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老人的选择

这边，林柒柒单手开车，另一只手拿着鸡蛋灌饼啃着，时不时还要接受弟弟辣条的投喂。 玖玖心满意足的吃了两份加辣的鸡蛋灌饼后，摊在座位上躺着。 “姐，去哪啊？” “我们去周边村子看看，城里估计进不去。” 他点头，摸出自己的空间珠子折腾，林柒柒专心开车，末世公路没人养护，这才几周已经到处都是障碍物。 临近中午，两人终于到达目的地，郝家村。 郝家村是末世前有名的老人村，还曾经被报道过，林柒柒正好看过。 因为村里的年轻人都被京郊的工厂招工，村子里常年只有老人和小孩守着村子生活。 这里对于目前还是一级状态的两人来说，困难程度低一些。 两人悄悄下车，把车收进空间，往村子里走去。 村子分外安静，一丝声音没有，头上的阳光炸裂，姐弟俩一脸谨慎的翻过村口的围墙。 围墙应该是末世早期幸存的村民设置的，现在要么转移去了基地，要么就留在村子里以另外一种情况存在了。 但是奇怪的是，围墙看着应该是离开的人从外面立起来，似乎是怕里面的东西跑出来。 这边的村子比较集中，院门也都大多打开的，姐弟俩先进入村口第一家。 关上大铁门，转过影壁，“嗬嗬”的声音传来，两人警戒。 是一个穿着旗袍的老太太，她卡在窗户上出不来，嘶吼的声音都很小了，应该是没有进食过。 林柒柒默默的送走了这个带着耳环项链，爱漂亮的老太太，掀开了头盖骨看了下，没有晶核。 丧尸靠着人体的血肉进阶形成晶核，有晶核的成功进阶成一级丧尸了。 这家人走的时候应该很仓促，猪圈里养的两头猪应该是饿死的，皮胀的老大，已经有蛆虫在蠕动，两人赶紧离开，怕被崩了一脸。 厨房的菜都烂了，但是有两袋没有开封的挂面，收起来，半桶色拉油和一些调味料，林柒柒没有嫌弃，都收了起来。 来到院，仓房里有一些农具，也收了。 老人都喜欢屯东西，玖玖在缸里发现了一袋20斤的大米和各种杂粮，统统收走。 查看完没有遗漏，两人开始往下一家走去。 隔壁邻居家的门也是大开的。 一进门就发现了惊喜，院子里有一个小菜园，郁郁葱葱的，爬满了各色豆角，都已经可以采摘了。 姐弟俩先是各个房间转了转，收了两袋封装好的大米和两坛子腌好的不知名咸菜，一些零食，都是老年人喜欢的老式零食，糖分和热量很高，在基地应该可以换个好价钱。 收拾完，锁好大门，姐弟俩开始摘菜。 “姐，中午想吃豆角焖面。” 林玖玖边扯豆角边点菜。 林柒柒把爬到院墙上的架梅拉下来，刷刷往下摘，虽然老了点，但是架梅的种子也非常好吃。 “中午来不及，咱们吃之前做好的凉面，晚上给你炖豆角排骨焖面。” 停顿了一下，看着弟弟红扑扑的小脸：“多加排骨。” 亲妈os：林玖玖怎么变成姐宝弟的，林柒柒你不知道吗？！ 傻小子乐呵呵的，干的更起劲了，豆角刷刷的往麻袋里塞。 摘了有四五十斤的豆角和架梅，看着其他还小，就先留着。 林柒柒还特意给豆角架子浇了点水，等着下次再过来薅。 黄瓜已经全部旱死了，就辣椒还剩一点干巴的，没嫌弃都收了。 林玖玖看到靠近屋檐的院墙上有爬藤的丝瓜，找到一个墙角的缸踩着上去，他摘林柒柒接着。 摘了十几个，弟弟忽然不动了，喊了两下，玖玖冲着姐姐虚了一下，拉着姐姐上来墙头。 