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人在江湖飘

折腾了一个下午，苏超晚上还是去了歌厅。 没办法，专辑一时半会都变不了现。 当二道贩子也急不来。 给王妃写歌的消息，也需要时间发酵出去。 这年头没有网络，基本上只能口口相传。 眼下最赚钱的还是歌厅。 不过，苏超并不打算在歌厅继续发新歌了。 《再见》《月亮惹的祸》足以征服一个歌厅，偶尔唱一唱粤语版的《都是你的错》，那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客人就那么多，消费能力摆在那里。 如果把他们胃口养的太刁，以后就不好拿捏了。 “我呼了你好几次，怎么都没回我啊？” 严思远的语气就像怨妇。 人家……都想你了。 “大哥，你别这样，我的呼机什么情况你还不知道吗，我怀疑就是你把我的呼机号泄露出去的。” 苏超倒打一耙。 “怎么可能，你都不知道我帮你拒绝了多少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还有想要重金挖你过去的唱片公司。” 严思远恨不得苏超的联系方式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咳咳，有想要主动投怀送抱的？” 不知道可不可以选一选。 站一排，报一下姓名籍贯和身高三围，不行就换一批。 至于为什么要报姓名籍贯，前者大概是方便称呼，比如芳芳、翠翠、莉莉、可可、宝宝……后者则是考虑到关键时候想听哪种方言。 “……” 严思远无语的看着这个臭小子。 “开个玩笑，我换新手机了，号码存一下。” 苏超肯定会告诉严思远。 做人要懂得感恩，人家还借给过他钱呢，你只有感恩了，他才会继续借更多的钱给你。 “新手机，你居然买新手机了？” 严思远挺惊讶的。 之前苏超连个呼机都没有，现在居然都开始用手机了。 “陈哥给买的，红星生产社没我不行啊。” 苏超一副压力很大的样子。 “呵呵，我还说下个月帮你申请一台手机用呢，没想到被老陈抢先了。” 严思远是真有这个想法。 可惜下手太晚了。 这就是陈健添人家是老板，而他只是一个打工仔的不方便之处。 “我不嫌多！” 苏超很诚恳地说道。 “呵，给你说个正事，上次劫你道的那几个人我们已经找到了。” 严思远严肃起来。 “上次？哪一次啊？” 大哥说话要说清楚，不要说什么“上一次”，因为经常被劫道。 其中有一波劫匪，现阶段正在给他种菜扫厕所。 “你……就是你和许巍的那次，盗版商找的人。” 严思远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孩子肯定五行缺德，命里欠揍！ 出门不挨揍，就是值得庆祝的一天。 看来都特么已经习惯了。 “哦，那四个人啊，忘了问名字，找他们干嘛？” 苏超挺惊讶的。 这年头想要找人可不容易，能这么快找到，足以说明大歌厅是真的不好惹。 他们大部分都有一些那啥做后盾。 甚至有可能本身就是灰的，就像《龙城岁月》里的吉米，借着社团做正经生意。 呃，好像他做的生意也不太正经。 “对，找到了他们的落脚点，也发现了和他们接头的人，都在我们的掌控范围。” 严思远语气里难免有些骄傲。 才几天的功夫，就有这样的收获，任谁都会觉得自己很屌。 “这有什么好掌控的，这事就算过去了，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苏超这次是真的有些心惊了。 他再次唾弃这个时代。 这么乱的吗？ 出了什么事，想的不是找警察叔叔，而是用特殊手段自己解决。 或者找私人关系讲数。 已经习惯了规范化的苏超真心接受无能。 “你不是才十八岁吗，怎么一点血性都没有？” 严思远挺纳闷的。 别的小伙子，那是一言不合就拔刀。 多瞅两眼都要蹬回去。 打完了人还得上去踩两脚，问候一下对方的全家。 “大哥，我又没吃亏，还坑了他们一笔钱呢。” 苏超也不是啥好人。 “他们惹到咱们头上，捞过界了，肯定是要给一些教训，不然以后类似的事情只会更多。” 严思远不以为然。 整个京城的夜场都是这样讲究，你不讲究别人看不起你。 “这么说吧，哥，我当你是亲哥我才给你说这种话，出了门之后我可能就忘了。” 苏超决定拉严思远一把。 怎么说也是相识一场。 而且老严对他确实很不错，给他提供了不少便利。 最重要的是，找老严借钱他真的给。 “你说吧，咱们认识虽然不久，但是我也是拿你当兄弟看。” 严思远有很多拿捏旗下歌手的手段。 但是从来没有在苏超身上用过，都是以诚相待，利益相许。 “你有没有发现，最近风声紧了，如果你经常看报纸的话，就应该能够发现有不少相关的报道……” 这里就俩人，苏超也就不那么隐晦了。 在这个没有网络的时代，信息获取大部分情况下都是靠新闻。 苏超的录音机带收音机功能。 他经常会收听新闻频道，碰到能看的报纸也会看一看。 “你说的这些其实一直都有，我们做事情不会过界，而且上下都打点过了。” 严思远哈哈一笑。 你小子还是太年轻，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 出来混，哪有隔夜仇。 能报当天就报了。 “我不知道咱们老板的背景强不强大，但是如果出了事，被推出来扛事的肯定是你和红姐，我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够和和气气的谈就和和气气的谈。” 把人找过来。 告诉他你做错了。 道个歉，敬一杯酒，说不定就能化敌为友。 与其逼自己一把，不如放对手一马。 “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我现在拿着老板的好处，真要是有需要帮老板顶事也是合情合理的，我心里没什么不满。” 严思远挺感动苏超能为他着想。 但是人在江湖飘，哪来的那么多瞻前顾后。 “哥你不缺少能力，应该早点为自己着想，歌厅的生意只会越来越难做……你有没有发现，最近京城多了不少迪厅，还有一种量贩式KTV……” 苏超把问题提出来，交给专业人士去判断。 “确实……不过咱们的生意还行，这得多谢谢你。” 严思远若有所思。 歌厅现在不抽苏超的钱，点歌、送花、小费全部都给苏超。 看似是歌厅少赚了。 但其实客流量、酒水、包厢等各方面的收入才是大头。 这年头高档歌厅的大厅人均消费超三百，卡座人均消费超八百，包厢人均消费超一千五。 一晚上几十万的流水。 七夕节、苏超发新歌那两天都超过了百万。 比一般的大公司还要赚钱。 “总有不行的时候，以你的专业眼光来看，真要是生意不行，是不是就得搞黄涉读……” 苏超问了一个很尖锐的问题。 “呃，歌厅就是这样，有些包厢的客人也干点坏事……” 严思远不知道该怎么跟苏超说。 毕竟苏超才十八岁。 卡萨布兰卡没有那么正经，那些包厢里每天都在上演各种各样的犯罪活动。 场地是歌厅提供的，还设计了包厢和后门，他们肯定不无辜。 “我都知道，但是这两种性质不一样，一种是监督不利，一种是以身入局，惩罚的力度自然也不一样。” 苏超还是围绕着严思远可能会背锅的问题。 性质不一样，都是对锅来说的。 “唉，不然呢，我也没办法，干了这么多年了，除了把这个歌厅好好经营下去，我也没什么其他能做的。” 严思远从八十年代开始北漂。 算是最早的北漂。 他混的也算不错，月薪堪比一般人的年薪，还有额外的分红。 娶了比他小快十岁的老婆。 生了个大胖小子。 出入开着让别人艳羡的轿车，住着宽敞的大房子。 让他放弃现在的生活，他肯定做不到。 “我有一门不错的生意，不知道哥你感不感兴趣。” 图穷匕首见，苏超开始亮真实目的了。 接下来开始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