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为苦命人做主

刘二少爷完全没了往日在镇上或乡里飞扬跋扈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浑身颤抖。 胡昱看向人群问道：“有冤你们就申冤，本青天对昊天上帝发誓，只要是为非作歹之人，定会严惩，天王老子来了都拦不住。我问你们，此人在镇上可有作恶？” 所有人都相信，面前这位杀人不眨眼的人物真是一位青天，毕竟作恶多端的刘老爷官府都要看他三分面，可在青天眼里屁不是，直接砍了脑袋。 可底层百姓对于乡绅的恐惧根深蒂固，又怕遭到刘家报复，一时没人敢当出头鸟上前。 但凡事总有例外。 人群里一个看着年过古稀的老人突然上前跪地哭诉道：“求青天老爷为小民做主啊。” 胡昱正色道：“老人家，你有何冤屈细细说来。” 老人指着刘二少爷道：“我儿前年在刘家做工一年，可年末发工钱时被刘家管家克扣十个月工钱，我与我儿上门讨要说……” 说到这里，老人哽咽道：“我儿被他指使恶奴活活打死，青天老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闻言，胡昱愤怒道：“来人，带管家上堂。” 很快，经指认，刘家队伍里那位留着山羊胡的马脸男子就是刘家管家，他被取掉布团，很快被拖着带上堂直挺挺跪着。 胡昱怒视道：“我问你，老人所说是否属实？” 都到这时候了，管家哪敢隐瞒，只求与刘坤一样，能减轻刑罚。管家磕头如捣蒜，如实说道：“回大将军，刘大能的死与小的无关啊，小的并未参与殴打他一事，还有克扣工钱一事，都是老爷吩咐小的这么做的，小的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求大将军开恩，求大将军开恩。” 胡昱没心情听他辩解，问道：“哪些刘家恶奴参与殴打刘大能一事，你且指出来，本青天算你戴罪立功，可给予你从轻处罚。” “小的指认，小的指认。” 生死存亡面前，管家慌忙起身在主犯队伍里一连指认七人，其中包括刚刚才侥幸得活的刘安，加上刘二少爷共八人。这些人无不例外，脸上满是惶恐之色。 而旁观人群见状心惊不已，心说不会都要杀吧？他们交头接耳的攀谈着。 “啪啪啪……” “安静，堂上静止喧哗。” 胡昱敲了几下惊堂木，道：“老人家你上前看看，可是这些人参与其中？” 老人只是随意一眼，就激动回答：“是他们，他们化成鬼我都认得，就是他们几人。” “啪！” 胡昱一拍惊堂木，下结论道：“双方证词一致，证词生效，本青天决定正式采纳证词。鉴于此事性质恶劣，本青天决定对此草菅人命的八人处以问斩，立即执行。” 王成领着二十来人上前，才将拼命挣扎的八人拖离队伍，带到街口执行枭首。 也不费时，几刀了事。 行刑过程大快人心，从镇上居民表情就能看出。 祸害得除，怎么能不高兴。 胡昱扫视一眼众人，见立威的目的已经达到，又询问道：“你们可有人被刘家侵占田产等？若有田产被侵占者可上前说话，本青天专为苦命人做主，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并追回被刘家侵占的田产。” 这时，一个满脸麻子的青年上前哭喊道：“青天大老爷，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三十年前，我爷病重，我爹向刘老爷借了五两银子，只是半年时间，利滚利滚到了五十二两银子，我家还不上银子，他们就将我家十二亩好地都给收了去……” 这次案件虽然时间线很长，但胡昱有办法，转而看向刘管家问道：“可有此事？” 刘管家无比恭敬道：“回大将军，确有此事。” 胡昱点了点头，缓缓道：“鉴于双方证词一致，证词生效，等明天我收回刘家土地，你可领会你家的十二亩地。” 说着，胡昱自掏腰包，拿出五两银子让人递了过去：“这些银子你收着，算是本青天替刘家补偿你家这些年的一些损失。” “谢青天大老爷啊！”刘麻子赶忙跪地谢恩。 在胡昱看来这买卖可不亏，哪怕镇上人家每家补偿五两他都出的起，既得了人心，到时候下乡抄家也有了一大助力。 没错，从胡昱的荒唐行径，不难看出他已经有了自立山头的打算。 又处理完一宗案子，胡昱继续向人群提问道：“还有谁家被侵占过田产，不限时间期限，另外本青天会示情况对你们做出相应补偿。” “我家被侵占了。” “我家也被侵占了。” “……” 都这时候了，再是榆木疙瘩也清楚该怎么做，反正有人顶着，官府来了也跟他们撇清关系，于是，一些人更是将曾曾祖父那一辈的陈年往事都给全部翻了出来。 意思很明确，我祖上也有地，都被他们通过不法手段窃取。 胡昱心里感慨：不少刁民啊！ 不过吧，正合他意，没刁民哪来的队伍。 …… 公审一直持续到天色擦黑，发放了近两千两银子才宣告落幕。 嗯，期间刘家管家被算旧账。 他这些年参与多宗强占民田、强抢民女案件，数罪并罚，和参与的家奴一起被处以枭首。 一连杀了五十多人，最后刘家镇上的势力仅剩下刘二少爷安置在镇上的小妾、几个掌柜，为数不多的家丁得以幸存。 起初胡昱是想斩草除根，可这些人手上无罪孽，他实在下不去手。不过立威的效果足够，这才是他进入鱼儿镇的初衷。 但隐患尚在，不能掉以轻心。 这里说的，就是刘家乡下的势力。 公审结束，胡昱站起身道：“刚我说过，到场之人每户能得五斗麦子，我既然开口了，就会说到做到，王成，打开刘家粮仓，给镇上每户人家发放五斗麦子，记得用大斗。” “遵令！”王成应声道。 一听发粮，这可把镇上这帮吃不上饭的乐坏了，又是跪地谢恩。 胡昱可大方得很，用的不是刘家粮铺用的小斗，大斗足足多出小斗一升多麦子。 这次共下发了两百多石麦子。 【备注：明朝一石约等于92-94公斤，一明斤约等于596克，一两约等于37.3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