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银与菊

深夜，静灵庭依然寂静。 四十六室总部当中虽然灯火通明，但却丝毫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接下来，只要再把这道命令设置好，当朽木白哉归来时送出。 到时我们的计划就可以真正开始了。” 在四十六室的审判庭中央，一道暖白色光束从穹顶照下。 让正下方之人，犹如沐浴在圣洁的光束中。 就连身上披着的洁白羽织，都映出蒙蒙光泽。 “蓝染队长，你就这么确信朽木白哉，他不会直接出手斩杀朽木露琪亚么？” 在光束外的黑暗处，市丸银缓缓走出，他那惨白的脸上有斑驳血迹沾染。 此时他用一方洁白的手帕，正仔细擦拭手中尺许长的斩魄刀。 蓝染惣右介回过身，“朽木家，他们一直都是贵族规则的执行者。 唯一一次例外，就是因为朽木白哉他自己。 他当时执意要迎娶一介流魂为妻。 但当他的妻子过世之后，他便一心贯彻规则守护的理念。” 蓝染惣右介说到这里，他环顾四周，“所以他一定会把朽木露琪亚安全活着带回来。” 在四周阶环状梯型的坐席上，一具具染血的尸体，此时或趴伏，或仰躺在面前的桌案上。 那些四十六室尸体无一例外的，死状十分凄惨。 “这里现在还算安全，在静灵庭被发现这里之前，我们还能利用这里布置一些东西。” 市丸银看着蓝染惣右介，后者一脸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蓝染队长，浦原喜助的崩玉，你确定就隐藏在朽木露琪亚的身上么？” 蓝染惣右介对市丸银倒是没有隐瞒。 在浓郁灵子包围的环境中，崩玉会不断成长。 这是在尸魂界中得到了证实。 当然，不断的投入灵魂喂养也是可以达到相同的目的。 但在蓝染惣右介看来，浦原喜助或许做事不择手段。 但让他去残害其他生命获取灵魂，这件事他是万万不会去做的。 所以在当初浦原喜助离开尸魂界之后，他选择的的落脚地点，就是有着重灵区之称的空座町。 虽然重灵区的灵子十分浓郁，但照比尸魂界来说，那里的灵子含量还是太过贫瘠。 崩玉如果在那样的环境下长期保管，不说让它继续成长，搞不好还会出现退化的可能。 以浦原喜助的智慧，他一定早就知道这一点。 于是他暗中把崩玉封印之后，悄悄藏入了借给朽木露琪亚的义骸当中。 在之后又欺骗朽木露琪亚，进入他特别准备的义骸。 以此借助死神的灵魂，再结合他对崩玉布下的封印，完全隐藏住崩玉的气息。 蓝染惣右介这时忽然叹息一声，“只可惜当我察觉这些的时候，朽木露琪亚已经在现世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 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利用四十六室来发布命令，让朽木白哉将之找到带回来的原因。” 市丸银笑着说道：“那浦原喜助费尽心力的去隐藏崩玉，干脆直接销毁了不是更好？” 蓝染惣右介闻言也是轻笑起来，“销毁崩玉？ 他浦原喜助可没有这个手段。 不说是他，就是我也没有办法对崩玉进行销毁。 而且，你看这崩玉的样子，它是多么的让人陶醉，让人不惜一切的向往。”蓝染惣右介说着便取出自己的那颗崩玉。 他把崩玉高高举过头顶，在那道光束的照耀下，漆黑的崩玉正映出迷人的光泽。 市丸银看着蓝染惣右介手中的崩玉，他原本眯起的眼睛缓缓睁开。 在这一瞬间，他几乎就要立刻出手实行抢夺。 可在最后时刻，他终于还是按捺下来。 机会只有一次，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那么失败了，就意味着失去了全部希望。 市丸银从成为死神那时起，他就一直跟随在蓝染惣右介的身边，并且无比忠诚的成为对方的心腹，完成他所指示的一切任务。 