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宽心

9月3号，德国条顿中队的A400M运输机降落在了乌拉尔基地的机场，走下飞机的秦璃月和叶娜活动着自己的身体，在德国等了几天的两人，休整好了自己的精神状态，现在站在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机场，两人心情感慨万千。 秦璃月想的是现在赶紧去找米斯非胡扯乱聊一顿，趁早把退伍的事情搞定，拿到自己的退伍金，虽然自己不缺钱，但是纸票嘛，还是越多越好，自己以后可是要养两个小孩儿和一个大孩子，大孩子还有父母和哥哥。 叶娜则在路上喝多了玫瑰苹果气泡水，憋得难受，落地就跑到厕所里去了，秦璃月和地勤那边借了一辆吉普车，等叶娜一脸舒畅的从调度楼里出来，就拉着她往基地内部开去。 以往都是叶娜来开车的，只不过今天秦璃月想要自己开，她想自己最后一次在乌拉尔基地驰骋，以此来告别自己再也见不到这个烂地方了。 吉普车开过公路，钻入隧道，风驰电掣的一路冲刺，秦璃月的脸因速度和兴奋而略微涨红，如果不是叶娜一个劲儿的叫秦璃月减速，秦璃月甚至可能把脚踹进油箱里。 “开那么快干嘛？！好不容易退伍了！我可不想因车祸被甩出去挂掉！” 叶娜抓着扶手使劲儿锤了秦璃月一拳，秦璃月嘿嘿笑着减速，她盯着前方的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断超过开的慢吞吞的卡车，卡车上的基层部队士兵看到叶娜和秦璃月，都吹着口哨欢呼敬礼。 秦璃月和叶娜也笑着回礼，猎犬中队不像别的中队那样，垃圾处理队和基层部队的关系闹得很僵硬，在猎犬中队里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个理想和目标而作战的，没有那么多臭毛病和三六九等。 其中一个基层部队士兵对叶娜喊着“长官！欢迎回家！”叶娜笑着摆摆手，她指了指北方回喊道：“最后一次！再也不回来了！” 基层部队的士兵们一愣，立刻晓得了叶娜的意思，他们更大声的欢呼和拍手祝贺，叶娜笑着最后向他们敬礼，催促秦璃月快点超过他们，脸皮厚的她竟然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秦璃月对着士兵们摆摆手，超过卡车后，脚下力气不松懈，很快就开回了基地内部，她和叶娜跳下车，随便拦住一个基层部队士兵，笑嘻嘻的拜托他帮两人把车送回机场，趁着士兵还没发牢骚，急急忙忙的大呼小叫着冲进了宿舍楼。 两人你给我一拳我踢你屁股一脚，在一众基层士兵的怪异目光下冲回宿舍，两人急冲冲的打开宿舍门，立刻就跑到自己的床位边开始收拾东西。 于德国等待运送的几天里，秦璃月和叶娜聊了很多，从被击落后在卡森都的安稳日子，又到和骑士盾佣兵和狗腿子的玉米田大战，两人互相交换了近期的事情，也聊了关于回基地后的计划。 以防万一，叶娜提出回到基地第一件事就是把行李立刻打包好，直接背着行李去找米斯非，让他看看两个女孩这次的决心！秦璃月也同意叶娜的想法，毕竟鬼知道会不会又推迟退伍，自己可一秒钟都不想在乌拉尔基地多呆了。 秦璃月拉开柜子，直接从里面抓出自己掏钱购买的6sh118战术突袭背包，退伍的任何黑色行动组士兵是不能带任何财产回家的，秦璃月需要用自己的东西来装破烂。 当初购买来用作任务的平民服装，现在都将是秦璃月未来穿的最久的衣服，她直接找出夏季的，闻了闻，挑了几件霉味儿不重的塞进背包，反正要先回俄罗斯见叶娜的爸爸妈妈，衣服什么的路上买就好，何况俄罗斯物价在三战后便宜的要死。 