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不愧是羽老师，居然连凤王的羽毛都黑化了……

…… “坂木老大，你也不想小银……” 当青羽开口后，坂木立刻微眯双眼。 在任何人眼中，坂木都绝对是个心思难以揣测、目的不可告人的野心家，为达成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以联盟骨干身份玩灯下黑，在背后暗中研究被任何地区都视作禁忌的基因克隆实验，光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坂木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了。 不过，唯独当提到这个名字时，坂木竟也有些慌了神。 因为除了自己的野望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身为火箭队头目的坂木居然还隐藏着另外一份简单的奢望。 一位稳重、可靠的父亲。 没错，即使强如大地的坂木，在亲情面前也会变得无比温柔。 然而…… 由于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坂木其实已经多年没见过自己的儿子小银了。 “羽老师，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吧。” 就在气氛逐渐陷入诡异的沉默中、让青羽还以为自己说错话把天给聊死了的时候，坂木忽然用平静的语气开口。 “你说的没错，关于我的所作所为绝不能影响到小银，他原本应该有属于他自己的道路。” “而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无论对超梦还是小银来说，都是如此。” “所以，我能把小银托付给羽老师你吗？” 坂木忽然的话语，让青羽下意识扭头和他对视。 “这并非是火箭队坂木的请求，而是来自一位不争气父亲的委托。” 而从对面中年男人那无比认真的眼神中，青羽很快读懂了他的话无比真诚。 只是…… “为什么是我？明明还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吧。” 青羽下意识反问道，同时心里也暗自捏了一把汗。 作为一名训练家或者“教育者”，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自己好像确实挺有天赋的。 无论是妮莫、超梦乃至橘子学院和直播间的学生们，在他的引导下都进步飞快，光这一点就足够坂木托付小银给自己了。 但代价是什么呢？ 高情商：羽老师教出来的学生特点都很明显。 低情商：青羽带的兵一个个都素质的不行，完全不像名门正派！ 哪怕自己完全没想过教超梦什么素质战术，在其他学生们的旁敲侧击下，这小子现在也已经学坏了。 而小银本身就是个目的性很强的新人。 万一未来哪天小银去参加世界赛，左手一只黑暗鸦、右手一只勾魂眼，用各种离谱招式阴死对手，又恰好被坂木看到的话…… 且不论他到底是会欣慰还是难绷，自己这个“师傅”首先也难辞其咎吧！ “先别急着拒绝，羽老师。” 坂木的表情明显是来了兴致，在青羽面露难色时便果断开口。 “作为一个不合格的父亲，我亏欠了小银太多，如果这是我最后能为他做的事，我希望自己能为他寻找到最合适的老师，引导他成长为优秀的人。” “在新生代中，至少在我看来应该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了。” “而且，在敲定结果之前，不先听听我能开出来的价码吗？” 说完，坂木神秘一笑，随后把手伸向西装内侧。 ？？？ 青羽顿时人傻了，以至于连大脑都停止思考了两三秒。 不过，好在坂木只是把手伸进了衣服内侧的口袋里，随后便大方将他随身携带的东西展示在青羽面前。 那是一根稍有些泛白、整体呈现淡红色的巨大羽毛，几乎有他的小臂那么长。 光是注视着这根明显不一般的羽毛，青羽眼前便隐约有充满神圣感的火焰正欢呼雀跃。 “这是……” 青羽下意识喃喃道。 “虹色之羽？” 光看外表就知道，这种羽毛肯定不是普通的宝可梦所能拥有的。 在城都能满足条件的，无非火焰鸟或凤王两个选择。 再结合这是坂木随身携带的道具，青羽果断做出判断。 