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 章 宇宙的本质

…… “那个…您的‘病毒"研发的怎么样了?”白发，眼瞳闪着奇异的三色光，略带怯生问。 这个女孩长得和时空极为相似，但气质却完全不同。她显得更加柔弱，更未经世事的感觉。 “进展…目前有些缓慢，但只要你兢兢业业，事情总会好起来的——对了，你不用叫我‘您"了，这里没有外人，叫我‘你"或者直接叫‘夕里"就好了。” 按照设定，‘我"是一个孤高自傲、不近人情的科学家。 而时空——这个女孩也叫时空，她也是个天才，正在研发穿越机器，因某种问题，前来寻求我的帮助。 我却利用她，把她当作我的助理，还故意以种种借口拖延与她的帮助，最终她‘被迫"一直待在我这，可以说完完全全变成了助理。 “好…好的，您…不对，你辛苦了…我先去忙了！”时空频频点头，快速说道。 看她认真工作的身影，不免感叹:大名鼎鼎、威震四海，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的“时空博士”竟然是如此美丽…和社恐的女性。 余光中，她注意到我在盯着她，立马挺直身，不知所措地看向我。 我点点头，看向手里资料，假装工作。 那么，这场游戏叫做《逃傩杀面》。 分为两个阵营，“引子”和“舞者” 由引子选择历史，他会成为其中极其重要的人物，并完成推动时代浪潮的历史任务。 舞者则有两个目标;一是阻止引子，二是尽可能的改变既定的历史轨道，提高自己的“历史影响率”。同样，舞者也会随机成为历史人物。 历史影响率最高的舞者，会成为新的教使。 但引子一旦成功，所有舞者将会宣告失败，而他则成为新教使。 先前失败的三个引子，分别成为了秦始皇、王莽、亚历山大，但我…为什么只是个科学家?而且历史任务还是离谱的“引爆月球”，又想起梦中的景象了，分崩离析的月球，男女模糊对话。 甚至现在的我，也叫林夕里，难道这一切…都是前世的梦影？ 不论过往如何，现在的我任务是引爆月球，但我是个月球科学家啊，还在为月球官方开发“病毒”，难道要我投靠地球？ 正想着，时空那边却发出一声巨响，明亮的光瞬间铺满了实验室。 下一刻，声音骤然消失，光线被收束回源点。 只见时空愣在原地，面前布满裂纹玻璃后，漫天血雾。 她捂住嘴，瞳里泪光闪过。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我急忙冲过去，拥她入怀，挡住不让她看这血腥场面。 “怎么样?你没事吧?” 她反而被我的举措吓到了，呆呆地抬头望向我。 楚楚动人的表情，又让我心为之颤动。 对视两秒，才反应过来我的人设，赶紧松开她，握拳抵在嘴前假装咳嗽两下。 “你没事就好，下次不准再做这么危险的实验了。” “教授您……”她说，“好像变了。” 我心尖冒汗，她难道发现我了？早知道就应该再隐藏点。 “变得更温柔了。” 她甜甜一笑，眼睛勾成一轮月华，三色光交相辉映。 “谢谢你，夕里。” 我老脸一红，略显尴尬，这女孩还真单纯啊…都不忍心再骗她了，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将她蒙在鼓里才是最好的办法。 不过设定里，我和时空好像也是同岁数，真是年少有为。 “……这些客套就未必了吧，说吧，到底做什么了？” 谈及工作，她调回状态，双手叠身前，摆出正色道： “刚刚我正进行时空机器的生命体空间撕裂实验。按往常功率下，只能使部分粒子及光短暂消失——这也是最低功率了。 为了得到更明显的效果，我尝试提高了功率，结果导致了小白鼠直接死亡，组织层面全部粉碎性离散，暂不清楚细胞结构还有没有残留…但我估计很悬。” 空间撕裂？ “…最高功率会怎样？” “没试过，但是理论上只要能量够，功率可以无限大，现在也只是堪堪维持了万亿分之一秒，也就是一皮秒——光走过0.3微米的时间。” “这样啊…”我扶起下巴，故作思考，“那么，需要能量呢？” “教授您…”她摆出疑惑的表情道。 “别误会，只是了解一下，也是为了方便日后的合作。”我摆摆手。 “…如果将一颗不次于太阳的恒星充当能源的话，或许才能维持一个稳定的裂缝。 如果将一颗中子星…甚至黑洞当作能源，那么裂缝达到一定程度后，将会吞噬所及的一切粒子，进而转化为自己撕裂外面世界的动力，达到无限扩张！” 白发上洁白发带随她飘动，灵魂中震撼也随之澎湃。 “也许我们的宇宙就是一个裂缝，膨胀的过程也是它侵蚀外面世界的过程，外面的世界也在不停吞噬更远的地方。 这一切就像是两面镜子对照，往返重复永远没有尽头。” 她轻声说完，眼帘微垂。 “原来如此…” 我喃喃道，看向玻璃，反射出立体的五官，与“这世”的我相比更具高级感，既有欧美的冷峻，亦有东亚的柔和。 再顾时空，侧脸温柔，头顶束起发带更是增添可爱。 真不希望让她卷入这场血雨腥风啊，尽管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尽管无论我做什么事实都不会再改变。 正欣赏着，一道裂纹突然长出几条细小的分支，渐渐，整面玻璃开始颤抖，或者说，整个实验室开始颤抖。 “啊！” 特制玻璃瞬间碎裂，血雾弥散而来，时空惊呼，慌忙后退。 地面变得不稳，耳边不知何时回荡着诡秘的鸣声。 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抓住似的，每次跳动都是痛苦的挣扎。 我难受的捂住胸口，一步一步迈向时空。 时空同样也感到异样，泪光闪闪，轻咬嘴唇，努力蹒跚过来。 耳边低压的鸣声越来越响，心脏也越来越紧束。 我伸出手，渴望临死前牵住她。 她同样向我伸手，两根手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即将触碰那一刻， 爆炸的火花淹没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