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叛逆的女神（7000字单章）

“没错。”苍溪点了点头，“确实不多，甚至算得上一概不知。我甚至都不是本地人，怎么可能知道真正的内情。这些本地人把历史藏得太深了，我甚至都怀疑我们现在知晓的历史都是被篡改过的。” 说着，他忍不住攥紧拳头。 “那就对了。”黑龙确认了。 “恐怕我们真正的盟友，只有影月帝国，亦或是隐藏得更深的冰龙帝国。虽然现在都没怎么交流过，但他们才靠谱。” 泽塔缓缓道。 这段时间他可没闲着，一直都在寻找那段有关过去的历史资料。 直到在浩如烟海的资料中发现了名为冰龙帝国的踪迹。 而冰龙帝国与影月帝国息息相关。 也值得深入探索一番。 “历史上的冰龙帝国，存在时间很短，但并非没有展露过强大的一面。 “事实上，在当年神战过后，冰龙皇帝才是最后的赢家。在他离开之前，就有过安排。在他离开之后，也回来过几次，并且施加了强大的魔法隐藏国土。 “所以还有很多根本就没有描绘的历史藏在大陆更深处。” “虽然看上去冰龙帝国已经不存在了，但恐怕我们真的有去一趟北方的必要，才能知道神战过后的一万多年里又发生了什么。而且影月帝国似乎早就已经和冰龙帝国达成了长期战略合作，但我们还不知道具体情况便是。”苍溪双手抱胸，深思熟虑道。 说白了，黑月只是个小组织，论起体量根本比不过这些超级庞然大物。 所以他们才对未来的战争忧心忡忡，因为那场战争将是全方位的碰撞，真可能形成灭世级别的破坏。 所以对于如今掌控的现状，每个人都表示非常理解。 “不知道具体情况的话，恐怕到时候得去问问了。”黑龙说。 “希望能问出个什么东西吧。” 亚莉克希亚也将希望寄托在了影月帝国的高层上。 影月帝国不管怎么说也是本土人类建立的国度， 除了那位帝国皇帝以外，诸多强者应该都是熟悉的面孔。 狼神奔行世间多年，不论人脉和狼脉都广得很。 所以她还是非常乐观的。 看着大伙， 泽塔感觉这样对话挺好的。 现在莉莉丝也过来了，莉尔也在外面听。 除了阿尔忒弥斯不在， 其他人几乎都齐了。 大家在一个地儿一起谈论未来，一起出谋划策，各抒己见，有时候，真挺好的。 泽塔也明白，这段相对平静的时光，可能是他今后唯一的美好回忆了。 在还没有打起来的时候，最应珍惜。 在他们对话的时候，诺克莱斯号还是安静的悬浮于高空之上。 黑夜已经降临，星空已经在头顶展现。 震撼的天光之上，万千星辰为之闪烁。 已经开启了全隐形状态的巨舰，其优秀的技术从绿洲联邦一脉相传，所以很难被联邦卫星探测到。 就算他们知道了具体坐标又如何？ 还是没办法真正锁定诺克莱斯号。 这也是他们在忒塔亚城被毁灭之后依然敢大摇大摆的飞在天上的原因。 不远处，克洛因莉尔以千米之躯伴飞诺克莱斯号， 一直都保持着恒定的速度。 强大的力场赋予了她变态的隐形能力，同样也能轻松阻挡卫星的侦测。 忽然，克洛因莉尔仿佛听见了一种呼唤。 是谁在喊她的名字。 喊泽塔的全名。 泽塔·乌萨斯·赛提斯·卡西乌斯·库拉索亚·尼德霍格。 一个包含了诸多前辈，贯穿无尽历史的洪荒之名。 而属于泽塔的，仅有“ζ”这个单词。 “谁？” 我幻听了吗？在莉尔的印象里，这种类似的声音总是响起。 因为当年的白龙王蒂芙诺亚，就在她的脑海里陪伴着她。 陪伴着这个小妹妹，伴她长大。 直到从懵懂变得成熟。 乃至如今这样。 现在白龙王早已隐去，她只剩下自己掌控这具庞大的机械龙躯。 所以这样的声音究竟是从哪里传来的呢？ 又为什么非要联系到自己头上？ 她不知道。 所以下意识的抬起头来，在云海之上看了一眼星空—— “泽塔。” 克洛因莉尔忽然说，“出来一下。” “怎么了？” 机库里，还在和大家畅谈的泽塔有点摸不着头脑，明明有什么话直接说不就好了，反正大家都在。 “出来一下。” 克洛因莉尔重复了一遍。 她确实有事想说一下。 一些…… 有关于他们之间的私事。 还有得到神级齿轮后，在机械之神的冥冥牵引下， 那些关于神明的事儿。 当然还有关于呼唤——关于真相的猜想与理解方面的事。 但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刺耳的警报声整个舰体内外回荡。 