不可否认，在与蓝染惣右介接触中，市丸银发现对方拥有一种特殊的魅力。 这种魅力会让周围的人，不自觉的从心底里滋生出信服的情绪。 市丸银跟东仙要不同，跟蓝染惣右介手下所有死神都不同。 他选择追随蓝染惣右介，其实与这些无关。 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抢夺对方手中的崩玉，并且顺便杀死对方。 因为当初，在他与她居住的小木屋前，他看着她无助虚弱的瘫倒在地。 灵魂的残缺与虚弱，毫无遮掩的被他看在眼里。 他沿着那些人留下的痕迹，一路追赶，一路寻找。 一定是刚刚回来时，在路上遇到的那些死神。 直到深夜，在一处密林的深处。 他终于看见了那群人。 那时，这群人正跪伏在另一个人面前，并且恭敬的奉上白天夺来的灵魂。 在那些灵魂中，他看见了一缕粉色的灵魂残片。 那，是属于她的一部分。 他回去了，他们依然每天居住在小木屋里。 自那天之后，她的身体变得虚弱了不少。 直到这年的冬天，雪下的很大，但是没有风，能够让人睁开眼睛，看清每一片雪花飘落时的忧伤。 他终于决定要走了，身穿从死神尸体上扒下来的，那十分宽大的死霸装。 虽然她一直都在极力的挽留，但自始至终都无法改变他的决议。 “为什么要走！为什么离开我？” 她哭的很伤心，一身单薄的衣裳阻挡不住寒冷，可她却无力的低着头，毫无知觉的堆坐在雪地里。 他面露不忍，伸出的双手强忍着努力收了回去。 强装着毅然决然的表情，“我要去当死神。” 他说完便看着依然低着头，全身抽泣哽咽的她。 “对不起，乱菊。” 虽然这句话没有说出口，但在心里，他已经无数次对乱菊说起。 他不忍心再等下去，最后只能狠心的转身离开。 “你回去吧，如果到最后我们都还活着，那么总有见面的时候。” 乱菊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远去。 他没有回头，哪怕对自己看上一眼，让自己还知道在他心里，他对自己还有哪怕半点眷恋。 “银……” 乱菊看着他的背影嘶喊出声，嘶哑的声音里满是不舍，依恋。 银不理会身后乱菊的嘶喊，他看着自己的双手。 他是在对自己的内心发问，又或是对自己的自嘲。 “明日我即将为蛇，开始噬人。用噬人之口声声嘶吼着说爱你。 那时的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对我呼喊出爱我么?” 因为阿散井恋次带来的消息，白天的小聚会也只能草草散场。 大家都知道，等朽木白哉再次归来时，一切事情都会得到结果。 虽然这件事在韩墨看来，顶多算是朽木家的一个内部问题。 但四十六室抓着朽木露琪亚的罪责不放，任谁也说不出任何东西。 不过这件事在韩墨看来，如果运作的好，应该可以救下露琪亚的性命。 当初纲弥代时滩与六十四室联合，几乎把整个静灵庭闹得腥风血雨，到后来他也只是被处罚禁足的下场。 如果把朽木露琪亚的事情与之相比，似乎她犯下的也不是不可原谅的罪责。 大不了最后把那个普通人的死神力量，直接夺取回来就好了。 韩墨回到十二番队，在送别阿散井恋次与朽木白哉之后，他的心神始终躁动不安。 隐隐约约中，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这一夜十分平静，可韩墨却是看着窗外一夜未眠。看書菈 快到天明时，有一封信件被送到了韩墨的住处。 信件封面上没有任何标注姓名，但当韩墨撕开封蜡时。 有一丝淡淡的灵压波动一闪而逝，韩墨感应到之后，他的眉头微微一挑。 “怎么是他。” 信件展开，薄薄的两页纸张上，洋洋洒洒写满了文字。 韩墨仔细看过之后，手掌黑色火焰冒起，将那信件焚烧干净。 “原来如此，这就是答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