隔壁院子的墙底下，有个小婴儿，光着身子趴在墙下看着姐弟俩，没有牙齿，嘴巴也发不出声音，眼睛死死盯着墙头上的两人，纯纯的食欲，饥渴使得他拼命的往墙边钻，但是手脚无力，只能望着墙上的两人哈气。 林柒柒看了会，拉了拉弟弟。 “走吧，玖玖，别看了。” 玖玖沉默的摇了摇头，用异能把井边的一个铁舀子置换成一根铁锥，刺进了小婴儿的脑袋里，他小小的身影不再挣扎挪动，青紫的小手小脚乖巧的蜷缩着，就像在母亲的怀里睡着了。 “姐，要是我被丧尸咬了，变成丧尸，你一定要第一时间杀了我，我不想变成这样的怪物。” 拍了他后脑勺一下，林柒柒骂道：“死孩子，瞎说什么哪？赶紧干活！” 林玖玖也不躲，挨了一下也很开心。 两人把墙头上的丝瓜摘了，下去摘墙角的。 玖玖忽然问道： “姐，上一辈子，人类研发出丧尸病毒解药了吗？” 林柒柒摇头，她死的太早，死前是没有的。 “那？”他犹豫的开口。 “变成丧尸真的变不回人类了吗？” 林柒柒看着迷茫的弟弟：“变不回去了，丧尸严格意义上已经死了，是病毒在控制着丧尸行动，为了繁衍自己的病菌。” “不过，也有可能是姐姐上一辈子死的太早了，后面发生了啥，咱们也不知道，这一辈子，咱们活的长久点，或许就能看到了哪！”. “好，姐，我给你养老。” “去你的，我就比你大7岁，养什么老！” 笑闹了一下，婴儿丧尸带了的低情绪消失了。 重新恢复状态的两人继续收物资，很快就搜了大半个村子。 奇怪的是，其他的地方没有看到丧尸了，只有几处丧尸尸体，被绑在树上，明显是被制服后杀死的。 中午时间到了，姐弟俩先进入空间吃了个午饭，麻酱凉面，吃的玖玖直呼过瘾。 午休了一下，等到太阳不是那么强烈了，姐弟俩才出来继续干活。 一下午，就剩村后两排房子没有搜了。 村里安静的可怕。 林柒柒感觉非常不对劲：“咱们除了刚进来那会，到现在一直都没有看到丧尸。” 林玖玖回忆了一下，好像是的。 不行，丧尸静悄悄，肯定在作妖，姐弟俩心里没底。 “赶紧搜完最后两排，今晚不在这边过夜。” 玖玖点头。 刚走过一个巷口，就听见了什么声音，姐弟俩赶紧上墙，趴在屋檐隐蔽。 这一看不要紧，就看到隔壁巷子一只猪溜丧尸的情形。 蹲在屋顶上，看着下面10多只丧尸追着一只瘦到脱相的半大小猪。 小猪明显已经习惯了，后面的丧尸都是老人，有的还行动不便在地上爬着。 它边跑还边回头看看，那眼神怎么看都有点挑衅的感觉。 林柒柒这时候也注意到，这边的巷口是被堵死的，猪和丧尸都过不去。 原来丧尸都被困在村后边了，怪不得前面没有。 但是堵巷子的门板和架子，明显是人为的。 跑了会，猪不再绕圈子，继续往后面跑。 姐弟俩对视一眼，从房顶绕过去跟着看看。 来到另一边，发现猪来到一处池塘喝水，丧尸追上了，它就换个地方，岸边被它踩得一片泥泞，不少丧尸都滑到了。 仔细看，池塘里就有几个丧尸挣扎着，应该是不小心滑下去的。 “姐，这猪太聪明了吧！。” 林柒柒看着也好笑：“猪本来就挺聪明的，这只有点聪明过头了，咱们先四处看看，我觉得这边还有其他的进出口也被堵上了，要不这个猪不可能这么瘦，早就跑出去吃东西了。” 有道理。 姐弟俩小心翼翼的从房顶下来，趁着猪吸引丧尸注意，把周边看了看，果然，所有的巷口都被堵死了，这边相当于一个围城。 而且，这明显是从里面堵上的，这个人现在很有可能就是追猪的丧尸中的一个。 