毫无征兆。 急促、扭曲。 昭告异常不安的情绪。 诺克莱斯号和拉瓦锡先生都监测到了来自太空之外的超强能量波动。 而同时监测到这种能量波动的，可远远不止他们几个。 “怎么了？” 亚莉克希亚对星空之上有茫然的未知。 对于诞生于大地的生灵而言， 天空，乃至宇宙，也确实是未知的世界。 烙印在希卡利亚大陆魔兽基因中的感知都告诫她们，要小心头顶。 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应了各位的疑惑和震惊，她说：“天上，有神。” 话音落下，阴影便覆盖了大地。 月光，逐渐黯淡。 名为阿尔忒弥斯的神灵手持月白色的神之弓箭，安静的屹立于森林山脉的高点，如同山上的岩石雕塑，哪怕直面狂风暴雨，依然屹立不倒。 前方风暴卷起，带来大片大片漆黑，一路向魔眼森林的方向而来，仿佛无数条漆黑的蟒蛇卷起沙尘，带起风涡。 在她的感知中， 过于暴虐的能量自苍穹之外逐步降临于希卡利亚大陆， 而大陆这一系列变化，都可以理解为希卡利亚大陆本身的自我防御机制。 ——对敌人产生的防御概念。 月之空间站上，伽尔娜·拉托斯·龙德施泰特·看向那个在隔离舱中捆缚的少女。 少女从漫长的沉睡中苏醒，但眼睛依旧没有睁开的迹象，如此闭目，仿佛不想与前方的母亲对视。 刚刚做完手术的身体融合了神之残躯，虽然被切得四分五裂，但术后的愈合良好，倒也让伽尔娜感到安心。 在她眼中，这种手术无非就是把器官全部打散，然后重新组装，无非就是让脑子和手放在同一条水平线上，应该也不会产生什么太大的排斥反应。 但她我始终都未曾想过，卡莲始终是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进行这种手术的，始终面临着无边的痛苦。 尽管此时此刻，那颗核心已经完整的塞入了卡莲的体内，并且融合率非常高，但弊端究竟是什么呢？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弊端其实已经显现了出来。 尽管她和那些剑之间本身就有着极高的相性，毕竟是被剑切开的身体， 但剑成就了她，同样也摧毁了她。 过去这么长时间，她的痛苦已经结束了。 也无需在重症监护室里呻吟。 而是有着相对自由的两居室空间。 但就算是这样的空间，依然处于全方位的监控中。 没有一丁点隐私的生活，她已经度过了那么多年， 现在也早就已经麻木到身体冰冷了…… 现在。 她有些倦怠的伸了个懒腰，露出了那春山般起伏的曲线。 身上的素白衣裙微微飘动着，最终在真空中呈现出了失重的漂浮景象。 这并非是母亲给她穿戴的衣服，而是她通过自身意念所逐渐延伸出来的［肢体］，是力量的显现，是神的化身，是第二对手，是权能的扩散。 所以每次看着这样的她，母亲的眼中总是会出现向往和希冀的光芒。 但在这种光芒的背后，又微微有点失落。 因为那个成为神明的人并不是她。 因为孱弱的人类之躯根本就无法承受究极的力量。 除非从卵子、从婴儿，从人龙杂交，从这样的幼生形态开始培养。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睁开眼睛，一头长发也从白色化作了妖媚的紫色。 就着足足几十米厚的金属化玻璃，庞大的玻璃幕墙上倒映出来的风景是如此的朦胧，又是如此的震撼。 两目平行，长久的对视，岁月仿佛在瞳孔中流淌。 一个人和一个神的对视，按理来说地位上的差距可谓天差地别，可偏偏他们之间还维持着名为血脉的关系。 特殊的血脉赋予了她们特殊的连接，让她只能找眼前的年长女人倾诉。 “妈妈，有人在找我。” 沉默许久，卡莲轻声道。 “真的。” “放我出去好不好？” 她哀求着，又默默的看着自己手臂和脚踝处细长的锁链，还有后背。 她的脊椎后全都是插管的痕迹，尽管伤口已经愈合得看不见了，但她依旧能感受到躯干残存的幻痛。 她有自由活动的空间，但是不多。 仅限于这隔离舱一百二十平方米。 她不是自由的孩子，只能生活在拟造的阳光和森林背景下，所以总是沉默着，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直到今天，她主动开口，主动哀求。 