找出鞋底不带尖刺刀刃的运动鞋，秦璃月仔仔细细的检查下，确认鞋子没有任何危险的地方后，直接打包进盒子里，装进背包。好多好多年前买的蜡笔小新图案的袜子，秦璃月看了看，当初叶娜说自己幼稚，现在管他呢！带上带上！ “哦咦！小月亮，接着！” 叶娜在那边甩过两张卡，秦璃月凌空抓住，利落的从抽屉里找出她的淡黄色小鸭子钱包，把卡装进去后丢进背包侧边袋内，这两张银行卡里可是自己和叶娜全部的身家了，具体有多少钱，秦璃月也没细数过，够用就是了。 两人一同快乐得唱着卡林卡，手里的动作一点没停，所有两人觉得用得上的东西都放到背包里，秦璃月甚至把她的小熊抱枕都扔进了背包。 大大小小的化妆品、发卡和皮筋儿、衣服裤子裙子袜子鞋子，秦璃月装了个遍，只要带一点火药味的，她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直接不带。 但是等到全收拾好，秦璃月看着满衣柜的武器装备制服，她还是犹豫了，她想了想，走到叶娜边抓起她的军用背包，从里面找出了自己的格洛克34手枪和格洛克FM81战斗刀。 这两个老家伙陪伴自己一年了，格洛克34手枪上也有了划痕，FM81战斗刀上也都是崩开的豁口，她叹了口气，转身回到自己床位边，找出枪盒，轻轻把格洛克34手枪装了进去，战斗刀也一样。 其余的战斗刀套组都在悍马车上，哦，对，悍马车，自己和叶娜既然要走了，悍马车就留给大家吧，自己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给大家用的。 她转头和叶娜分享了这个想法，叶娜看了看自己的零碎物品，耸了耸肩，她说她那里也没什么好东西，不过都送掉也不失一个好事，起码给大家留个念想，万一某种东西在关键时刻还能保住他们的命呢？ 叶娜笑着丢来一根烟，秦璃月和叶娜点上后一同笑笑，秦璃月向叶娜要过悍马车的钥匙和她的柜子钥匙，自己的柜子钥匙和宿舍钥匙都在一起。她和叶娜边收拾边商量着给其他人什么东西，挠挠头，还是写下来比较好。 她叼着烟坐在铁桌子边，随手从宫田栗子那边抓来一个笔记本和圆珠笔，和叶娜对了一下两人都有什么要留下的，略微思索下开始写下： “伙计们，我和叶娜这个臭女人走啦~我们把自己的东西留下给你们用，我和叶娜桌子上的化妆品给朴金秀和......” 正当秦璃月写到这，宿舍的门突然被人打开，秦璃月一抬头，竟然是宫田栗子，她正穿着平民服装，头发湿漉漉的正擦着，一看秦璃月和叶娜回来了，她也是一愣，随即嘿嘿笑着凑过来坐下。 “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波兰吗？”叶娜奇怪的坐过来问道。 “波兰？啊？兰德曼和你说的？我是和他们坐同一趟飞机到波兰，落地我就转乘民用飞机回俄罗斯了啊。我的退伍令下了，强制退伍啊，我不能留下了啊。你们两个呢？”宫田栗子也疑惑的回答。 “我们也是退伍申请也批准了啊，这不就回来收拾东西了嘛。” 秦璃月说着放下了手里的圆珠笔，几个女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但是很快就都笑出声，不管怎样，几人的战斗结束了，她们很快就不是战斗人员了，只是普通的平民了。 她们闲聊着开始干各自的事情，宫田栗子忙着擦干头发，说等下她要去医院看几个倒霉蛋，她已经从米斯非那边办完了手续和聊完了事情。 秦璃月和叶娜习惯性的想套米斯非的情报，宫田栗子则嘲笑两人，都要退伍了，还套什么话啊，有啥直接说就好了。 据她所说，黑猎犬1-2这几次的战斗，或多或少的都留下了一些心理创伤，外加黑猎犬1-2从组建起小队以来，这么多年里没有人阵亡，没有人替换他们，身心俱疲，早就该结束服役了。 