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舍我其谁

艾兰看着乌瑟尔在自己的面前，坚定又从容的走进了黑色的雾气之中。 乌瑟尔的步伐坚定有力，一往无前，没有任何犹豫，一条腿紧接着另外一条腿，跨入到了黑色雾气里。 “这感觉，让人觉得窒息。就像是溺水了一样，让人有一种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的想法……” 通过身上携带的装置，乌瑟尔的声音可以清晰的传到艾兰的脑海里。 “我感觉到了紧张，心跳变得很快，不过和预料之中的那种感觉，存在一定的差别。在这黑色雾气里面，黑色的雾气温顺的让人觉得可怕。是的，就是温顺。它们不像是在边界上接触到的黑色雾气那样汹涌。等等……那是什么……” 乌瑟尔的声音变得急切起来，然后顾言就再也听不到他的说话声。 但乌瑟尔在喘息着，表现的很慌张。 身上的仪器通过对乌瑟尔的心跳进行监控，向艾兰传递了一串诡异的波形。 乌瑟尔的灵魂，开始缩小，大脑的活动非常的频繁，活跃。 通过声音，可以知道乌瑟尔的此刻在进行着非常巨量的活动。他就像是在躲避着什么的追捕。 “艾希，发生了什么？” 艾兰向密切关注着乌瑟尔的人工智能艾希问道。 “他好像陷入了一个幻境里，做着许多无意义的，匪夷所思的举动。从动作来看，他好像在经历一场追逐和躲避。但他不是发起者，而是被发起者。” “现在开始进行测验，法力矩阵打开，魔法激活。” 淡蓝色的火焰从乌瑟尔的身上涌出，在漆黑的雾里，开始燃烧着。 “希望之火可以有效抵挡来自黑色雾气的侵蚀，随着法术效果开启，乌瑟尔停了下来。陷入到静止状态。” “等等，情况不对，乌瑟尔的灵魂依旧在萎缩，希望之火在燃烧他的灵魂。这个法术效果，根本无法离开乌瑟尔而存在。他开始动了！” 艾希用平淡无奇的语言，向艾兰描绘着乌瑟尔的一举一动。 “呼……呼……呼……这雾气，真是难缠啊……呼……” 乌瑟尔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艾兰向乌瑟尔问道。 “没……没什么，就像是，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恐怖的噩梦。” “怎么样，收集到了足够的数据了吗？” 乌瑟尔问道。 “抱歉，可以还得在待一会儿。对了，你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 “我感觉很好，这层火焰，它帮助了我。” “警报，警报，目标开始扭曲……警报，警报，目标开始扭曲……” 就在艾希发出提醒的时候，艾兰面前的黑色雾气突然加速涌动了起来。 乌瑟尔身上的火焰熄灭，乌瑟尔彻底消失在黑雾之中。 “艾希，可以离开了。” 艾兰召唤着人工智能艾希。 “好的，正在离开，他挡住了我，他对我出手了，开始反击，开始反击！” 黑色雾气之中，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 随后，艾希从黑色雾气中走了出来。 “实验对象已经叛变，甚至企图利用语言进行迷惑，已经抹杀！” 艾兰点了点头，看着不断靠近的，奔腾的黑色雾气，说道：“我们也该离开这里了。” 离开前的最后一步，就是破坏掉传送阵。 下一刻，艾兰就出现在星界之中。 在这里，可以感知到整个扎雷欧提斯的全貌。 果然，扎雷欧提斯的空间壁垒，同样无法阻止黑色雾气的扩散。 这就是艾兰最担心的地方。 如果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不仅仅是暗影界，黑色雾气将会对所有的世界，展开入侵。 距离扎雷欧提斯最近的世界，是暗影界。 在死亡的世界，和生者的世界，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通过星界观测，可以预测黑色雾气下一步的弥漫方向。 在艾兰身边，一个全新的乌瑟尔再次凝聚成形。 “看起来，失败了？” 乌瑟尔出现后，最先问的，就是这个问题。 “不全是失败，你在黑色雾气中，坚持了十分钟。这十分钟，已经足够采集到很多数据。等我们回到奥利波斯，会对这些数据进行分析。收获不小。” “我是怎么死的？” 乌瑟尔继续问道。 “现在并不能确定你的死因，以及你的灵魂到底是何时被黑色雾气感染。不过，最后的你，被感染后具备一定的智慧，就目前来说，这一点是非常可怕的。” 乌瑟尔尚且如此，那么佐瓦尔呢，作为至高者的他，又具有何等的智慧？ 乌瑟尔看着眼前的扎雷欧提斯，黑色的阴影已经将其完全笼罩。 而在扎雷欧提斯的边界上，丝丝缕缕的雾气正在穿破扎雷欧提斯的空间壁垒，散溢着，向四周弥漫着。 “对于扎雷欧提斯，我们会持续关注的。艾希已经在其中，设置了许多观测点。” 人工智能，大概是目前为止，唯一不受影响的，能在黑色雾气中穿行的存在了。 “很显然，这是一次对生命体的大浩劫，我现在有点明白了，走吧。” 艾兰带着乌瑟尔，通过星界，回到了奥利波斯。 随后，艾希开始对乌瑟尔亲身入局采集到的一系列数据进行分析。而艾兰则把艾泽拉斯诸神召集起来。 “在你离开以后，噬渊里出现了许多怪物。这些怪物借助黑雾的扩散，增加他们的活动范围。奥利波斯，暂时是安全的。我们已经关闭和摧毁了所有从噬渊前往奥利波斯的传送门。同样，回艾泽拉斯的传送门和坐标，都已经清除。” 一见面，希尔瓦娜斯就向艾兰汇报了情况。 “做的很好，诸位。现在，我们所有人，包括暗影界的生命，都将为这场战争做准备。成败在此一举，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 “我们依旧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赢下胜利。” “这一次，很多人会牺牲，甚至包括我。但是，我们别无选择。” 艾兰相信，在场的所有人，都有这样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