然后露出了痛苦不堪的神色。 像是被注入了危险的记忆。 “孩子……” 伽尔娜想说些什么安慰一下她。 但刚准备开口，就被迫停住了。 “检测到外层宇宙有超高能量波动，伽尔娜站长，您得来一趟。” 忽然有人快步走来，压低声音，用口述的方式对伽尔娜传递了情报。 “还有……高强度空间能量警报！！现在已经达到了十七个单位，而且还在以每秒一个单位增长。” 又有女性专员通知了站长女士。 “还是和影月帝国回归有关么？”伽尔娜站长轻声问道。 “初步确认有所关联，但更大的源头……恐怕是蒂娜泽洛大人。” 那名空间站员工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出了关联性。 “她的体内有至尊龙王的血脉，也有死去天使的基因，这就是导火索。”一名空间站高层淡淡的通告道，“空间站也没办法独善其身了，通知联邦本部，备战吧，炮口对外，我们的麻烦在外层宇宙。” “明白了，我马上就来。” 永远穿着一身干练职业装的伽尔娜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 “警报，警报，高浓度神力污染警报。” 在她准备把更多时间留给卡莲时，人工智能给出来的回应同样可怕。 机械音，冰冷彻骨。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的时间不多。” 凝视着卡莲·蒂娜泽洛的瞳孔，伽尔娜神情无比复杂的问道：“找你的，是来自星空之外的客人吗？” “……” 卡莲沉默着。 隔着玻璃与之对视，眼中没有对母亲的爱和感情，只有冷漠。 “不说是吧。”伽尔娜面无表情的按下了电流的开关。 那目光冷漠得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儿，而是看某个没有生命的无机物。 事实上，她们之间也本就没有任何感情。 又不是十月怀胎诞生出来的孩子， 谁在乎呢？ 所以那一瞬，肉眼可见的粗壮电流瞬间贯穿了整个隔离室。 “轰——！！！！！” 雷鸣四起，雷霆扩散，足以供应一座大城市十几年生活用电的可怕电压在那一瞬间经过了少女的身体，仿佛把那小小的身躯当成了特高压电网。 “啊！” 她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尖叫，可随即便狠心沉默了下来，纵然有这样的电流经过身体，也硬是半声不吭！！ “滋滋”的电流声持续了许久。 瞬时高温达到上亿度的电流，甚至将整个舱内的磁场逆转！！ “为什么……” 伽尔娜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充满了浓浓的愤怒和不解！ 在隔离室外整整七千平方米的大型控制中心里，密密麻麻的全息投影电脑组合排列，每一台全息投影电脑上都显示着卡莲的各项生理指数和能量指数。 正常情况下，这些指数都会维持着相对安全的绿色状态。 最多也不过百分之四五十的样子。 可随着伽尔娜眼中“小小的惩罚”，所有的指标都在往80%靠近。 甚至很有可能突破90%，达到一个近乎逆天的浓度。 而浓度过高的后果，就是完全脱离人类之躯，转化为无情的神性。 而此时此刻，卡莲就在危险的压迫中进行着这个过程。 体内的无尽能量，正在狂躁的电蛇中不安的躁动着。 深藏于内在的神级基因组，也已经出现了显而易见的变化。 这种变化，自然是因为外来的不速之客。 客人跨越空间而来，穿梭星海而至。 看着受辱的女神，最终还是发出了悠长的叹息：“你怎么混成了这样。” 约莫五分钟后。 烟尘缓缓弥漫，一片纯白的隔离室，已经被无尽的能量乱流所笼罩。 之前还能悬浮于真空中的少女，现在已经紧紧的贴着地板，看上去快死了，像是一只无辜的濒死小猫—— 被掌握了权柄的人类肆意的虐待。 那个已经掌控权柄太久太久的女人，完全没有任何对强者的同情心可言。 毕竟是被拘束的强者，不管怎么说，也只是弱者的一部分吧。 “卡莲，你好好说，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快说！！” 伽尔娜深吸一口气，尝试用耐心引导这个女儿开口。 