可各种各样的麻烦使得他们的退役申请一拖再拖，最终大家也没离开成，宫田栗子作为八卦女王，她无奈的和秦璃月两人说，黑猎犬1-2小队和1-3的老屁股们，其实都到了退伍的时间。 只是因为不可抗拒力而被迫继续服役，直到现在，尤其是骑士盾安保公司和节点网络搞事情，全世界的黑色行动组焦头烂额的时候，不少垃圾处理队士兵在面对毒气和长年的黑色行动，都已经开始精神出现些许问题。 像秦璃月和叶娜这样遭遇过核爆、塔崩毒气和数不清的黑色行动的士兵，宫田栗子说高层肯定不想放她们走，起码解决了节点网络和骑士盾安保公司之后再说。 可是厌战的情绪弥漫在世界上大多数垃圾处理队中，替换的人员其实也有人选，骑士盾安保公司在走下坡路，节点网络也沉寂了许久，趁着对方颓势，尽快完成各地的垃圾处理队队员重组，让新鲜血液替换腐朽糜烂的旧血。 秦璃月和叶娜沉默着听宫田栗子说完，她说的有道理，但也都是猜测和小道消息，具体怎么样，以她们的级别这辈子是不可能知道了。 秦璃月虽然也觉得在和节点网络与骑士盾安保公司作战的节骨眼上，允许队员退役是件......奇怪的事，但是管他呢？世界上厉害的人那么多，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地球照样运转，时间依旧流逝，不想了！ 随着再次抓起圆珠笔，她开始继续在笔记本上写下要留下来的东西： 悍马车和格洛克战斗刀套件送给安东尼奥，他老家意大利的山区三战被炸烂了，道路不好，留给他开回家还能省点力气。 战斗机器狗道哥送给米尔，米尔从来没有假期，也总单人干黑活，还都是危险要命的勾当，有个机器狗做帮手也是好事。 北约武器装备留给兰德曼，省着他总来女生宿舍偷自己的武器，顺便把自己的悍马车里的法国军粮也送给他，让他知道知道你们杨基佬的军粮究竟多难吃！ 私藏起来的白酒红酒和啤酒嘛，就都给安东了，秦璃月注明酒藏在家属公寓的橱柜里面，她顺便还把家属公寓的钥匙也扔进塑料袋里。 道尔和鲁登道夫嘛，说实话秦璃月没啥送给他们两个的，两个人的爱好也不多，秦璃月想了想，站起来去自己柜子边，找出来两套低可视度恒温吉利伪装服，反正他们喜欢打猎，这些送给他们好了。 卡曼这个损友，秦璃月翻着柜子找出一盒子美钞，卡曼总说自己有一堆家人要养活，真真假假之间，钱总不会拒绝吧？虽然他自己做任务拼了命的往口袋里划拉钱，不过无所谓，这一盒子的现今怎么说也有八九万美金，足够了。 想到帕鲁诺，秦璃月就后背发凉，当初自己还要他帮忙照顾两个小家伙，也不知道有没有吓到他们，秦璃月把书架上的《爱情心理学》找了出来，就让帕鲁诺拿这本书和胡桃夹子腻歪吧。 朴金秀那就不用多说，吃吃吃个没完的家伙，韩国妹出了国后才知道韩国只有酱汤和泡菜，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泡面和烤肉？这两个东西写进了她的DNA，秦璃月把自己柜子里的所有零食都给朴金秀，过没过期就看天意了。 至于最重要的，米斯非，秦璃月想着该送给米斯非什么，老秃子抽烟喝酒爱骂人，自己又不抽雪茄，也不怎么喝酒，又不能笑嘻嘻的过去让他骂一顿，挺麻烦的。 不过想了想，秦璃月停了笔，她叫叶娜把干掉的黑猎犬1-1小队的狗牌都拿出来，叶娜虽然不知道秦璃月要干嘛，但还是找了一会儿给了秦璃月。 秦璃月接过狗牌，看着上面的名字，这些人曾经都是米斯非一个一个挑选出来的，一个个都和米斯非有感情，米斯非又何尝对他们只是单纯的上下级呢？ 她把狗牌统统丢进垃圾桶，这东西不能叫米斯非看到，她把白皮文件拿出来，这最后的情报，就算是秦璃月给米斯非礼物吧，自己这么多年也没攒下来什么值钱的东西，反而都花大价钱购买武器装备了。 