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理所当然？

姜晨将瓶子扔下后，超商正门前的空地上便又聚集起了丧尸。 这也意味着，即便姜晨抛出食物到底下，幸存者们也没有机会和胆量去取了。 见此情形，乞食不得的幸存者们纷纷变脸，开始对着姜晨议论纷纷。 更有甚者，竟是直接口无遮拦地咒骂起姜晨来。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都能杀那么多丧尸，就不能顺手帮我们一下？” “你还是人吗？你还有作为人类的同情心吗？” “没良心的狗东西！独占整个超市的物资都不愿分我们一点！” “自私鬼，你迟早不得好死！” ...... “这时候狗叫的这么有劲，完全不像饿了两天的样子嘛。” 姜晨一言不发，也不多看他们一眼，只是自顾自地斩杀着丧尸，权当耳旁多了几条野狗在吠叫。 不过，他内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可笑。 他话里都暗示地那么清楚了，这些人还不知道提出一些交换条件来申请交换食物，反倒是急眼了开始骂街，真是蠢到了姥姥家。 眼下，没什么脑子的丧尸都在一天天进化，而这些人腐朽萎缩的脑子，却是没有丝毫病情好转的迹象。 他们竟然还能觉得，有能力的人就会是带领他们走向光明未来的英雄，给予他们帮助，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或许末世就是用来筛刷垃圾、优胜劣汰的，而这些人就是注定该被淘汰的对象？” 姜晨这般想到。 末日之中，放任善良同情等情绪存于心中、或者对其抱有指望的人，注定是活不久的。 姜晨也并非经历过各种挫折和苦难的老油条，在四天前，他也还只是一名普通的高三学生。 要他立刻断绝所有人类应有的情感，他自觉是做不到的。 所以为了平衡生存和情感的矛盾，他给自己制定了一条唯利主义准则。 他不会像那些恶人一样滥杀无辜，为了穷极自我利益，能做出各种没有底线的事情。 但他也不会同情心泛滥，连自己的利益都不顾就去帮助他人。 想要从他这里获取利益，就得带着足够的诚意，拿等价值的其他东西来交换。 完整的人类社会都已经不复存在，人人自危的末世，道德底线这样的东西，终究不可能比自身利益还重要，只能看心情决定遵守与否。 当然了，虽然多少沾点脑部萎缩，但姜晨觉得这些人对于自己来说，也不是完全没有作用。 就比如，幸存者们的大声叫骂，替他吸引来了更多丧尸，其中不乏身怀高额经验值的疾行种。 在这些人的无意助攻下，虽然升级所需经验值又翻了一番，姜晨却只还是用了半个小时就刷满了升到五级所需的经验。 这一次，姜晨没有急着升级，而是将门窗全部锁好，正式结束了今天的刷怪活动。 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时间赫然显示着2088/6/2719:19。 从中午吃了顿饺子后，他就一直忙活各种事情到这个点，中间除了喝了一瓶能量饮料以外粒米未进。 杀丧尸的时候太过集中精神，加上他中途还加过体质的点数，等姜晨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的身体各处器官都已经在发出能量缺失的警告了。 甚至关上窗户往回走的时候，姜晨都感觉双腿有些发软，走路都走的东倒西歪。 要说还得是末世。在和平年代的时候，姜晨和他的身体都从没感觉到食物有这么重要过。 眼下自己的体质点数马上要突破20大关，姜晨很清楚地感觉到，如果现在他不给身体补充足够的能量，那么他很有可能会在突破时遭到反噬。 再次来到生鲜区，姜晨这次并没有打算拿速冻食品对付对付，而是精心挑选起了食材。 末日之中缺水缺电是常态，按理来说，幸存者为了节省资源，日常应该是吃方便食品为佳。 不过这些新鲜食物若是放着不吃，届时都过期变质，那可就相当于白白损失一批高营养食物资源。 如此一比较，那点额外的水电损耗可以说是微不足道了。 “说是这么说，我好像也不太会弄复杂的菜来着......” 挑选到一半，姜晨猛然想起自己并没有掌握多熟练的烹饪技术。 毕竟高三学生，平日里光学习任务就榨干了所有时间，哪还有空闲学做菜。 于是一切从简，姜晨干脆各种菜都挑上一点，然后去货架取了酒精块、底料和火锅，打算将它们一起涮了下肚。 这也是姜晨之后一直打算持续的烹饪方式，虽然还有备用电力，但目前电可以说是他最难搞到的资源。 所以姜晨几乎把超商内所有可能耗电设备都关了上，电磁炉也扔到一旁不用，只留保存食物的冰柜冰箱用电。 做菜不会，涮火锅姜晨可是不手生。 又是不到半晌，姜晨就已经把挑选的食材全部涮好吞下了肚，火锅汤底则是用保鲜膜包住装好放进冰箱，留着明天继续涮菜用。 吃饱喝足，姜晨又看了看时间，发现离进入深夜仍有相当长一段距离。 不过这时外面除了火光外已经是漆黑一片，小巷内更是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见。 姜晨知道，这是他改进超商出入口机关的最佳时机。 大多数觊觎超商资源的人，都会像正门那边那些人一样被丧尸拦住。 可那剩下的少数人，却是已经掌握了自己进入超商的情报，并且在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动静的情况下贴近到起居室附近打点。 要不是姜晨一来就设置了感应机关，他根本都不会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监视了。 敌人也许不多，但不可小觑。 姜晨必须动用一切能用得上的资源来制作防御设施，否则，到手的资源随时可能易主。 差不多找齐一部分制作机关所需的物件后，姜晨首先来到起居室。 这里的门窗作为目前他唯一考虑的出入口，是最为需要着重盯防的地方。 将门打开，姜晨小心翼翼地出了门，来到门外楼梯的站台上，开始仔细观察这里的结构，分析机关布置的方法。 看着看着，姜晨突然感觉背后徒生出一股被人盯着的感觉。 升到五级后，在自然点数的加持下，姜晨的精神力进一步提升，已经来到了14点。 现在他对周遭事物的敏锐程度比早上那时至少高了一倍有余，即便现在小巷内漆黑一片，他也还是能清楚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 内心猛生出一股警觉感，姜晨立刻将回旋镖握在手然后猛回头，看向那道视线的来源方向。 超商后门正对面的建筑中，只见窗户后，一高一矮两道人影站在窗前，分别露出半截身子和一个小脑袋。 看到姜晨的目光射来，她们却仍旧一动不动，甚至两双眼睛也一眨不眨。 姜晨看到那两道目光中，充满了无助与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