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斜月山庄（二百五十七）

只要月农一抬手，用他无名指按下启动暗器的开关，他衣袖中的暴雨梨花针就会自动地发射。 这暴雨梨花针，钢管内暗藏几十根，甚至上百根犹如牛毛般大小的钢针。 它设计者的初衷，本就不打算让受此暗器者活命。 就算不淬毒，身中此针者，钢针入五脏六腑那一刻就没有救了。 （细如牛毛的钢针入体，虽然有些钢针并未直插五脏六腑，但那么多的钢针会随着人体血液的流动而在周身行走，刺破五脏六腑是早晚的事情。） 只是，钢针还未取出之前，受此暗器者不会那么快地死亡，还可以撑一会儿。 快则一盏茶的功夫；慢则两三炷香的时间就会烟气。 “你…你…你…没有中毒？” “有，中毒了！但我在喝下你递给的茶水之时，就察觉了。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就不动声色地陪你演完这出戏。” “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了？” “也不算快！我观察到，你只喝了功夫茶，而这抹茶，你却丝毫未碰。那依据月某人的猜测：第一次你沏的茶没有毒，第二次的抹茶是药引，二者结合会产生剧毒。单喝其中的一种茶，不会中毒。所以，这抹茶，你不能喝，也绝对不会喝。” “那既然你中毒了，现在你为何会活得好好的？据我所知，此毒是无解的！” “天下之毒，相生相克。只要是人研制出了的毒，就有解药。你话中的剧毒，也是如此。加之，十多年前我就服下了神医调制的避毒丹，世间的毒物于我而言，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就算是最厉害的毒，于我而言，不致命，但确实会对我产生影响，也会中毒，身体出现状况。所以，我需要解毒。” “这期间，你跟我说了这么多的废话，就是为了拖延时间，为了解毒！” “不错！了解月某人的人，都知道月某人话少。因为一日，就只有十二个时辰。说废话的时间，就可以完成许多事情。月氏族人向阳而起，月升而栖。但他们从来不说废话，在有限的时间内完成自己分内的事情。要不是为了拖延时间，月某人才懒得跟你废话呢？今夜，月某人说的话，按以往的风格算，要两三个月才能说得完。是因为月某人深居简出，你对月某人还不够了解。要是你对月某人了解较多的话，在月某人说这么多话的时候，你就会产生怀疑！所以，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哈、哈、哈！” 月农清了清嗓子，有些得意忘形了！ 有失体统，有失体统！ “那…那…你如何…解你身上的毒？我明明清楚记得，这期间，你没有吃任何的东西，甚至连我给你准备的茶点，你一块也没有动过？不可能…对了…这期间，你只有…自己用瓦罐烹煮过茶…难道…那瓦罐的茶…就是……” 解药？ “不错！你也是聪明人！月某人，喜欢和聪明之人打交道！当我喝下那口抹茶起，我身体就感觉不对劲了！因为避毒丹的缘故，我知道自己中毒了，而且所中之毒，十分地霸道。所以，我不动声色地拿起瓦罐煮茶喝。这瓦罐内有神医事先准备解毒的药，就藏于瓦罐的暗层内。随着泉水的加入，茶叶的烹煮。暗层内的解药就慢慢地飘散出来，无色无味，旁人也不易察觉。喝下解药后，我不间断地吐出体内的黑血，顺带把毒给逼出体外。这毒，你应该是第一次使用，你不知道中毒者是何症状？光看表面吐血，你以为是我毒发后的正常现象，没有再仔细探究。反倒是给了我足够的时间，把所有的毒素逼出体外！” “那你怎么知道我所下何毒？怎么可能未卜先知？” “不是我未卜先知，是神医医术的厉害！他不光是毒医，也是医者，精通杀人和救人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技艺。他天资聪慧，学什么都比别人快，学什么都比别人精。只是年少之时，作了恶！他的师父和师娘能够留他一命，应该是知道他心中仍有一丝良知。杀了他，这天底下恐怕就找不出第二个比他资质还要高的人。你说那毒药是他师娘研制的，那神医一定熟悉他师娘施毒的手法以及毒药的配比。要研制出能破他师娘的毒的解药，不是什么难事。” 因为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神医师娘更为厉害的毒医，要是有的话，那就是他师娘的女儿涂思来。 涂思来，她继承她母亲的衣钵，也合情合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神医与毒医他们师出同门，一脉相承！又或许，神医早就比他的师娘更加厉害千百倍了！哈，哈，哈！这是天不让你亡，天不让你亡啊！哈，哈，哈！” 紧接着，一阵阵急促的咳嗽声响起。 许久过后，黑衣使者缓缓地继续道：“我还以为你为了提神，为了更好地控制阵法应付扶桑武士才不断地饮用茶水。看来，终极是我疏忽了，棋差一招。能死在大名鼎鼎的月氏族长的手中，我也不枉此生！” 月农望着眼前的黑衣使者，有些惋惜，有些悲痛，要是他不是对家的人…… 但今日的结局，谁也无法改变！ 背叛无相神宗之人，他必须死！ “说实话，你也是正人君子，要是你在我未将毒素逼出体外之际，就对我下狠手，月某人实在是很难脱身！” “我只是手下败将，更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如果真的是正人君子，就不会对你下毒了！” “很可惜，这世间少了你这样一个可造之才。不过，我们阵营不同，各为其主。月某人，对你，只能是怜惜再怜惜了！” 看看黑衣使者惨如白纸的脸上，他的生命应该持续不了多久。 最多，一盏茶的功夫。 “既然族长大人早已经识破我的诡计、识破了我的身份，还提早准备了神医解毒之药。那为何那…为何…我刚才在发出信号的时候，你…不…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