她自认为自己已经给了这个女儿足够多的耐心，也施加了小小的惩罚，她希望卡莲不要不识抬举。 只要卡莲能说出来，她就可以确定那个未知存在的身份。 并且能立刻做出应对。 毕竟—— 在绿洲联邦的经验中， 敌人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敌人占据着绝对的主动权。 导致人类往往用不了后手。 但卡莲摇了摇头，有些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支撑起了自己小小的身子，冷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一刻，身为母亲的伽尔娜明显愣了愣。 因为她没想到， 这才过去多长时间，这个女儿就已经进入到了叛逆期。 青春期，少女安然无恙的度过。 但叛逆期就没那么简单了。 明明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甚至轻易超越了十三王冠的首席， 偏偏被束缚着，被控制着，直到最终产生可怕的逆反情绪。 难道说从一开始的培养方向就错了吗？ 伽尔娜忽然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 可她还是无法理解。 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因为她从来都没有做过母亲。 因为当妈不需要经过考试。 只能眼睁睁看着卡莲露出那样的讥笑。 乃至哈哈大笑。 最后状若癫狂。 如同野兽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张开双手，这座巨大的隔离舱段便在无边的神权中颤抖！！ 她疯狂大笑，可笑着笑着就哭了，忍不住流出了晶莹剔透的泪水。 泪水在真空中化作水珠，每一滴泪都蕴含着无尽的神力，最终化作狂潮！看書菈 从水中幻化出的巨剑瞬间涌向四方，霎时间便产生出了恐怖的空间暴震！！ 哪怕隔着防御力极强的金属化玻璃，她都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巨锤砸中了一般，无比的沉闷！！ 这个时候，警报声更甚以往。 人工智能诺瓦的分析结果都表明必须得想个办法限制住此刻的卡莲！ 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限制，又拿什么方式限制！！ “卡莲！！你想毁了空间站么？！” 看着眼前的玻璃出现巨大的爆裂痕迹，伽尔娜颤抖着咆哮！！ “你的家人，你的外公，你在乎的一切都在上面！！！停下！！我说……停下！！！” 她用尽一切方式劝告卡莲。 可这种劝告与其说是劝告，反而更像是命令的口吻！！ 她当女强人真的当的太久太久了，甚至连对女儿都是用这种强硬的口吻。 但这种行事过于强势，控制欲太强的人， 很多时候都是吃不开的。 就比如现在。 卡莲用一根食指抵住嘴唇：“嘘。”她微笑着摇了摇头。 眼中其实没有对这个女人的恨意，有的只是感慨，还有释怀。 “你……” 伽尔娜下意识后退一步，“你到底——” 然而她已经没办法把话说完了，因为裂痕变得越来越大，直到彻底爆开的那一瞬。 当真空和空气接触时，逃逸的空气便化作了愤怒的狂龙，抽取内在的一切有机物。 “咔！嚓！！！” 清脆的爆鸣声响彻云霄。 只是两声，无尽的玻璃便化作了熔化的金属水。 在下界之人恍然不觉中， 处于全隐形状态的月之空间站出现了显而易见的火光。 最中间的核心舱段在爆炸中崩溃碎裂。 专门用来隔离的舱段，彻底化作齑粉。 连带着其中的小小人儿。 而月球碎片环绕之地，远远望去，似乎未曾有任何变易。 隐藏于其中的空间站，也只是稍微露出了它的冰山一角。 从地表往上看， 伴随着空间漩涡产生的超级风暴扩散，狰狞的星空之魔物出现于空间站后方。 仅仅只是轻轻的伸出爪子， 整个世界便仿佛变了一个颜色—— 红色。 “红莲清歌唱，浮世星月生。” “月夜听雨日，星空落神时。” 诗人长歌之时，空间站的碎片燃烧着进入了大气层。 天火流星的风景，覆盖了每一寸天空。 