抬头，看见弟弟趴在墙头上对着自己挥手，林柒柒也爬了上去。 伸头一看。 乌泱泱几个池子的丧尸！ 估计村里的丧尸都在这里！ 有丧尸看到两人，冲着两人嘶吼，下面的几池子丧尸都激动起来，你挤我我挤你，不时将人踩到脚下。 一个丧尸踩到脚下跌倒的丧尸竟然翻出了两米高的池子，林柒柒甩出去小妖，把他又扔进了池子。 丧尸：哎，我出来了！嗯？我怎么又进来了？ 现在知道，追猪的那些丧尸哪里来的了。 这应该是个废弃了的渔场，三个两米深的大池子里站了足足有700多个丧尸。 都是老人。 大门是反锁的，但是应该年久失修，小门开了。 姐弟俩都意识到，这些老人是自愿来到这里的。 村里的灾难发生，救援的队伍带不走这么多人，老人不愿意拖累年轻人，送走年轻人和孩子后，集体来到后村，把巷口堵死，锁上大门，跳进鱼池，然后有人异变，传染，慢慢都变成丧尸。 怪不得，按照这个村子都是老人的情况，搜到的物资很少，不成正比。 物资应该是分给了那些有实力逃走的年轻人，只剩下因为仓促逃离没有带走的。 姐弟俩在夕阳下坐了很久，慢慢池子里的丧尸也不再激动，仿佛累了一样挨着站着。 往日慈眉善目的老头老太太此刻满嘴血腥，呆滞的在池子里摇晃。 下面，猪还在一圈圈溜着那几个丧尸，看到姐弟俩还哼唧了两声。 “姐，如果是我，我做不到这样，我肯定要逃出去的。” 林柒柒点头：“我也会逃出去，和玖玖一起。” 看着弟弟：“玖玖，在任何时候都要想着活下去，即使是因为我遇到危险，我也希望你能第一时间保证自己的安慰，再想着救我。” 停顿了一下：“万一，被逼到无路可退，姐姐希望你能活下去，否则，我活着你不在了，我也会去找你的。” 林玖玖不愿意去面对这个问题，他低着头不说话。 他知道末世的冷酷和残忍，但是他接受不了姐姐的离开。 “好了，不要纠结了，好好修炼，咱们一起好好活着！” “嗯嗯！”林玖玖用力点头。 “走，咱们去送这些人一程。” 两人跳下墙，先帮猪解决了还在追它的丧尸。 猪跑了一阵感觉没有声音回头，看见丧尸都躺在地上，小妖正在挨个的挖晶核。 看到小妖，这货瞬间精神，小眼发亮，猛冲过来，对着小妖就是一口。 小妖：！！！！！！ 没想到被猪啃了一口的小妖猛地一下把猪掀飞出去。 “啪嗒”一声，猪掉进了泥窝里。 “哈哈哈，小妖，你被猪咬了。” 林玖玖笑的肚子疼。 小妖嗖的一下回到主人的手上，不肯下来。 感受到小妖哼哼唧唧，恼怒加委屈的声音，瞪了眼弟弟，看了看它没有损伤，这才放心。 院子里的丧尸被动静惊醒，又在“跳舞”了。 两人走进院子，林柒柒拿出6桶汽油，指挥着小妖把汽油撒进池子里。 玖玖用墙边的木棍做了三个火把，沾上汽油。 重新回到墙上，点燃火把。 “爷爷奶奶们，再见了！” 举起火把扔了出去，林柒柒把剩下的两个也扔进了池子里。 “轰！” 火焰瞬间燃起，姐弟俩转身躲过热浪。 噼里啪啦的燃烧声掩盖了丧尸的嘶吼声，火焰扭曲舞动着，烧焦的恶臭味一阵阵袭来。 门边，那只猪满身泥泞的站在门口，看着冲天的火光也不害怕。 它人性化的眼睛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林柒柒想：生命可真有意思，这里，人死绝了，猪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