看向自己的柜子，秦璃月把写满字的纸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抓起胶带把纸贴在了桌面上，等自己走了，不论谁回来都能看见，这样就不担心别的事了。 秦璃月看收拾的差不多了，便脱下身上的衣服，换成黑色行动组猎犬中队的礼服，凭借着记忆里以前退伍的家伙们的样子，自己应该也穿礼服才对，但是宫田栗子在一旁竖着头发打趣说，她就穿着常服去的，又没人看，没关系的。 秦璃月只得又脱下礼服，换上平时穿的作战服，她与宫田栗子约好，等下自己和叶娜从米斯非那里回来，就去医院看看受伤的家伙们，晚上就一起回家属公寓吧。 明天一早，宫田栗子就随着秦璃月和叶娜，还有两个小孩一起往附近的城市开去，找到机场买票就能回日本了。 宫田栗子也同意两人的计划，还说本来打算是能蹭基层部队的飞机跑日本就蹭一下的，没想到秦璃月和叶娜也回来了，那就不需要坐硬邦邦的座椅了。 “大喇叭，狼尾1-1怎么样了？” 同样换好衣服的叶娜问着宫田栗子，宫田栗子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无所谓的往后指了指说： “他们还没有完成审查，据说是因为凯文认为自己的队员们没有问题，和军法部的人起了争执，结果延长审查，现在都在宿舍里呆着吧，他们真好啊，刚来没尽行几次任务就一直闲呆着。” “哦，小月亮，要不要去看看戴安娜？这么久了，狼尾1-1我们也就认识她一个熟人。” “好啊，和她道个别也好。” 秦璃月抓起白皮文件夹夹在腋下，正了正自己的贝雷帽说着，她和宫田栗子安排了下后续的计划，叫她在宿舍等着两人回来，然后便和叶娜走出了宿舍，来到戴安娜的宿舍外。 叶娜敲了敲门，拧动门把手要推门进去，然而门锁住了，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可能去厕所或者洗澡去了吧？” 秦璃月挠着头疑惑的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动静，她便没有放在心上，和叶娜聊着等下去医院怎么气一气倒霉蛋们，一路闲聊到米斯非的办公室门口。 秦璃月深呼一口气，这一天自己等了很久了，真当自己可以退伍这一天，心里反而毛毛的，叶娜抓了抓秦璃月的手，给她打气，率先敲敲门。 “进来吧。” 听到米斯非声音后叶娜打开了门，秦璃月走进去后发现狼尾1-1队长凯文也在，凯文比之前消瘦了不少，脸上的那股执拗感不再，反而是和米斯非同样的疲惫。 凯文见到秦璃月后也没有像往常一样鼻孔朝天，而是淡淡的微笑着，对两人点了点头。 “哟，枪架，舞者。” 平和起来的凯文语气很轻缓，他这样平静的打招呼弄得秦璃月倒有些不适应，可想到自己也要走了，以前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也就笑吟吟的点点头回了个招呼。 米斯非看着完好无损甚至还胖了些的秦璃月，脸上的疲惫也被缓下心的微笑取代，他招呼两人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对凯文说： “那就叫你的人先继续保持原有训练计划吧，他们也都闲了够久的了，军法部那边还需要一段时间，然后等我通知，黑猎犬1-2的三个人要退伍了，你们作为后组建的队伍，送送她们。” “嗯，明白了长官，那我就去布置了，我队伍里的突击手安妮因妇科病和生理疾病问题可能需要告假，戴安娜在宿舍照顾她呢。”凯文对米斯非敬了个礼，回头对秦璃月二人笑了笑，就弯腰驼背的离开了。 