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决斗

约摸一刻钟后，吴小江再次出现在小院儿门口。 看到吴小江后，除苏云起外，所有人都停止呼吸。 常威等人自然希望吴小江独自回来，一个人也没带回。 已经交灵石的人，则有些矛盾。心里既希望有人跟着过来，好让常威这样的人接受教训。 又希望没有人过来，好证明自己交灵石给常威是对的。好像这样才有面子。 吴小江回来了，身后空无一人。 “一个人都没有？哈哈”短暂的错愕之后，常威放肆大笑。 他身边的人也随着他大笑不已，笑得比他更加张狂。 其余人则看向苏云起等人。 虽然他们并未开口说些什么，但他们面上的表情简直胜过千言万语：看你怎么收场。 然而，吴小江到苏云起身边站定后，轻声低语几句，苏云起微微点头，转而看向常威。 “什么情况？难道苏云起这小子还能翻盘不成？”常威心里打鼓，但他并未示弱，反而笑得前仰后合。 然而，下一刻，笑声渐低。 一个其他小院的杂役弟子出现在他们院门口，看到苏云起他们后，径直走了过去。 这是什么情况，还用说吗？ 常威瞪大双眼，兀自不敢相信，居然真有其他人来跟苏云起一起。 他的笑声小了些。 他们的笑声小了些。 又来一个，还是站到了苏云起身边。 他的笑声又小了些。 他们的笑声又小了些。 又来三个。 又来五个。 人越来越多。 最后，除吴小江外，有十八人围绕在苏云起身旁。 常威他们的笑声早就熄了。 双方已势如水火，决斗一触即发。 终于，在功善阁应允后，双方约定于日落前在演武场决斗。 决斗事件迅速发酵，不到半日，整个宗门上下皆知。 只不过很少人相信苏云起能赢，绝大多数人赌常威胜。 有人暗中开了局。苏云起的赔率达到惊人的三十比一。 对此，苏云起早有预料，暗中吩咐吴小江把全部灵石都压押自己赢。 黄昏时分，夕阳斜挂。 演武场上人山人海。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常威所在经宝峰和苏云起所在杂役峰，双方执事居然到场。 “大家肃静！”经宝峰执事白正奇不得不用上扩音符：“想必所有人对此次决斗事件的来龙去脉已有所了解，在此，我就不再重复。 对于决斗双方，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不得伤人性命。其它不作要求。有请决斗双方入场。” 原本喧嚣的演武场顿时鸦雀无声。 苏云起缓缓入场，走到武器架旁。看着各式各样的武器，苏云起并未过多犹豫，他挑了把最重的剑。一把可以当刀用的剑。 常威则选择了刀。 待二人选好武器站定，杂役峰执事何胜景问：“双方是否已准备好？” 二人点头。 “常威，不得使用超过练气一层的修为，否则会废除你的修为。明白否？” “明白。”常威心中其实很憋屈。练气一层不能使用任何法术，基本跟江湖高手打架一样，凭力量多过技巧。 “再强调一次，双方不可伤害对方性命。开始！”言毕，何胜景退到人群中去，把演武场交给苏云起二人。 双方抱拳后，常威迅速往前冲出，他要以最快速度结束战斗。 不料苏云起早已蓄力，待长剑刚刚触及刀刃，便急速后撤。 起初几个回合，双方打得有来有回，看似战况激烈，实则都未尽全力。 他们都想试探对方虚实，尽量做到知己知彼，而后以己之长，攻彼之短。 几个回合下来，苏云起发觉常威在压制修为后，力量确实不如自己。 但毕竟对方修为已达练气五层，即便不能使用法术，光凭体内浑厚的元力支撑，也足以将自己拖垮。 常威心中打颤。这小子刚刚踏入练气一层，力气却比自己还大，不知道他是怎么练的，难怪有底气跟自己叫板。 他收起轻视之心，认真迎战。 战术撤退后，双方迅速调整状态，全都准备速战速决。 …… “何执事，你怎么看？”经宝峰白正奇问。 “双方各有长短，几乎可以说势均力敌。如果都没有其他底牌，则平手的机会较大。”杂役峰何胜景认真分析。 白正奇微微点头：“不错。我也这么看。但我相信苏云起肯定还有底牌，否则理论上他不具有战胜常威的可能，即便对方压制修为。” 何胜景自然知晓白正奇想套他的话，但实际上他对苏云起不能说是知之甚少，只能说是一无所知。 但他还是回应：“我看常威也应该有底牌，否则，他怎么可能欺凌同门这么久却仍然逍遥法外。” 言外之意，经宝峰对常威太过纵容，不然哪来的这破事儿。 白正奇“哼”了声后，便不再言语。他当然希望，而且相信常威会赢。 …… 几个呼吸之后，苏云起与常威身形再次冲出。只是这次，明显比之前快了不少。 “铛！”刀剑第一次真正全力对抗，火花四射。一时间竟分不清是夕阳的光，还是剑影刀光。 苏云起刚才使出约八成气力，撞得常威连连后退数步后才止住身形。 围观的弟子们大受震撼。 苏云起居然这么强！ 白正奇不由自主往前迈了半步，这小子的实力果真强悍。旋即，他又放松下来：“不打紧，常威元力浑厚，恢复得快。” 或许正是对此回应，苏云起在常威将稳未稳，尚未能蓄力之前，再次腾空杀到。 “铛！”又是刀剑碰撞。这一次，苏云起使出了九成力。 常威再次后退。 苏云起趁势劈出第三剑。这一剑，他用尽全力。 常威虽然再次连退几步，然而他顺势一倒，滚了几圈。虽然狼狈，但总算躲过了苏云起的最强一击。否则，这下他肯定身受重伤。 另一边，苏云起无法在空中转体，更无法收力，只得生生将那全力一剑劈下。 “轰！”演武场地面被劈出一个深达尺余的狭长深坑。 何胜景起了爱才之心。 这是我们杂役峰的弟子！ 常威本可以趁机攻击，然而他没有。 看到苏云起那全力一击，他怕了。但他又不能承认，更不能认输。 苏云起的气力用了大半，加之元力不足，恢复速度过慢，接下来的攻击远不如先前那三剑。 这，让常威看到了希望。 一剑。苏云起力气小了些。 二剑。又小了些。 三剑。再小些。 …… 随着时间推移，苏云起颓势愈加明显。 而常威则越战越勇。 “咚——”苏云起重重摔倒在地。 人群伸长了脖子，强势围观。 “苏云起要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