毫无征兆间，星空之上便被炽热爆燃的火光所笼罩。 空间站爆炸产生的连锁反应，终归还是波及到了每个相邻的舱段。 “空间站爆炸了？！怎么可能？！” 绿洲联邦的卫星城和大型地表战备基地最终于发现了异常，观测到了异样。 但这个时候发现，其实已经晚了。 联邦的舰长们并不排除遭遇大规模袭击的可能性。 所以那些在太空中驻扎的星港战舰，现在也全部都进入到了紧急战备状态。 所有的攻击性武器全部打开，护盾体系也已经完善。 随时可以保护着整个舰队发动攻击。 但舰长们还有一点没搞明白—— 攻击者究竟是谁？又来自哪里？ 卡莲的存在是最高机密， 关于她的一切都是绝对保密的。 对于他们来说，空间站也只是毫无征兆的被火球所覆盖。 可也就是在这个关键时刻， 有人却无声的笑笑：“你来了。” 好戏开幕了，不是么？ 跨越那么多年的灾厄，跨越那么多年的疯狂与暴怒，总得有个解决的时候。 那螺旋的空间之门中，也总会有客人迈着高傲的步伐踏出。 就像此时此刻。 “好久不见，希卡利亚。上次来这里，还是很多很多年前呢。” 战鼓般的心跳声回荡于整片星空之上，不论是天空还是大地，这个时候都面对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空间无法承载更强的神权力量，这就是现有的事实。 希卡利亚大陆历经无数年沧桑，也早就没有当年那么强大了。 天空树被毁灭，压力扩散，稳定的平衡被彻底掀翻，大陆曾经阻挡外来者的力量，也近乎于无。 而这种压力对于联邦来说，也并不罕见。 毕竟在绿洲联邦入主希卡利亚大陆的这么多年里， 他们其实与多位神灵打过交道。 只不过凭借强大的科技水平，他们居然还成功的战胜了这些神灵， 并且将其驱逐出去。 然而这次就不是那些小喽罗了。 那些星辰般划过天边的小喽啰其实并没有多少战斗力， 所以他们的生命周期才像是天边的流星那么短暂。 强大的还得是他们幕后的主子。 以及那些愿意关心希卡利亚大陆的神明。 而这些神明真正降临的那一瞬间，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也许就是究极的灾厄了。 就像今天这个晚上，空间之门洞开的瞬间便是灾厄的狂潮。 从黑暗空间中流淌的紫水，裹挟着未知世界的剧毒流淌，以毒气腐蚀大地，同样也以高温烧灼大地。 “歌唱吧！欢呼吧！你们的神来了！！！” 在诺克莱斯号远离巴托丽城时，几个异教徒在祭坛前高声大喝， 兴奋到失去意识的模样，看上去是如此的骇人。 所有人都当他们是疯子。 一群装神弄鬼的疯批。 可到了这个时候，疯子说的话才是真理。 那虚无缥缈的神灵、曾经毁灭过无数世界的恶魔神祇，现在，的确回归了。 就像每隔七十六多年回归地球一次的哈雷彗星。 神的归来，熟悉又陌生。 “那是……” 那一刻，人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天空之上展现的神之真身。 ［天使］，再次降临于此。 整整六万年时间，她们都没有再度回归。 可这一次归来，带来的却是足以灭世的天使之光。 到了这个时候，她终于甩脱了克莱尔。 那条一直在追杀她的红龙此刻被更大的麻烦吸引而去，已经无法再从中抽身了。 至少留给她了一点处理事情的时间。 所以她终于能回来了。 终于不用再狼狈无比的逃窜了。 终于不用被龙神驱逐了。 现在的她，甚至还能亲自展现自己的真名之威—— 灭星天使·妮娜雷伽！！ 亦或是该换个称谓了。 她是—— 已经点燃神之核心，让自己完成了究极进化的燃星之主神，巴克薇雅·哈利托斯·妮娜·雷伽！！！ 拥有梵音兹罗的守护，拥有巴克薇雅的加成，拥有奥丁之风暴的庇佑。 她早已脱离曾经的孱弱之躯，化作究极的生命体。 于是这个叛逆又暴躁的女儿啊， 终归还是骄傲的炫耀起了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 并再度回到了当年来过的大陆。 像是示威。 同时也是一场复仇。 也是同一时刻，低沉的龙吟声缓缓响起： “这么多年了，你终于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