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遗世独立的理想乡

"誓约胜利之剑"被誉为拥有着战死沙场之人最为伟大而崇高的理想的具象化。 其打击的本质究竟是违心还是物理，东方凛一时之间也不好判断。 他心念一动，同时双指并拢。 一座厚重的冰墙忽地从他眼前拔地而起。 但伴随着下一刻璀璨光柱的落下。 砰的一声。 冰墙毫无意外的爆碎成漫天冰花。 不过，这争取而来的短暂时间，也足够东方凛做出一点稍微的应对之策了。 璀璨光柱悍然落下。 轰隆！ 巨大的光柱夹杂着仿佛能够碾碎一切的恐怖破坏力在场内高高升起。 名为希望的光辉似乎在此刻点亮了战场。 这剧烈的动静，甚至将整个"固有结界·龙"都为之撼动了片刻。 天塌地陷般的剧烈摇晃中，"固有结界·龙"虽已经有了千疮百孔的迹象，却也勉强将其承受了下来。 Saber双目紧紧盯着光柱的最终落点，心中期盼着那个结果。 可或许命运总是喜欢给人开一些小小的玩笑。 璀璨光柱尚未完全落下的余晖之中，一道身影缓缓从中走出。 以Saber的视力，自然可以一览无余的看清那道身影的全部。 可也正是因此，Saber的心脏猛地一抽。 因为——东方凛不仅从方才的"誓约胜利之剑"的打击中存活了下来，甚至看上去毫无伤势！ 东方凛缓缓踱步而出，眼瞳中的"无限"符文缓缓消散。 某种意义上，Saber的猜测对了，但又不完全对。 他的确毫无伤势。 但"誓约胜利之剑"那样的宝具之下，他又如何真的能够有着看上去的那般从容呢？ "无下限术式·停止之力"的确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免疫任何物理伤害。 但且不提其对于咒力那几乎"烟水相融"般恐怖的消耗，单单是使用时对于大脑算力的高强度需求，就足够东方凛喝一壶了。 要知道，东方凛的精神力可是已然达到了42的高度。 加之伴随着对于人类大脑研究的愈发深入，他早已针对性的用“血肉主宰”改造自身大脑。 不说倍增吧，至少也是能够将其性能发挥大部分了。 但纵使这样，在方才短短数秒的时间内，仅仅是维持"无下限术式·停止之力"，他的大脑现在也已经被字面意义上的"烧毁"了约莫十分之一。 不过Saber是敌人。 此种之种种，东方凛自然也不可能去和Saber解释。 不过……东方凛眼眸之中，碧蓝逐渐深邃。 嗡！嗡！ 两道金色涟漪忽地在他身畔荡漾开来，一柄直刀、一柄和式太刀骤然从中冲出。 同时东方凛脚下怪异的向前一踏，身形骤然从原地消失。 Saber因为"誓约胜利之剑"几乎已经榨干了她最后的魔力，面对如此突袭，她只得纯凭肉身一把抓住"誓约胜利之剑"的剑柄，剑步向前一踏，长剑挥舞。 伴随着铿锵两声，飞来的两柄刀刃被大剑磕飞。 可还不等Saber缓过一口气， 东方凛的身形忽地出现在了她身畔。 他手指微动，一道冰锥毫无征兆的从地底冲出，直扎向Saber心脏。 同时又有一道冰锥忽地从侧面冲出。 Saber及时抽剑格挡，扎向心口的冰锥应声而碎。 正当她想要抽身格挡另一道冰锥之时。 铛！ 金铁交加的声音传来，那道冰锥的目标竟然并非是Saber，而是——被磕飞出去的那柄太刀！ 太刀被冰锥一撞，原本的轨迹当即错乱。 东方凛顺势一伸，一握，手臂之上骤然爆发出无形的火焰。 单手持刀猛地落下。 仿佛有数道月影参差。 【月之呼吸·陆之型·长夜孤月-无间】 那极致的锋锐，Saber不得不抬剑格挡。 叮铛铛铛铛！ 一连串的金属碰撞声响起。 无数的细小月刃犹如电锯般不断撞在剑身之上。 感受着体内愈发流逝的体力，Saber眉头一皱，双臂忽地发力。 大剑竟硬生生顶着月刃就要将东方凛强行逼退。 然而东方凛眼底蔚蓝却忽地一闪。 他看似抽身后纵，一道冰柱却是毫无征兆的从他脚后冲出。 Saber眼瞳放大，鏖战战场多年的战斗本能让她感觉到了不对劲。 但此刻已经来不及了。 她只得抽剑贴身，同时腰杆几乎反人类的向着侧面一扭。 果不其然，下一刻，东方凛的脚掌忽地在后方冰柱之上悍然一踏。 