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哥谭单挑王

“罗夏！我劝你不要做出任何可疑动作！”戈登逐步逼近，手里的枪始终稳当的对着罗夏，没有丝毫抖动。 “戈登，罗夏了解你。”戴着面罩的男人忽然开口说道：“从军队退役，来到哥谭，想要当一名正义的警察，对吧。” “没错！看来你调查过我。”戈登的头发已经被雨水完全侵湿，雨水滴答滴答顺着脸颊流淌。 “不，不需要调查，你很出名。”没想到罗夏摇摇头，耸了耸肩。 “不要动！罗夏。”戈登再次逼近几步，距离抓住罗夏，就只有两米的距离了。 因此哪怕是雨水从额头上划过睫毛，他也不敢眨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罗夏逃跑。 而相对比他的紧张，罗夏的状态更为松弛，面罩上黑色的图案也如游鱼般移动，仿佛察觉不到危险的来临。 “戈登，抓到了罗夏，你打算做什么呢？”罗夏再次提出疑问，似乎想探究戈登真实的想法。 “当然是把你送进监狱！”戈登没有犹豫回答了出来。 “那如果你们抓住的是安格拉呢？”罗夏忽然话锋一转，提到了那位变态医生。 “我……”戈登有些语塞，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如果将其送到监狱里，那无疑和罗夏的待遇相似。 可安格拉医生所做的一切，凭什么让他安稳的呆在监狱里？ 哪怕是呆一辈子又能怎样，能洗清他身上的罪恶和血腥吗？ 但戈登很快就从这个逻辑陷阱中走了出来，他严肃道：“法律会平等的制裁每一位罪犯！包括你，罗夏！你的罪名并不多，只要你愿意束手就擒，我相信法官不会判很重的刑！ “而如果是安格拉，他一辈子都会在监狱里度过，这就是……” 不等戈登说完，罗夏接话道：“这就是法律的公平对吗？” 他低沉的嗓音在漆黑的雨夜里格外清晰，哪怕是雨滴声也无法影响它分毫，就像是开膛的子弹，狠狠地贯入了戈登胸膛。 “可法律的公平是谁定义的？戈登，是哥谭那些早已腐烂的权贵高层吗？还是联邦的小丑政客们。 “他们随意修改宪法，修改法律条文，为了所谓的人道主义，把死刑废除。让那些犯人都乐开了花，是不是？ “当最严重的刑罚，都无法对他们的人身产生威胁后。甚至罪犯可以用金钱买通法官，让自己免除所谓的刑罚。你觉得这对于那些想要犯罪的人，是不是一种变相的激励呢？戈登，回答我。” 罗夏的语气随着话语不断激昂起来，就像是在演讲，又像是在发泄。 戈登听得有些头脑发晕，因为这是他从未深入思考的事情，或者说，这是他从来不愿去正面面对的事情。 所有人都知道哥谭的法律存在很多漏洞，也都知道那些政客们只是把法律当成自己的工具。 那些有关系的罪犯，即便是被抓入牢中，或关进阿卡姆精神病院，也会在短时间内离开。 即便是一些黑帮的人，在明知道他犯下罪行的情况下，羁押他也要看那些帮派大佬的脸色。 哥谭从未有过如此虚弱的时刻，也从未有过如此荒谬的岁月。 以至于每天生活在这座城市中，都感觉自己好像是一出编排好的戏剧，正按着某种特定的规则扮演自己的角色。 这些问题经不起细想，因为一旦深入，戈登就会觉得一切都糟糕透了，没救了。 但心中的责任感和正义感仍然驱使着他不断追查凶案，想要还原出事情的真相，给死去的人一个交代。 “但也仅仅是交代，戈登。”罗夏似乎看透了戈登的心理，接着说道：“普通人不尊重法律，执法者不维护法律，上层人在践踏法律。你的正义救不了它，戈登。” “轰隆！”乌云密布的天空中隐隐可见雷霆在翻滚。 雨声愈发汹涌，这些话语如海啸般疯狂扑灭着戈登心中的微弱火苗。 罗夏的话犹如魔鬼的低语，在瓢泼大雨中缓缓刺入他的心脏，把一种完全违背他所有理念的“疯狂”通过血管输入到了他的脑海中。 “不要……再说了。”戈登端起手枪，屏蔽掉罗夏的声音，反驳道：“无论如何，你都不应该杀掉他们！说到底，你也是在用私刑替代法律，你和罪犯无疑，罗夏！” 说完这句话后，他向前重重踏步，此时他和罗夏的距离只有一臂之远。 可他忽然看到罗夏“笑了”。 那不是他的表情，而是面罩山黑色图案，它们仿佛咧起了嘴角，代替了面部表情，在尽情嘲笑着戈登的理想主义。 而不等戈登继续向前，罗夏突然弯腰后仰。 “砰！”手枪在雨滴中发出怒吼，火光在黑暗中刺痛了戈登的双目。 但他没能击中罗夏，反而下一秒手部感受到一股巨大力量，不由自主的松开，手枪也随之升到空中。 原来是罗夏后空翻随带着踢飞了他的枪。 戈登心里一惊，上前接起手枪，向前方瞄准。 然而仅仅一秒钟的功夫，他却发现自己竟然丢失了罗夏身影。 “该死！”戈登的话刚脱口而出，身后立刻察觉到有人贴了过来，此时再用手枪瞄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他伸出手肘用力向后撞去，把想要抱摔他的罗夏撞得后退几步。 接着他回头把手枪对准罗夏，没曾想罗夏先一步抬手击打在他握枪的手上，戈登吃痛之下，手枪掉落在地。 既然没有手枪，那干脆就近身搏斗！ 戈登双拳一前一后，脚步呈八字形，摆出了格斗的架势，看向面前的罗夏。 罗夏也活动了一下手腕，随后冲步上前，挥动拳头向着戈登的太阳穴击去。 “砰！”戈登伸手格挡，被震得后退半步，然后提膝向罗夏的胸膛撞去。 罗夏来不及后撤，直接用胳膊挡住膝盖。以左臂发力，如泥鳅般绕过他的胫骨，抱起他的小腿，狠狠举起摔了出去。 戈登身体失去平衡，只能随着罗夏的力量向后倒。 但他格斗经验丰富，知道此时不能躺在地上任人宰割，所以用力一个腾跃，以膝盖落地。 紧接着站起身，又向罗夏冲去。 “啪！啪！啪！”两人交手了十几个回合，等又一次轰隆雷声响起时，觉得时间已经差不多的罗夏再次提速。 如鬼魅般，在对方挥拳的同时避过攻击，一拳狠狠打在了他的肚子上，让戈登瞬间变成了一只虾米！ 看着戈登无力的躺在地上，罗夏有些感慨道：“哥谭单挑王，戈登，这个名头看起来要更换主人了。” “我可不稀罕这个名字……”戈登嘴上这么说，语气里却全都是不甘愿。 罗夏看着他，面罩上的黑色图案变成了一只振翅蝴蝶：“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戈登。” “什么……东西？”戈登疑惑的抬头，却发现四周已然没有了罗夏的身影。 只留下他独自一个人面对无穷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