而在坂木微笑点头，确认了他猜想的同时，青羽心中也难免想到： 阿渡先生，你们国际警察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连坂木随身携带这种神兽规格的东西都不知道！ 怕不是连搜身都没做。 这么看来，感觉坂木只要想跑，好像有一万种办法啊…… 不过，坂木又是怎么弄到手这么稀罕的玩意儿的？ 在动画里，凤王确实是个没事就出来找存在感、对人类也相对友好的神兽没错，但虹色之羽可不是它随便就会给人的。 根据传说，只有得到凤王认可、具备成为“虹之勇者”资质的人，才会得到作为神兽信物的虹色之羽，同时开启成为勇者的层层考验。 可怎么想坂木也不像是能成勇者的人吧…… 将青羽脸上的困惑尽收眼底，坂木很快再度露出平和笑容，微笑开口。 “羽老师，难道你没仔细想过吗？” “如果没有“神的力量”，火箭队是怎么突破禁忌，完成从无到有创造生命的壮举、并制造出潜力不输给传说存在的超梦的？” “你应该不是天真的人才对，不会真有人觉得以区区人类的科技力量，竟然能强大到接近神的领域吧？” 说话间，坂木伸手拨弄起自己手中的虹色之羽。 再次开口时，他的语气中已然带着几分戏谑。 “作为由阿尔宙斯直接创造的传说宝可梦，凤王执掌的力量刚好和生命有关。” “如果没有它的助力，火箭队所能掌握的极限，大概也只有多边兽那种论外的生命体了。” “好在凤王它眼神不好，居然选择了我作为虹之勇者的预备役，否则超梦也许根本无法出现在这个世界也说不定。” “……” 青羽陷入了沉默。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或许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野史，而且还是野的离谱的那种。 但如果连坂木都亲口承认了的话，好像自己也不得不信了…… 或许是彻底放下了心防，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坂木将他所经历的一切都讲述给了青羽。 在他接手火箭队之前，火箭队还只是个致力于研究梦幻的科研组织。 也因为坂木的确非常有才能，所以才能得到凤王的青睐，认可了他作为训练家的潜力。 而在拿到了凤王的羽毛以后，年轻的坂木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就开始研究起了这根充满生命气息的羽毛，并利用其中的力量开始了基因克隆实验。 不过，正如青羽当初和小银所说的那样。 一切命运的馈赠，都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码。 从年少有为的训练家到反派头目，他的变化并不被妻子理解，于是某日她带着年少的小银离开了这个家，从此杳无音讯。 自知亏欠二人的坂木也并没有再去打扰他们的生活，甚至妻子离世也从没有再和他们见过一面。 直到上个月，阿渡和青羽忽然杀到常磐道馆，把火箭队的计划完全打乱，甚至连作为头目的他也被青羽击败，事件才就此告一段落。 “……” 终于听完了关于坂木的八卦以后，已然坐在地板上、一脸凝重的青羽缓缓点了点头。 恐怕在坂木看来，这么一来即使自己的计划失败，至少也能保全小银吧？ 他倒不是不能理解，毕竟从坂木表现的性格来看，肯定是那种不愿意和家人交流的大男子形象。 但年幼的小银肯定不会这么想啊！ 或许，正因为坂木这些年完全消失不见，就连妈妈的葬礼都没有出现他的身影，才让小银最终对坂木产生恨意，把他视作必须要打败的对象吧…… 不过，这种家庭伦理剧青羽着实没什么兴趣。 所以在沉思片刻后，青羽挠了挠头，果断开口： “如果只是教导小银的话，倒也不是不行。” “不过，既然都知道自己不是个好父亲了，为什么不去想办法努力弥补呢，坂木老大？” 青羽说完，叹了口气。 “虽然你这个父亲多少有点叛逆+中二病，以前也没少做坏事，不过……至少现在还有补救的空间，对吧？” “现在，我们来简单分析一下！” “小银会变得偏执、并且以打败你作为人生目标，主要原因有两个。” “第一，作为火箭队头目的你没少干坏事，甚至触碰了越过道德底线的基因实验，而对于任何三观正常的人来说，这种恐怖的事都无法接受吧？” “第二，因为自己作为大家长的固执，导致小银因为母亲的事对你产生怨恨，这一点也根本洗不白。” “所以我才会说，作为一位父亲你做的实在糟糕透顶啊喂！” “咳咳——” 随着青羽伸出两根手指，娓娓道来，原本还老神在在的坂木脸上忽然浮现出了几分心虚。 