓑衣、斗笠,再把马系好,马上的两捆柴火取下来。 林稹的热水已经煮开了。 她先给桂妈妈和阿大倒了两个水囊,“去给娘和五郎。” 两人各自拿着水囊去了。 林稹忙了半个下午都没喝水,这会儿口干得很。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往自己的水囊里倒了点水,一饮而尽,又把水囊倒过来,向韩旷示意自己也喝了这水。 韩旷倒没想到什么蒙汗药之类的,眼神瞥见她略显干燥的唇瓣,又避开:“小娘子若是渴了,多喝些便是,不用急着分给我等。” 林稹总共就一陶罐的水,不敢多喝,便问道:“几位郎君可有水囊?” 韩旷顺手,递过去几个水囊。 林稹拿布捧住陶罐往里倒。 外头风雨大作,气温低,热水稍微晾晾就凉了。 韩旷把其中两个水囊递给周小乙和成安,又席地而坐,靠在亭柱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啜饮。 余光瞥见林稹单薄的身姿,柔稚可怜的偎在火堆旁烤火。 外头风雨大作,却入不得亭中。 而她纤长白净的十指悬在火苗上。一点点烘干雨水,烘出一点暖融融的淡红来。 韩旷瞧着瞧着,心里一派安宁。 他心情颇好,想着等会儿再生一堆火,多弄两个陶罐。车上还有些胡椒,一会儿撒进去煮了,驱驱寒气。 “大娘子,金砚问可还有热水?”阿大提着水囊下来,露出点笑。 林稹端起陶罐往里倒:“五郎烧退了吗?” “还没呢。”阿大说。 “那我再煮一罐热水罢。”林稹说,“一会儿叫他多喝点。” 韩旷拿着水囊的手一顿:“那位郎君生病了?” “对,发烧了。”林稹起身,捧起陶罐往亭畔走。 “这热水是煮给他喝的?” “差不多罢。”林稹随口道。 韩旷顿了顿,没说什么。 一旁的周小乙哐呲哐呲灌完一大口,一抹嘴,乐了:“合着人家郎情妾意的,咱就是个添头。” 韩旷淡淡道:“就你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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