崩！ 冰柱在那强大的力量下当场崩裂。 但东方凛的身影也子弹般迸射出去，几乎一瞬便来到了Saber的身前。 但他并未第一时间挥动手中长刀。 反而身后有猩红浮现。 噗！噗！噗！ 三条血肉赫子忽地从脊椎之中冲出，犹如三柄长枪般狠狠戳向Saber。 Saber虽然反应过来，及时转身，却也没那个时间格挡了。 只得凭借大剑剑身做盾。 铛！铛！铛！ 接连三下重击，加之没有好的格挡发力点，Saber的手腕都在这样强大的冲击下酸痛无比。 铛！ 又是一道重击。 可这次，却是直接落在了她的手甲之上！ 手腕剧痛传来，纵使她再如何想要紧紧握住长剑，但手掌之上却传来一股无力感。 "誓约胜利之剑"，从她手中落下了。 而东方凛，也在此刻，悍然挥刀。 长刀挥动间，在空中拉开细长的弧线，仿佛有一条巨大的银龙在空中咆哮。 【月之呼吸·捌之型·月龙轮尾】 甚至好似是为了迎合"风从虎，云从龙"。 银龙咆哮间，温度极低的寒气在周身萦绕，恍若云雾。 甚至，在其张开的血盆大口之中，竟有漆黑雷霆闪烁！ 黑闪！ 咒力与力量在某个时刻达到了惊人的同步，东方凛手臂之上萦绕的无形火焰都在此刻为之重重一颤。 Saber不知道东方凛使用了什么样的招式。 但那刀刃之上，传来的如此清晰的死亡的味道，却做不了假。 Saber那张秀气的脸上倒是无悲无喜，只是，有些不甘。 我的…圣杯战争，就要到此为止了吗？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誓约胜利之剑"从手中脱落的时候吗？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救下berserker的时候吗？ 还是……从那天…… 恍惚之间，Saber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座满是铁与血的山丘。 一道与她完全一致的身影正对面，站着一位全身裹在银白甲胄之中的身影。 那道身影与她是那么的相似，甚至就连她的手中，那柄王国仅有的能够与"誓约胜利之剑"媲美的大剑都是那么的熟悉。 “莫德雷德……”她口中呢喃，眼前仿佛又一次看见了曾经莫德雷德在她的面前那副歇斯底里却又不断地想要证明自己的样子。 许是生死之际，也或许是原本就有的想法。 Saber抿了抿嘴唇。 或许……的确是我没有时间、也从未试图去了解你。 如果…能够得到圣杯，那我……一定会…… Saber微皱的眉头缓缓松开，甚至露出了轻松的神色。 她释怀了。 长刀就要落下。 可也就在此刻，Saber的脚忽地踩到了什么。 银白的光芒骤然从那之上照耀而出，将其上覆盖的厚厚尘土尽数消融。 那竟是一柄长剑的剑鞘！ 并且，其款型，竟与Saber掉落在地的那柄长剑完全一致！ 东方凛也没想到这里竟然会出现这么个玩意。 毕竟“血肉主宰”的感知能力再强，那也是建立在对方拥有生命的情况下。 一件剑鞘，谈何生命。 他的目光不自觉扫向远处。 “血肉主宰”映入脑海的景象，顿时让他释然了——那原本七零八落散落各处的aster中，切嗣竟在不知何时醒来了。 看来，是无法解决掉Saber了。 东方凛心中想着。 倒也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只是因为，这柄剑鞘其实就是"亚瑟"在传说之中遗失的那柄——"阿瓦隆"。 当它与"誓约胜利之剑"再度结合的时候，其就可以展开那仅在史诗之中曾出现过的最强防御宝具—— 那是人类理想中最终所真正找寻的归宿，即是回归自然的温柔与宁静，在翡翠与琉璃色的幻想中，与所有人一起找到自己生命中的淡淡的眷慕与归属，无有忧虑无有孤独，即使一个人独立于月夜的树下，凝望海洋与夜空之界，也会感受到熟悉的思念与期望，以及，那缓慢而坚定的钟声。 "遗世独立的理想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