原来自己做的有这么差吗？ 但青羽的话偏偏也没说错，作为旁观者的他一眼就看破了自己的问题所在。 哪怕他再不愿意承认，真相也已经摆上台面了。 坂木的表情很快变得古怪起来，半晌后才逐渐坚定信念，看向青羽时的表情充满了觉悟。 “说出你的答案吧，羽老师。” “只要能让小银原谅我这个父亲，无论做什么我都不会犹豫。” 说话时，他的眼神无比认真。 或许年轻时候的坂木是个胸怀大志的野心家，但对于早已经步入中年、也已经完成自己执念的坂木来说，如今他的心中只剩下一件事—— 让小银回家。 仅此而已。 如果能做到的话，即使牺牲自己拥有的一切，他也在所不惜。 对此，青羽倒是早有预判，于是在欢快地打了个响指以后，当即再度开口。 “想要小银原谅你，其实说来也很简单。” “比起大方认罪，抛下自己的责任不管，任由火箭队剩下的残部继续暗中谋划，为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负责才是真男人应该做的事。” “我说的对吧，坂木先生？” 青羽忽然露出微笑。 嘴遁，开！ “就像你刚才所说的一样，因为牵扯的势力太多，所以火箭队还不能倒下，即使作为万恶之源的你被逮捕，也不过是提前进入养老生活而已。” “那么，如果我们换个思路，让火箭队在还清了自己曾经所犯下的罪行以后，迎来华丽的转变呢？” “从盘踞关都地下的黑暗势力，转型为利用这份科技力量去改变世界的、一个全新的火箭队，这样的目标对于坂木老大来说应该不算难吧？” “我不敢保证这么做小银就会因此而原谅你，但至少真到了你们父子见面的那一天……” “我想就算被小银打败，你也应该没有遗憾了吧，坂木先生。” “毕竟到了那时，留给小银的将会是一个新生的、充满活力的、能让你的孩子骄傲挺起胸膛的火箭队。” “……” 坂木的眼神忽然有些恍惚。 老实说，他真的心动了。 作为一位父亲，自己不仅没有给小银一个幸福的童年，甚至自己的所作所为还很有可能会连累到他唯一的儿子。 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想要最大限度地去补救。 但…… “羽老师，火箭队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坂木摇了摇头。 “火箭队是利益形成的共同体，除了那些单纯的科学家以外，各干部们都有着自己的想法，只有足够诱人的利益才能让他们成为听话的好狗，也只有我才能镇得住他们。” “因此，在我被打败的那一刻起，火箭队的分崩离析就已经是时间问题了。” “或许有真鸟、阿波罗和雅典娜在，还能暂时稳定住局势，但兰斯和拉姆达……他们迟早会出手的。” “这些都不是问题。” 青羽忽然开口，打断了坂木的话。 “作为火箭队的领袖，坂木先生你应该不会是在害怕自己的手下吧？” “或许过程会遇到很多困难，不过……我想这样的结果才是最好的，相信其他火箭队成员也会接受的。” “毕竟，比起深不见底的黑暗，果然还是雨过天晴的彩虹更让人向往对吧？” 青羽微笑开口后，坂木很快陷入沉默。 作为一位合格的领袖，他从来不会否认自己曾经犯下的罪恶，也知道自己迟早会迎来审判。 作为一名合格的反派，能够及时退场对他来说或许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但现在，青羽居然提出了一个听起来很有趣的解法。 雨过天晴的彩虹…… 如果真能做到的话，好像也不错。 对于已经失败的自己来说，比起和小银撇清关系，能让他大方承认自己是坂木的儿子明显是更好的选择。 坂木忽然露出笑容，眼神也逐渐恢复了平日里的那般精明。 “我明白了。” “我会认真考虑的。” “另外……这段时间小银就拜托你了，羽老师。” 坂木诚恳开口，并低下了自己的脑袋，做出鞠躬示意的姿态。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的话，我希望新生的火箭队也能得到羽老师的支援。” “等我这把老骨头发挥完余热、被自己的儿子打败以后……作为银的老师，他和火箭队的未来就全部托付给你了。” 说完，坂木伸出手，越过铁栅栏的阻碍，将自己手中的那根红色尾羽送入青羽手中。 “拜托了，羽老师！” …… 当青羽从坂木的房间里走出来时，一直暗中观察着里面情况的阿渡已然投来了似乎带着点匪夷所思的目光。 