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既然拒绝不了，那便享受吧

一日忙碌，香火钱比起雷公寺一月尚多。 京城油水富足，可见一斑。 聂空勤耕不辍，亲自打扫着已散去的弘缘堂。 却未曾想，那骆宾王并非说说而已，竟真的趁着夜色重又来到此地，邀请聂空一同饮酒。 却见他不知何时，已倚靠在庙门一侧，手中把玩着一壶精致的酒壶，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月光倾洒，为他那本就俊朗的面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 “聂弟，夜色已深，此等小事怎的不让那小沙弥去做？本王可是特地备了好酒，就等你来共赏这月色，畅谈风月。” 聂空停下手中的扫帚，转身望向骆宾王，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恢复平静。 他确非迂腐之人，见骆宾王如此盛情邀请，再拒绝也未免太过不近人情。 于是，他微微一笑，放下扫帚，缓步走向骆宾王。 “施主有此雅兴，小僧自当奉陪。只是这庙中清规，小僧不可带头破戒饮酒，还望施主见谅。” 骆宾王大笑道： “这好办，那便不在弘缘堂饮酒便罢了。聂弟，且随本王来。” 聂空看了看周围，已是打扫得七七八八，便点头同意了。 骆宾王大喜，立刻带着聂空穿过京城的繁华街巷，竟是一头扎进一处满是脂粉香气的烟花之地，名为“绮梦楼”。 此地乃京城最负盛名的烟花之所，灯火辉煌，笙歌缭绕，与白日里的庄重佛堂形成了鲜明对比。 绮梦楼内，轻纱曼舞，佳人如云。 一踏入，便有几个香气扑鼻的女子迎了上来，轻纱遮面，眼波流转，显然对骆宾王这位常客极为熟络。 但她们的目光在触及聂空这位身着僧袍的僧人时，不禁多了几分好奇与审视。 “王爷，今日想点哪位姑娘作陪啊？” 为首的艳丽女子乃绮梦楼老鸨，名曰柳烟，轻启朱唇，声音酥软入骨声音，眼神中满是挑逗之意。 骆宾王却只是轻轻摆手，示意自己身后： “今夜主角可不是本王，快挑几个上佳的美人，好好为本王义弟接风洗尘。” 言罢，他嘴角勾起一抹审视的笑容，目光在聂空身上轻轻掠过。 “聂弟，本王听说你荤素不忌，连杀戒色戒都无所不破，是以为你准备了京城中最顶尖的几位佳人，看看西域与这京城的美人，到底何种更对你胃口。” 果然是试探！ 聂空不禁微皱眉头，但随即又恢复平静。 虽不知这骆宾王究竟背后有何打算，但他虽名为六戒，实则无戒不破。 这试探，对他而言，反而是助他修行的好机会。 还能由骆宾王买单，有这好事，何乐而不为？ 双手合十，恭敬道：“施主盛情，小僧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言罢，那几名业务能力极强的美人便纷纷围了上来。 要知道，她们侍奉过各行各业之人，却独独没有侍奉过和尚。 倒不是说京城中的和尚皆恪守清规戒律，而是从未有和尚胆敢如此光明正大从正门前来。 无不乔装打扮，鬼鬼祟祟，生怕被人发现。 聂空来者不惧，从善如流地被美人们簇拥着，进了里间一处静谧的雅间。 此间布置得雅致而私密，轻纱半掩，烛光摇曳，营造出一种朦胧而暧昧的氛围。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与花香，与外面的喧嚣截然不同。 果然是京城最大的青楼！ 比起来，这氛围感的营造不知领先西域那青楼几百倍！ 聂空还在如乡下人进城般四处张望，那几位美人可等不了，一把将其推倒。 经历了那么多场战斗，从未如此刻一般紧张与无措。 聂空虽身怀绝技，面对生死亦能泰然处之，但此刻置身于这温柔乡中，四周皆是环肥燕瘦、风情万种的女子，他竟感到一丝前所未有的局促。 “小师父，怎的这般害羞？”一位身着轻纱，眼波含笑的女子轻启朱唇，声音如同春风拂面，带着一丝挑逗与温柔，她轻轻地在聂空耳边吹了口气，引得他耳根微红。 聂空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诸位施主，别着急，让小僧喘口气。” 但她们可不会听，十几只手上下游动，不一会儿便把聂空扒了个干干净净。 既然拒绝不了，那便享受吧。 聂空仰躺着，喘着粗气，看向这群美人。 骆宾王没有夸大，果然是环肥燕瘦，各色佳人，每种风格都应有尽有，令人目不暇接。 几位美人看到聂空精瘦有力的身材，更觉今日值了。 调笑声四起，直飘到屋外。 柳烟听着里间传来的声响，低声道： “王爷这下放心了？” 骆宾王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却没有立即回答柳烟的问题。 “放心？呵，本王何时真正放心过。” 骆宾王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缓缓转过身，望向窗外繁华的京城夜景，仿佛能穿透重重楼阁，看到更远的地方。 “聂空此人，非同小可。他既能以佛法度人，又能在这烟花之地游刃有余，其心境与手段，皆非池中之物。” 柳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本是世家名门之后，多年前家族在猜忌的皇帝盛怒之下被牵连，满门抄斩。 若非骆宾王相救，她只怕早已死于乱葬岗之中。 或是沦落于军营之中，成为军妓被万人折磨而死。 为家族报仇，或是报恩，柳烟早已习惯了为骆宾王的谋划而活。 她轻移莲步，走到骆宾王身边，为他斟满酒杯： “王爷所言极是，但既然王爷如此看重他，何不直接招揽至麾下，共谋大事？” 骆宾王轻轻一笑，摇了摇头： “招揽？谈何容易。聂空心中有佛，亦有江湖。他既不愿受束缚，本王又何必强求。今日之举，不过是想试探一二，看看他是否真的如外界所传，无戒不破。” “那王爷可有看出什么？”柳烟好奇地问道。 骆宾王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他虽身处红尘，却心向佛门。面对美色诱惑，他虽未拒绝，但眼中并无贪恋之色，可见其定力非凡。更难得的是，他能在享受之余，保持清醒，这份心境，实属难得。” 柳烟闻言，不禁对聂空多了几分敬意，她轻叹一声： “如此人物，定能助王爷成就一番大业。” 骆宾王微微一笑，目光深邃： “本王所求，岂止于此。聂空此人，或许能成为本王棋盘上的一颗重要棋子，搅弄太子党与玉林党格局，届时便是渔翁得利。但更有可能，他会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本王只需静观其变，适时引导，便足矣。” 言罢，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仿佛将所有的算计与期待都融入了这一杯酒中。 而那雅间内，聂空与美人们的欢声笑语，依旧在夜空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