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头常威

是夜，苏云起从练气法诀小篆文字中感受到丝丝不知名的韵律。 似虫鸣，似鸟叫，又似泉水流淌。 长生道种牵出缕缕可感受却又不可见的细丝，飘出丹田，伸到苏云起眼前。 一个个小篆文字似乎被那细丝缠住，而后一个个被拖入了长生道种。 青云宗后山某处狭小的山洞极深处。 一位老者须发皆白，周身布满微尘，似乎已多年未动。 然而，他却猛然睁开双眼，双眸朝着苏云起所在方向微微转动，若有所思，继而再次入定。 苏云起双眼迷蒙，似睡非睡，持续了大半个夜晚，直到拂晓前才和衣躺下。 次日大早，其余杂役弟子仍在酣睡。 苏云起整理好衣衫推门而出。 他深吸口气，缓缓吐出，享受着清晨短暂的宁静。 ‘空气中似乎比昨日多了些味道。" ‘虫鸟的叫声也比昨日清晰了些。" ‘远处的山峰似乎离得近了些。" ‘不对，是我的感官更加敏锐。" 看着旁边重达百余斤的石墩，苏云起忍不住走过去。跨步，重心下沉，而后像平时一般用力，结果“蹬蹬蹬”倒退几步后才止住身形。 ‘力气居然变这么大了！" 平时提起来有些吃力的石墩，如今在手中，跟之前端着饭碗的感觉差不了许多。 产生气感前，他也就是能对付几个普通壮汉。 常人修行练气法诀入门后，应当可以媲美世俗江湖后天高手。 达练气一层后，可以媲美先天高手。 苏云起如今算是练气入门，却似乎能匹敌先天高手，甚至是一对二。 ‘难道是因为长生道种？" 内视丹田，苏云起发现长生道种长出两片嫩叶。 “道生一，一生二。”几个字突然跳入脑中。 ‘长生道种，可真是个了不得的东西。" 之后，苏云起按部就班，每日结合法韵和对小篆法诀的感悟修练，缓慢地吸收灵石。 真正让他惊讶之处是长生道种。似乎，它会自行吸收天地灵气，哪怕于睡梦当中。 真正做到了行走坐卧皆修行。 ‘如果这样都不能在十日内达到练气一层，那我相信无人能达到。" 五日过后，苏云起正式踏入练气一层。 自此，仙凡有别。 如今，任凭多少个世俗江湖的先天高手，也休想动得了苏云起。 凡人武者终其一生所追求的终点，都赶不上修仙者的起点。 “苏师兄，苏师兄！”吴小江见苏云起正要挪动院子里几千斤的巨型磨盘，急忙跑了过去，似乎有什么急事儿。 “怎么了？”苏云起单手抓起磨盘，随手扔到远处，地面砸出一个深坑。仿佛那不是磨盘，而是孩童手中的玩具。 “师兄，你又变强了！”吴小江看着地上的深坑，兀自不敢相信，这才几天而已，苏师兄居然变强这么多。 他缓了会儿才想起自己的目的，赶紧告诉苏云起：“我听说从前天开始，有杂役弟子的灵石被抢了，而且宗门根本不管。” 听到这个消息，苏云起并不感到意外，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他安慰吴小江：“没事儿，不用担心。且不说我已经用完灵石，就算还有，也不惧怕谁来抢。就算大头来了也不怕。” 青云宗规定不得残杀同门，若有争议，可以到演武场决斗。但级别高者一定得压制修为，得跟对方相同才行。 “哦？是吗？不知道是谁给你的底气？”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膀大腰圆的常威，顶着硕大脑袋，踱着不可一世的步伐到了苏云起所在小院儿里。 “如果你今天是来抢灵石的，我劝你息了这念头，不然后悔的是你。”以前苏云起没气感，说话行事没底气，所以在大头面前得苟着。 而今他已经到练气一层，要是再苟，就变成了狗。 常威起先并未理会苏云起，而是命令似地对所有人说：“今天，你们这小院儿里，一共二十个人参加测试。每人交两块灵石，你们可以继续修炼。不然的话……” 而后，他走到苏云起身边：“哟嗬，小子，几天不见，翅膀硬了啊。前几天才打了王五。今天又要让我后悔？凭什么呢，我想想啊。 我知道你凭的是什么了。是不是觉得可以让我压制修为跟你决斗啊？ 你以为就算我压制修为，你就可以战胜我吗？还有，凭什么你要决斗就决斗，啊？” 王五狗仗虎势：“识相的快点儿交灵石，不然……哼哼，后悔都来不及了。”说话间，他掏出个布袋，开始找人要灵石。 “等等。”苏云起开口：“此次灵石是宗门发下来，助我等修行。若是各位觉得是否成为这外门弟子无所谓，那么当我没说。若是哪位不甘在红尘终老的，站到我身边来，保证不会让你少一块儿灵石。” “等等，你是否已经踏入练气一层？”有人现在才反应过来，有些不敢置信。 苏云起点了点头。 “嘶——”众人倒吸凉气。 “这才五日而已，他便已经踏入练气一层。更重要的是，之前从未听说他有气感。这天赋，堪称妖孽。”有人把这一关节道明后，毫不犹豫地站到苏云起这一边。 苏云起自然不会说在测试前几日已有气感。事实上，即便加上那几日，也不过十日而已。旁人看起来依然是天赋近妖。 可是，有的人就只会看到常威的强大。 ‘练气五层，即便他压制修为与苏云起对决，凭他多年的修行和战斗经验，苏云起也不可能是对手。可是，难道就这样再损失两块灵石吗？本来就不够用……" 最终，除了吴小江外，只有三人站在苏云起身边儿。 其他的人，则慑于常威的淫威，交出了两块儿灵石。 “小江。”苏云起第一次没有叫他师弟，而是叫他名字。 吴小江知道这意味着两人的关系更亲近，他第一时间回应：“苏师兄，有何吩咐？” “你去杂役峰其他小院儿，把这里的情况，跟符合条件的杂役弟子说下。有人愿意跟我们一起的，保证不会让他们在灵石上吃亏。” “这……”吴小江虽然决定跟苏云起共同进退，但他对于苏云起的保证还是有些心虚。 苏云起知晓吴小江在担忧什么，右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去吧。放心！” “好。”吴小江的身影渐渐消失。 “哈哈！就算你能叫到再多人又能怎么样？靠人多吗？决斗是单对单，还有，我就是不同意决斗，看你如何。”从常威的声音中，可以听出，他有些心虚。 他的跟班儿扭头看向他，面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看到他们的表情，常威知道，这决斗不可避免。 否则，他的威信将荡然无存。 “斗就斗，老子一个练气五层的，即使压制修为，也打得你满地找牙。”为了维护威信，常威答应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