虽然没有和青羽一起进去，但刚才里面发生的一切显然都逃不出他的耳朵。 因此，对于青羽居然能说动坂木这件事，阿渡是非常惊讶的。 那可是坂木啊！极恶组织火箭队的头目、完全和正义背道而驰的人类之屑，他能从良的概率和自己出门忽然被流星糊脸的概率都低好吧！ 不过，毕竟是青羽，总感觉不管他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都不稀奇…… “没想到坂木居然也会有良心发现的一天。” “不，应该说是父亲的担当压制住了他内心的野心吧。” 千言万语，最后化为阿渡的一声感慨。 “难道这就是亲情的力量？” 这种事他当然是无法理解的，毕竟作为龙之使者的自己从小就受到最严厉的教育，根本没有享受亲情的余裕。 比起老爹的话语，他印象更深刻的倒是在龙穴里刻苦修行的日子。 没错，真男人根本不需要那些虚无缥缈的羁绊，有龙相伴就已经足够了！ 这正是自己和坂木格局的最大差距！ “这不是件好事吗？” “我听说火箭队的余党好像都跑到城都来了吧，如果坂木出手的话，相信很快就能整合火箭队，让你们国际警察的工作减轻不少。” 青羽微笑开口，说话时的眼神却一直集中在他双手紧攥着的虹色之羽上。 阿渡的注意力也很快被这根特殊的羽毛所吸引。 比起之前他们城都为冠军提供的圣灰，虹色之羽无疑有着更高的价值。 毕竟这可是凤王大人的尾羽啊！ 众所周知，城都人一直供奉着凤王和洛奇亚两尊神祇，甚至还修建了钟之塔和铃铛塔供它们栖息。 然而，在大约150年前，因为一场意外烧死了三只无辜的宝可梦，直接导致凤王和洛奇亚的离开，从此它们便极少出现在人类面前。 不过也因为这件事，让更多人深信是人类让两位神祇大人失望了，所以才会离开人类社会，导致供奉它们的人不降反增。 至于虹色之羽，则只有虹之勇者才有资格获取，比起收藏价值更具几分象征意义。 虹之勇者的传说遍及世界各地，手持凤王尾羽之人也自然受人尊敬。 不过…… 注视着在青羽手中隐隐冒着黑气、甚至连原本坚挺羽毛都有点耷拉下来的虹色之羽，阿渡很快陷入沉默。 根据古籍记载，虹色之羽作为凤王大人身体的一部分，自然也拥有非常强大的生命气息。 如果交给擅长使用火属性的宝可梦携带，便能逐渐掌握拥有治愈能力的生命火焰，在战斗中也能不断恢复体力。 即便是体质较差、无法发挥其中力量的人类，也能不断得到滋补，强化体质。 同时，旺盛的生命能量也让它具备很强的疗愈和净化能力才对…… 所以哪怕被坂木使用了这么久，它也只不过颜色变淡了一点而已。 但怎么青羽一上手，感觉瞬间就不对劲了呢？ 只能说不愧是羽老师，居然连凤王大人的羽毛都黑化了…… 思考半晌后，阿渡放弃了思考。 反正待在羽老师手里也好过被坂木藏着，虽然心是黑了点，但人品这块羽老师还是没得黑的。 先相信！ “说起来，如果不是得到凤王本尊认可的人得到了虹色之羽，到底会发生什么？” 原本正把玩着羽毛的青羽也同样注意到了它的变化，于是下意识开口朝阿渡问道。 严格来说，自己确实不是正常途径拿到的虹色之羽。 难道它会变黑也和这个有关系？ 阿渡愣了愣，显然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不过，作为生命象征的凤王本身就是很仁慈的传说存在，所以才能在古代和人类相安无事。 所以它的羽毛应该也一样。 “应该……没有问题吧？” “……” 青羽又用审视的目光观察了一会，确认羽毛应该没什么问题以后，才暂且取消防备。 反正自己的宝可梦里也还没正经用火的，带回去也是吃灰当收藏品，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青羽很快不再在意。 既然在城都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他打算现在就动身前往最近的空乘点，租借快龙尽快回到阳光道馆。 就在他和阿渡告别，坐上快龙准备起飞前往帕底亚时，不远处树荫下忽然一阵扭曲，一双猩红眼眸忽然出现。 好在附近并没有任何人，否则可能会被这突然的一幕给吓一跳。 “凤王大人的信物，居然被陌生人带走了……？” “该死，难道我短暂的摸鱼生活已经结束了吗……” “要不，这个世界还是毁灭了吧……” 阴影中的不明生物忽然发出一声叹息，随后很快潜入树荫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