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乞求

“哗。” 后门对面的窗户被打开，一高一矮两道身影从窗户后探了出来。 姜晨这才粗略看清她们的样貌，乃是一对母女，母亲看起来很年轻，女儿的身高刚到她的腰。 而仔细看去，这两人皆是面黄肌瘦、虚弱不堪，想来比方才那些人挨饿的天数还要多。 “您好......” 看到姜晨没有立刻躲进屋内，母亲低声开口对他打起了招呼。 “请问您现在是这家超市的店主吗？” 她的语气中虽然也同样有着乞求之意，但少了方才那些幸存者口中隐含的理所当然，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不过姜晨并没有因此就多看她几眼，转回头去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不，我是店主的侄子。” 回了这句话后，姜晨忙了很久都没有听到下文。 当他的机关临近完工时，他又回头看了看，发现那母女俩仍旧站在窗前一动不动，似是要等他把他的事情做完，再出声询问。 该说不说，差距就是靠对比。 这对母女如此卑微而又礼貌的行为，与先前那帮没脑子的道德绑架者形成鲜明对比，倒是让姜晨生出了一点耐心。 “请问有什么事吗？” 姜晨主动朝着那位母亲出声询问道。 他的主动出声让那母亲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不过她很快又将那情绪收了起来，尽可能让自己表现出诚恳的态度。 “我......我和我女儿，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请问您店中还有多余的食物吗？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 她这么说着，声音却越来越小，语气也越发低微。 想必她也清楚，一个与自己无亲无故的人，是完全没有必要与自己分享食物的。 但她现在，也确实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供交换。 她仅剩的能够换取物资的资本，只有她与女儿瘦削的皮囊和语气里的恳求。 “哥哥，求你给妈妈一点吃的吧……妈妈为了让我有吃的，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与此同时，那小女孩也出声朝姜晨祈求到，话音里更是带着无比明显的虚弱感。 听完她们的话，姜晨本能地想问母亲她的丈夫去哪儿了。 但仔细一想，这好像是个又蠢又不礼貌的问题，便将它塞回了肚子里。 他确实对这对母女产生了同情心，毕竟她们的态度比起其他幸存者可谓是天差地别，算是求人该有的模样。 但是，他目前又确确实实不想浪费任何资源。 同情心不能当饭吃，尤其在末世中更是如此。 扫视了对面那栋屋子一圈，姜晨眉头一挑，倒是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 “等我一下。” 如此低声说道后，他对着那位母亲作了噤声手势，示意她把窗户关上并且不要再出声，以免引来丧尸。 接着他转头回了超市，拿了一些方便食品和水，并且将之前合成的两把武器也给带了上。 随后他出了门，用树枝鞭杀了几只拦路的普通丧尸，进入对面那栋屋子。 来到那对母女对应的住户门前，姜晨敲响了门。 约莫几秒后，姜晨听到门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他知道里面的人大概在通过猫眼看他了。 不确定她们的楼上还有没有丧尸在游荡，姜晨虽然不怕，但也没有出声，只是提起手中装着方便食品的袋子晃了晃。 门后一直没有声音。就这样又过了约莫十秒，门才缓缓地开了一道小口子。 姜晨顺着推门力道将门打开，看到门前站着的是那位母亲。 她先是看见姜晨手中的食品袋子，眼中闪过喜色。 不过随后，她便看见姜晨另一只手中还拿着一把斧头和刀。 她顿时像是猛然想起什么一样，露出后悔和惊惧的表情，颤抖着就要把门关上。 姜晨早知道她会有这反应，眼疾手快地将门把住。那门顿时被朝外扳了回来，大大朝着外面敞开。 现在他的力气已经堪比举重运动员，一个饿了起码三天的女人，没有丝毫在力气上扳过他的可能。 “别误会，我不是来伤害你们的！” “啊......？” 母亲脸上的惧色仍未消失，通过她的一系列行为变化，姜晨大致都可以想象到，末日发生以来她究竟遭遇些了什么。 还没等她再说什么话，姜晨就把手中的东西都放在了她门后的地毯上。 “这些是我给你们送的食物......还有防身用的武器。” 放完东西后，姜晨退开一定的距离，朝着她道。 “请你放心，这些东西我不是白给。我想请你帮我一件事。” 姜晨说的话让这位母亲颇为意外，她一时间实在想不到，自己还能在什么方面帮到一个完全不缺资源且身体健康的人。 “好心人，谢谢你......您尽管说吧，只要是我能帮到的......” “你的手机还有电吗？“ 姜晨问道。 “手机......没剩多少电了，不过我家里还有几个满电的充电宝......” “那就行。” 姜晨说着，朝着一旁的楼道窗户指了指。 “你们在刚才那扇窗户，应该能完全看清楚超市后门以及附近的全部景象吧？” “啊，对，是的。“ “那么。“ 姜晨用十分郑重其事的语气道。 “接下来的几天，请你帮我注意一下超市后门和附近，有没有什么人一直在游荡。” “如果发现有人并且他们靠近了超市后门，请你用手机帮忙录下来，然后在我下一次过来送食物时，用蓝牙传输给我。” 说着，姜晨又指了指地上的两柄武器。 “做这些事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不要暴露。” “那些人很有可能不是什么好人，万一你暴露了导致他们要找上你的门来，你可以用这些武器应急防身。” “我带的食物应该足够你们吃三天......这期间如果你们能帮我捕捉到那些人的行动踪迹，那往后我也会尽我所能一直给你们提供食物。” 说完，姜晨掏出手机打开蓝牙，示意她与自己先配对一次，好让手机记住彼此设备的名称。 那母亲听完姜晨的要求感觉有些云里雾里，不过目前她没得选择，也不需要考虑选择。 没水没电没网，断粮三天的绝望情况下，有人白送给自己食物，代价仅仅是要求自己监视一些人，这几乎已经是天上掉馅饼的事件了，她根本没有理由拒绝。 “我叫程俞，设备名称是……” “我的是......，叫我姜晨就行。” 配对成功一次后，两人也顺便交换了电话号码，以备未来之需。 做完这些、收下姜晨的物资后，程俞也没再多说什么感谢的话，只是朝着姜晨恭恭敬敬鞠了一个90度躬。 姜晨也没有多客气，默默点头后缓缓带上了门，握着树枝轻声快步回到了超商内，继续制作剩下出入口的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