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答应请求，横渡黄河

他如今已经六十九，眼看自己的腿脚越发的不便，用不了几年就再也打不到鱼了。 但是苗灵如今还未婚配，若是自己出了什么意外，今后她就会孤苦无依。 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要给她找一个依靠。 眼前的聂空就是他中意的人选。 苗老伯打定了主意，继续说道。 “相处的这些时日，你的人品我们有目共睹，本想将灵儿嫁你，但你却不要，如此也罢，你就让妹妹带着她一起离开，你看可好？” 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线。 聂空略略思索了片刻，点头道。 “好，老伯今后我会将苗灵当作自己的亲妹妹看待，日后为她找一个好归宿。” 苗灵听到两人的对话早已泪流满面。 她哭着一把抱住了爷爷，哭道。 “我不要离开爷爷，一辈子都不要嫁人，我还要为爷爷养老送终，您就让我跟着您吧。” “傻孩子，别说傻话，你以后好好跟在大师身边，听大师的话，爷爷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如今我都这把年纪了，你就让爷爷轻松几年吧。” 苗老伯拍了拍苗灵的手，温声说道。 接着他转头对聂空说道：“这几日都是个好天气，我且做些准备，三日后就送你们过河。” “如此就多谢老伯了。” 聂空心中感激不尽，将目光落在哭的可怜的苗灵身上。 再次保证道：“老伯，你放心，灵儿妹妹就交给我吧，我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好，如此我便放心了。” 苗老伯含笑道。 接下来的几日中。 苗老伯不再出河打鱼，而是整日待在家中为三日后横渡黄河做准备。 黄河水流湍急，越到中心，风越大。 在翻腾的河水之中稍有不慎便会迷失了方向。 因而仅凭一只小船远远不够，而且遇到大风大浪极易翻船。 还需要增大浮力。 因而羊皮筏子才是更好的渡河工具。 这些羊皮筏子通常都是用数只革囊，也就是完整的羊皮脱去内脏之后将里面充满气，之后再并排绑在一起。 如此不管多大的风浪都不会沉船。 而人坐在上面便能顺利到达对岸。 苗老伯是做羊皮筏子的老手。 年轻时，他也曾数次带人横渡黄河，只是这些年，年纪大了鲜少再做这种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活计。 这一次为了他的孙女，这才铤而走险。 三日过去，到了约定出发的日子。 苗灵早早就备好了出行的干粮，用个羊皮革的小袋子装上。 羊皮筏子也已经扎好，数十只羊皮被吹得鼓鼓囊囊，如同一个个饱满的气球一般，排成一个方方正正的形状。 进气口两头都是用牛皮筋扎死，半点气露不出。 四边都用木头框子固定了，不管风浪再大都没办法轻易将他们打散。 如此大的筏子坐十个人都不是问题。 苗老伯站在岸边看着波澜起伏的黄河，抽完了最后一袋烟，这才不紧不慢的将烟斗收进了口袋中。 对身后等待的两人缓缓说道。 “动身了，上来吧。” 说罢，他率先跳上了羊皮筏。 聂空紧随其后，苗灵背着包袱最后上。 等他们都坐稳，苗老伯将系在岸边的绳子松开。 羊皮筏随着水流缓缓向河对岸飘去。 今日天气好，无风无浪，黄河两边的水流平缓，没费多少功夫便走了小半的路程。 直到接近黄河中心，聂空等人能明显感觉到水流变得湍急。 周围的风浪似乎也变的更大了。 羊皮筏子在河水中沉沉浮浮，晃得苗灵有些坐立不稳，差点一个不慎翻入河中。 聂空见状，急忙伸手去扶，一把将苗灵拖了过来。 羊皮筏本就不稳，因为两人剧烈的动作，瞬间失了重心。 眼看整个羊皮筏就要被翻过来。 苗老伯两只手不断地划着船桨，大声吼道：“稳住船身，当心别让船翻了！” 聂空忙将苗灵一把搂入怀中，双脚用力站定，竭力稳住船身，这才有惊无险的躲过一截。 等到船身稍微平缓了一些，聂空这才松了一口气，见苗灵还被他搂在怀中，忙将苗灵小心放下。 两人重新坐稳，苗老伯脸上的神情这才缓和了许多。 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整个羊皮筏就不受控制的朝着一个方向漂去。 “不好，有漩涡！” 苗老伯脸色巨变。 因为方才出现的小意外，竟然不慎落入了暗流附近。 水底的漩涡，如同一个巨大的漏斗，强大的吸力将羊皮筏不断朝漩涡中心吸去。 苗老伯深知水中暗流的可怕，一旦落入漩涡之中，九死一生。 他奋力划动船桨，朝着相反的方向划去。 聂空也连忙出手帮忙，但是不管如何用力，船始终在原地打转，依旧朝着漩涡的方向漂去。 “船上的东西太多了，减重！” 苗老伯大声道。 若是再晚就来不及了。 周围翻涌的浪花不断击打着船身，每个人浑身都已经湿透了。 浓厚的水汽中，都是黄蒙蒙的一片。 聂空完全分不清方向，只能听到苗老伯声嘶力竭的喊话。 两人连忙将船上的东西都往下丢，果然船身轻了许多。 整个羊皮筏开始慢慢远离漩涡。 只是扔掉这些东西似乎依旧不够，船往外飘了一小段，又开始朝着漩涡中心飘去。 此刻他们已经扔无可扔了。 此时，苗灵忽然指着某处惊叫道：“有只革囊破了！” 聂空看去，果然在最边上的一只革囊已经开始干瘪。 系着出气口的绳子出现了松动。 “快把洞给堵上，若是漏气，我们就完了！” 苗老伯冲孙女大喊道。 只是那只革囊已经漏了大半的气，恐怕绑上也没什么用了。 "爷爷，这个革囊的气已经漏完了，怕是没用了！" “我把它重新吹鼓！” 说着苗灵捏着革囊的口子开始用力吹气。 无奈她的肺活量实在太小，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原本这些革囊在吹气至臌胀之后都需要晾晒数日才能使用。 只是如今时间太紧，革囊还没有完全晒干，便拿来用了。 因而皮囊还只是半软状态，没有完全定型，一漏气就干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