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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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数次面对着那些外交场合,反复复盘的深夜,傅斯灼总是会在心里想。 如果是哥哥,他面对今天这种场合会怎么做? 应该不会像他一样慌张,至少会足够冷静,足够理智,而不像他今天那样青涩,仍然带着莽撞。 对。 他还要更冷静,更理智,更像哥哥一点。 傅斯灼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很忙,他忙着完成学业,忙着进入外交部,然后往上爬,最重要的是——他忙着修正那些不小心漏出的“马脚”。 哥哥不会那样大笑,确切的说,除了在他面前,哥哥都很少笑。 哥哥也很少哭,他一向都冷静犀利。 哥哥爱穿灰黑系列的衣服,还有,哥哥好像要比他更瘦一点…… 都要一点一点修正。 于是每一次回到国内,参加那些家族聚会时,总会有长辈会感慨着说。 “阿灼和阿华,越来越像了。” 他应该感到开心,他应该笑的。 但是不对,他不应该。 因为哥哥不会笑。 于是傅斯灼淡淡点头,说:“谢谢。” 谢谢,又一个人提起了傅斯华。 但是偶尔,虽然他后来已经足够成熟,也会有不小心漏出“马脚”的时候。 那就是面对陈婉君。 在“变成”傅斯华的路上,他曾经飞过无数次新西兰。 一开始,陈婉君会像小孩子一样挽着他的手臂,心疼地问他怎么又瘦了。 她抱怨着说道,是不是又因为玩乐队不好好吃饭? 傅斯灼盯着她笑,说对不起,妈妈。 “阿灼没有对不起我。”陈婉君说,“阿灼是对不起自己。” 她捧着他的脸,一脸认真地叮嘱道:“阿灼要好好吃饭,你现在跟阿华一样瘦了。” “是吗?”傅斯灼垂眸,语气轻飘飘的。 陈婉君又问:“阿华呢?是不是公司最近很忙?他很久没来看我了。” 傅斯灼敛了笑,看着她,一脸认真地说,会来的,哥哥会回来看你的。 妈妈,你要再等等。 再后来,不记得是哪一天,陈婉君看到他,开始感到害怕。 “不见了。”陈婉君流着泪,对傅珩说,“都不见了。” “你没看出来吗?!”她歇斯底里地说,“阿灼和阿华,都不见了。” 她开始抗拒跟傅斯灼相处,甚至每回看见他,病情就会加重。 于是傅斯灼每回飞去新西兰,只能隔着厚厚的一层玻璃,远远地看她一眼。 不能超过两分钟。 再久一点,陈婉君就会转身,冷淡又陌生地看着他,指控他是个杀人犯。 她叫他把阿灼还给她,又问阿华去哪里了。 阿华哪去了? 傅斯灼背对着她,经过多年岁月的洗礼,他神色早已沉着而冷静,像永不干涸的河流。 他说对不起,妈妈。 我的确是杀人犯。 偶尔傅斯灼会照镜子,望着镜子里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他嘴角扯出一抹弧度,不多不少。 刚好够他多像一分哥哥。 直到今天…… 傅斯灼抬起头,望着镜子里哭得狼狈不堪的自己。 他又哭又笑。 以及,他再没那么清晰地知道—— 不是哥哥,就是他。 明确的,始终如一的爱,让他意识到这封信属于二十二岁的傅斯灼,而不是任何其他人。 于是心脏终于重新开始跳动。 十八岁那年刻入心底的那抹血红色残阳,至此,好像已经落下帷幕。 要怎么办才好? 傅斯灼躬身低头,肩膀忍不住颤动。 哥哥,你好像要消失了。 他分明感到惶恐,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在他体内抽离,却又莫名在心底,觉得坦然无畏。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斯灼察觉到有一只手柔软地轻拍他的后背。 “阿灼,不哭,阿灼,不哭……” 傅斯灼抬头,沉默片刻,轻声喊道:“妈……” 陈婉君一脸心疼地望着他,柔声哄道:“阿灼,不哭,妈妈讲故事哄你。” 陈婉君的语气轻柔和缓,像小时候无数次讲故事一样。 “从前,在一个充满魔法和奇迹的森林里,住着一位花精灵。” “她全身散发着淡淡的花香,穿着由花瓣编织的衣裳,头上戴着一朵闪耀的玫瑰。” “她交了一位好朋友,叫小孔雀。” “有一天,森林里来了一名恶毒的女巫……” “不是小孔雀。”傅斯灼听着这个故事,偏头笑了,语气几分感概,“是小耳朵猫。” “不对。”陈婉君考虑几秒,一脸苦恼地拧眉,笃定道,“之前明明是小孔雀。” “我给我们阿灼讲过很多遍了。” “之前是小孔雀,现在是小耳朵猫。”傅斯灼耐心道。 “好吧。”陈婉君似懂非懂地点头,“那就是花精灵和小耳朵猫。” 她盯着傅斯灼看了一会儿,蓦地笑了。 “我们阿灼真的娶到花精灵了哦,现在开心吗?” 傅斯灼沉默几秒,“嗯”了声。 “那就好。”陈婉君一脸认真地叮嘱,“既然如愿以偿,我们阿灼以后就要多笑笑。” “要像以前一样笑,露出酒窝,很明显的笑。”陈婉君语言系统明显还有点混乱,她磕磕绊绊地表达。 “好。”傅斯灼眼尾还泛红,泛起的笑容却又清又浅,“我会的。” “婉君!” 陈婉君还想要说什么,傅珩便突然从门外闯了进来,按住她的双肩仔细观察她的状态。 看上去精神状态良好。 傅珩松了口气。 “你做什么?”陈婉君不太开心地看着他,“怎么老打断我跟阿灼说话。” 傅珩僵了片刻,问:“你说他是谁?” “我儿子啊,阿灼。”陈婉君理所当然地说道。 傅珩指尖颤抖着,指了指自己,问:“那我是谁?” 陈婉君翻他一个白眼:“你是个傻子。” —— 心理医生很快赶到傅宅,检查完毕,他大喜过望。 这个病人他收治多年,如今终于有了要痊愈的迹象了。 太好了,他的求职简历又能狠狠添上一笔! 跳槽有望! 心理医生听完傅珩的话,思忖片刻。 “您的意思是,是因为看见您儿子在哭,傅太太的心理疾病才突然有好转的?” 傅斯灼:“我没哭。” 傅珩:“我看到的是这样。” “……” “好,您没哭。”心理医生一脸贴心地对傅斯灼说道,“那您多哭。” “……” 等心理医生走了,傅宅空荡荡的走廊上便只剩下父子俩。 气氛很是冷淡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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