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意料之外的噩耗

江户川乱步发现故事内容确实和他的推理结果一样，但是…… “过程有些不同对吧？“ 充满稚气的少年转头看向一言道出他困扰的小作家，鼓着脸点了点头。 五条悟调皮地笑了，那笑容让因为六眼比起人更像神的他染上鲜活的色彩，他拿起笔在稿纸上随意画了几笔： “可是这样不也很好吗？“ 江户川乱步眨着翠绿明澈的眼眸，带着疑问等他接下来的话。 “既然结果一样，那我们就让过程更精彩更出人意料，这样哪怕是早早就知道的结果也不会那么无聊了。“ “这可是快乐的秘诀哦！“ 碧眼的少年看着亲昵地和他分享秘密的五条悟，脸颊忽然变得比之前更热，脑袋有发点晕，连思维都险些停滞。 乱步觉得这是他这些年以来最快乐的一天，比赢了爸爸还开心！ 少年别扭又难掩欢喜：“……叫我乱步吧，你认识我的父母不是吗？不要把他们和我搞混了！“ 既然你这么喜欢乱步，乱步就交你这个朋友好了！ 五条悟是江户川乱步的第一个朋友，无关身份、无关六眼，仅仅是这个分享快乐给他的孩子。 这天，两人无话不谈畅聊至夜色都已降临。江户川乱步顺理成章地留下在五条家用晚餐，又和五条悟在电视机前的沙发上漫无目的地谈天说地，直到隔壁的江户川夫妇归家，小少年才依依不舍地挥手告别。 前来领走江户川乱步的江户川隆子一眼就看出儿子遮不住的快乐，她与站在门前的银发男孩悄然对视，也露出欣慰感激的笑容。 江户川母子离去，五条悟关上门，转头却发现中原中也和与谢野晶子表情危险地站在身后。 五条悟一个激灵：“等等！你们听我狡辩，啊不对，解释！” 短发女孩磨刀霍霍：“还有呢？” “……稿子会写完的，马上就写。“ 一阵鸡飞狗跳的三人争辩后，中原中也和与谢野晶子接受又有奇怪的孩子被五条悟捡过来的现实。 早已勤快地刷洗完餐具，十分贤惠的织田作之助默默吃瓜，心中感叹： 大家关系真是越来越好了。 并对五条悟被家中唯一的女孩戳着额头数落的景象视而不见。 颤抖着伸手的五条悟：小作！你为什么只是看着啊小作！ 帮凶中原中也按住银发男孩微弱的挣扎，主犯与谢野晶子双手叉腰盛气凌人：“……我警告你，下次有什么事必须提前知会我们！还听不懂我就帮你治疗一下耳朵……“ “总之——“ 女孩的眼神越发认真郑重：“不要让陌生人靠近，做危险的事一定要和我们说！“ “五条悟，我知道你很聪明，可我们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感受到家人心意的男孩柔和下来。 “我知道了。“ 这次谈话过后，五条悟终于被放回自己的卧室，他顺着思路写完今天的稿子，心情愉快地躺在床上，又惬意的床上滚了滚，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首先觉得那句话应该再说一次，和聪明人说话真的好省心好轻松。 即使看着现在还对自己的天赋一无所知的江户川乱步，五条悟总是是想起还没脱离五条家的自己。 孤立无援，试着封闭自己的天赋，阻止自己思考，强行去理解正常人…… 不过还好，有作为正常人的记忆，他好歹平安无事地做到了，现在更是拥有真正的家人。 一切都过去了。 五条悟打着长长的哈欠，翻了个身，爬起来准备洗漱睡觉。 今天赶稿赶得好累，明天要记得写信啊。银发男孩耷拉着眼皮，刷着牙想道。 就在五条悟准备睡觉的时候，电话铃声响起，他拿起一看竟然是七宫。 心脏不由缩了一下，有些紧张地快速思考起来：今天才开完具体行动会议，难道计划泄露了？不应该啊，我专门挑今天更新重建计划的重磅消息吸引注意力，相关人员进入也是使用筛选过的隐秘通道…… “神子大人，您特别关注的津岛修治因自杀被紧急送去医院了，现在……“ 那一刻，五条悟宁愿听到的是会让他加班的计划泄露的消息。 他感觉天旋地转，大脑一片空白。 那是他连直接出现都不敢，连让他走出家门都怕伤害到他，被他关心呵护了一年的孩子啊。 他好不容易让那孩子看见一点光，让他相信一点世间还有他存活之处，用约定小心翼翼拉住他，想要避免他沾染于他来说宛如毒药的自杀。 可最终还是失败了。 自杀对津岛修治来说是毒药，是随时会致他于死地的毒，也是缓解他窒息感的药。 一旦沾染就会成-瘾，活着就感到痛苦的津岛修治会迷恋那种解脱感。 现在把他接出来，让他脱离家族吗？ 不，不行。 五条悟纂成拳头的手用力得快要出血，他按捺自己的焦灼让自己冷静周全的思考。 前几天已经为江户川一家动过一次了，此时再动会让那些鬣狗嗅到不对劲，不仅救不了津岛修治还会让所有人面临更大危险。 现在最好的做法是先让津岛修治安静地在医院休养，隔离津岛家的人。 然后，必须亲眼看看那孩子的情况。 五条悟平缓呼吸，打出一个电话。 “森鸥外，我需要你的帮助。“ 次日，江户川乱步一大早就兴冲冲地跑向隔壁，第一次交到朋友的少年总是希望和朋友一起。 这次开门的是朋友家最小的孩子，江户川乱步不顾家里其他三人诡异的眼神，直奔楼上书房，一边小跑一边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和昨天一样并无解释的想法。. 少年知道阿悟肯定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算这三个孩子一个没有前八年的生活痕迹，一个因为上战场有心理创伤，一个从小没接受过正常教育，因此有些无法理解正常人都能理解的事，但是阿悟是不会让这些成为他们交往的阻碍的。 不如说，阿悟有意让像大人一样厉害的乱步照顾他的家人呢！ 可当江户川乱步来到书房，见到坐在桌前看书的“五条悟”时却十分失望。 什么嘛，竟然第二天就失约！ 抱着快乐的心情来见朋友的碧眼少年顿时脸颊气鼓鼓的，心想：乱步绝不轻易原谅失约的人，哪怕是乱步的第一个朋友也不行！ 这时，“五条悟”开口了，她脸上的笑容都和昨天还坐在这里的人十分相似：“江户川君，这里是神子阁下给您留下的信息。” 少年蔫蔫地看了这个“五条悟”一眼，勉强提起一点兴致上前拿起书桌上不算厚也不薄的一叠写满字的纸，满是五条悟的笔迹。 起初少年漫不经心地阅读，但越看越兴奋，他嘟囔着：“还算有趣……那就勉强原谅一半……” 他思考了一会儿，就捞起旁边准备好的笔快速写下自己的答案。 于是江户川乱步的一天时间就用来解开五条悟留下给他解闷的谜题。 哪怕是有着恐怖头脑的少年也想不到，纸上令他着迷的排兵布局正是不久后要正式执行的“排污”计划的一部分。 即使异能特务科早就一丝不漏地封锁所有资料，五条悟自己出手做的计划他当然记得清清楚楚，甚至已经完成具体行动的大体布置，细化则被他交给了江户川乱步这个仅十二岁的少年。 为此五条悟昨天直接熬夜到凌晨，在车上都一路打着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