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他冷静又疯狂

研究院内，博士正在记录数据的身体微微停顿，青年苍白的脸上突然带起一抹笑容，面具后那双冰冷的眼睛微闪。 “博士，这次的邪眼数据没有任何偏差。”旁边的一个研究员推着眼镜，对比着两次的实验数据。 “是吗？”博士看都没看一眼研究员，只是语气非常平静的反问了一声，似乎丝毫不在意这个被极其重视的项目。 他的视线落在玻璃窗内，正使用邪眼的实验员身上。 “世间常理都觉得神之灵知，是理性无法理解的神圣知识，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啊？”研究员对博士的问题有些无法回答，他思考很久后才说，“不，在我看来，神明只是占据了其中的一角知识海洋，祂们不可能全知全能。知识的海洋无穷无尽，没有人能窥探到它的终点。” 博士却是哼笑一声：“当然当然，你的意见完全符合人类的一贯定义。” 男人的语气是一贯的平静，低沉磁性的声音夹杂着些许笑意，但研究员却能从他的语气中感觉到一股极其不舒服的感觉。 哪怕他现在很平静，甚至有些和善，但每个人都能从男人身上感觉到相同的特质。 博士面上彬彬有礼，绅士十足，谈吐间也没有什么恶意，但博士骨子里的那种漠视，他们都能感觉出来的，或者说博士根本懒得掩饰这种俯视。 研究员垂下眼睑，收回思绪，将注意力全部放在玻璃门内的实验里。 雷电的力量正在不断从实验员手中迸发，在特制房间的墙壁上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 这是这个实验员第十天进行这项测试了。 他的体力不断消耗着，身体随着邪眼的使用越来越虚弱，仅仅十天的时间，原本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就像是被抽干了精气，更是在今天白了头。 这是之前从未出现的意外，不，之前从未有人连续进行十天这样的实验。 研究员猛地拉响警报，医护人员立刻上前，将倒在地上，呼吸微弱的实验员拉走。 “哎呀，我还以为能再坚持一段时间，原来改造后的邪眼依旧是这么不耐用啊。”博士依旧是平缓的语气，他闲庭信步的走进实验室的玻璃房内，拿起被实验员留在地上的邪眼。 邪眼的造型和神之眼高度相似，只不过在没被使用时，邪眼是空白的，在白炽灯下没有半点颜色。 “真是越来越不耐用了。”青年的感叹把留在外面的研究员刺激的一个激灵。 他早就知道使用邪眼的后果是这个了？不，他应该是知道的，但为什么没告诉他们？ 这个男人对生命轻视到令人发指的程度了，不，在他看来，信仰，生命，一切都是可以用来实验的东西，他最看重的永远都是他的实验会不会继续进行下去。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为什么不告诉我们？”研究员的语气有些激动，他的脸甚至有些狰狞。 博士将空白邪眼对准白炽灯观察，半晌后才悠闲的回答：“是啊，我早就知道了。不然我是怎么拿出最初的邪眼的呢？” 博士转身，一步步走近研究员，靴子与瓷砖地面相接触，带来极其强烈的压迫感，青年来到研究员面前。 男人微微弯腰，他带着半张面具，露在外面的部分不难猜出是个好看的人，博士的薄唇卫东，他的声音是别无二致的平缓，带着刻入骨子的漠视冰冷，将所有人玩弄在股掌之间。 “人迟早要为头脑里的东西顶罪，谁也逃不过。” 这个男人就是一个疯子，极度冷静又极度疯狂地疯子。 “疯子......你真是个疯子！”研究员气的浑身哆嗦，他们本来就是刚出象牙塔没多久的青年，这个实验室是他们在校时组建的实验室，平日里接触到的也都是德高望重，正直的教授，哪里遇到过博士这种疯狂地天才研究员？ “疯子？”博士微微后退一步，与研究员拉开距离，“这个词不是很好。” “我只是在追求知识与理性的终焉，追寻神明也无法抵达的知识尽头，这不是以为学者应该做的事吗？” “哦，原来追求知识的人会被称呼为疯子吗？”博士摇头，故作叹息。 “你，这都是歪门邪说！”研究员气的眼眶通红，但内心深处腾升起一种荒唐的无力感。 知识......追寻知识明明是神圣，庄严的，可眼前的人拥有最聪明的大脑和灵巧的双手，却像是被知识困在了其中。 “好了若是平时，我不一定会就这样放过你。但很不巧，今天我赶时间。” “尊贵的女皇陛下正在召集我们。” 说完这句话，冰蓝色的光芒从男人胸前的装饰宝石上迸发，随机博士整个人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呆滞的研究员。 研究员的脸色异常难看，他的拳头攥紧又松开，极度愤怒的冲击下，他的大脑反倒是冷静下来。 这几个月中博士外出的次数屈指可数，大部分时间都在实验室里记录数据或者是研究邪眼，仅有的几次外出也都去了......北国银行！ 一家新开了几个月的银行，建立时间和博士加入实验室的时间相差不多。 在查北国银行的时候，研究员无意间看到了官方网站的最新公告。 说是最新公告，但也是几个月前的了。 【小心愚人众的博士，若有人遇到自称博士的人，请立刻拨打xx-xx-xxx。 此人极度危险，如果遇见，请立刻报警，警方会派遣最近的警卫进行援助。】 研究员：...... 研究员是真的没看见这条公告，他连这个官网都没有关注过。 他们成年混在实验室里，整个心神都被手头的工作占据，哪里还有闲工夫去了解这些？ 而另一边。 须弥的冒险家协会门口，带着斗笠的少年靠再柱子上，在听到脚步声的瞬间抬头，漏出斗笠后清俊的少年面容。 “啧，你可真慢啊，风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