宿舍？可宿舍里没有人啊？难道说在睡觉？秦璃月心想着，安妮又是谁？哦，好像是狼尾1-1的黑人女兵吧，时间太久了秦璃月都快想不起来有这一号人了。 米斯非看凯文离开后，活动了下发麻的手腕，从桌子上堆积的文件中找出两叠纸，盖上钢印后勾手叫秦璃月和叶娜过去。 两人赶紧笑着走到办公桌前，各自接过米斯非递来的文件，上面写着准许退伍的命令，以及退伍金的发放，外加保密协议和退伍人员安全须知，以及退伍人员遇到危险后自保与求援密令。 这回是肯定退伍了，秦璃月和叶娜笑嘻嘻的捧着文件乐个不停，米斯非看两个姑娘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也面色好转些，笑着后仰在椅子上。 “高层其实不想放你们走，打算等一切尘埃落地之后，世界安全些也稳定些再批准的，不过这段时间各地黑色行动组老兵的受伤和阵亡率太高了，补充队伍反而比养伤速度更快，所以，你们算熬到头了。” 米斯非说着给秦璃月二人丢过来两根雪茄，秦璃月接过后笑着挠头，其实她已经完全不在意高层怎么安排的了，手里的纸张似乎都在发烫，提醒着秦璃月，那些都没用，离开乌拉尔基地的那一刻才是真的。 秦璃月和叶娜傻笑着，米斯非笑着摇摇头，他站起来走出办公桌，望着两个女孩，突然立正敬礼。 突如其来的仪式感把秦璃月吓了一跳，她和叶娜手忙脚乱的立正站好，端正好态度与米斯非回礼。 几人凝视对方眼睛一会儿后，米斯非狠狠的将手放下，微笑着轻声说： “感谢你们的服役，小月亮，还有你这只小猴子叶娜，去过你们想要的生活吧。” “嘿嘿嘿......” 秦璃月和叶娜笑着放下手，叶娜故作不舍的张开双臂噘着嘴就要扑上米斯非拥抱，米斯非笑着一只手顶住叶娜的脑袋，一副我太了解你的表情，叶娜也只好傻乐着悻悻收回手。 “离开后有什么打算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偷着搞了不少钱塞进你们自己的腰包。” 米斯非点燃雪茄似是看透了两人说着，秦璃月挠挠头，她抓着米斯非给的雪茄，没有点燃，她老老实实的说出和叶娜的计划，打算都处理好事情后明天早上再离开。 叶娜跟在旁边说着得看看大家，虽然兰德曼、安东、安东尼奥和米尔不在，但是其他家伙还躺在医院里，总得看看他们才行。 米斯非沉思了一会儿，他背过手，望向窗外的基地，指向运动场方向开口。 “明天早上十点怎么样？十点的时候我让狼尾1-1的人送送你们，毕竟传统不能丢，能退伍的垃圾处理队队员并不多，总不能使你们寒心才是。” 其实秦璃月想和米斯非说不用那么麻烦的，她和叶娜悄悄带小家伙们和宫田栗子离开就好，可秦璃月看到米斯非眼中的坚定宽慰，最终也没有张开口，只点头说是。 米斯非转过头，看着两个姑娘的脸，他沧桑的抽了口烟，默默点了点头说： “我不喜欢离别，气氛会变得伤感，退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太多的话没有必要说，你们两个没什么事回来看看我，或者等我退休了去英国找我和你们的阿姨聊聊天，我就很心满意足了。” “叶娜，替我和你父亲带声好，老家伙脾气不知道还是不是那么火爆，现在你也退伍了，有什么话也能现在说，你在我这里没出什么大事，我其实也松了口气，每天给我惹一堆麻烦，总把自己处于危险之中，不过，你还好好的就行。” “哈哈......知道啦，老秃......长官！” 差点说漏嘴的叶娜紧急避险，老秃子说了一半被她硬生生咽了下去，米斯非摇头轻笑，熟知叶娜性格的他也不以为意，伸出手与叶娜紧紧握住后，又与叶娜拥抱，随后眼神愧疚的面向秦璃月。 “小月亮，小架子，小家伙，叫你什么其实已经无所谓了，你父母当初把你送到我这的时候，我生过他们的气，也试着阻止他们，父母既然是军人，没必要让自己的孩子也加入后代计划，这是对你的不负责.....” 秦璃月面露微笑，坦然的耸耸肩，她已经对父母的事情释然了，自己已经自由了，要开始新生活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她用眼神告诉米斯非，自己没事的，都过去了。 米斯非嗯了下，点点头呼了口气，秦璃月能看出米斯非在此刻身上轻松不少，那份压在他身上的愧疚债，似乎烟消云散了，他走过来，紧紧的抱住秦璃月，那份适当又不过的力量，使得秦璃月安心。 她闭上眼睛感受米斯非有力的臂膀，这感觉，好像自己被父母强制送来猎犬中队的那天，米斯非也是愁苦着脸，眼神可怜又愧疚的拥抱自己。 但现在不同了，自己退伍了，米斯非也终于可以放下那份对秦璃月的愧疚，以及对她父母的恼怒。 他拍了拍秦璃月的肩膀，长出一口气缓缓的轻声说： “小月亮，对不起，你本该和所有普通的孩子一样生活你从一个稚嫩的女孩，去达利亚大剧院学习毕业后，眼神变了那一刻，我只觉得我是个罪人，一旦进了黑色行动组，再退出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这么多年，我只希望，你别恨我......” 秦璃月趴在米斯非的肩膀上摇了摇头，她咬了咬嘴唇，泪水慢慢划过脸庞，她也舍不得离开米斯非，自父母把自己丢在这，自己受苦受难，到后来父母去世，是米斯非像父亲一样照顾自己到现在。 他尽可能的宠着秦璃月，尽可能的不使得秦璃月参加过于危险的任务，但时代不同了，秦璃月必须作战，她要以此来证明自己有能力，不被队友们看不起，也是因为父母去世，自己疯了一段时间。 不过都过去了，秦璃月怎么会恨米斯非呢？如果不是米斯非在父母去世的那段时间的开导，给予秦璃月最大的自由来进行复仇计划，释放她积蓄已久的压力与怨气，秦璃月早就死了或者疯了。 她呜咽着更加用力抱住米斯非，使自己决不能再留下一滴泪水要老人心里不舒服，她强忍着泪水和颤抖的身体，拍着米斯非的后背轻轻说： “我不恨你，米斯非叔叔，我不恨你，我一直在给你惹麻烦，一直没有能力帮上你，很抱歉......” “不，孩子，我很抱歉，好啦，军人就不要这么矫情，去吧，去看看受伤的队员们，早点回去去见两个小家伙，这段时间他们也很给我省心，去吧，小月亮，去吧，拥抱本该属于你的生活。” 米斯非松开秦璃月，那一刻，他的后背终于挺直了，再没有任何担子压在他的身上，他心中对于秦璃月所受的苦难也终于到了头。 秦璃月后退两步，立正站稳身体，高昂着下巴看着米斯非轻松的眼神，最标准的一次敬礼，米斯非点点头，他摆摆手，送秦璃月和叶娜走出办公室。 “记得你们退伍之后就要过普通人的生活，可不要惹是生非了，你们两个，没有一个人叫我省心，去吧。” 秦璃月点着头，叶娜愣了下，秦璃月顿感这家伙要犯傻，果不其然，叶娜踮着脚咬着舌头，突然袭击摸了摸米斯非的地中海，转身就跑，她的速度快的吓人，秦璃月都没反应过来，叶娜已经跑出楼道，飞身跳下楼梯。 啪地一声巨响，楼道那边有基层部队的士兵惊呼着：“长官你从哪出来的？你怎么摔下来了？长官你没事吧？” 秦璃月捂着嘴轻笑着看叶娜的热闹，她回过头，又拥抱了下米斯非，使劲儿勒了下米斯非的老腰，常年腰痛的米斯非痛的哦了一声，秦璃月吐着舌头嘻嘻哈哈的飞也似的逃走了。 米斯非只得看着呜呼怪叫的秦璃月背影笑了笑，转身走进了办公室。秦璃月不想自己离开后老秃子心里不舒服，她以胡闹的方式来结束“煽情”。 她转过走廊几步跳下楼梯，路过被基层部队士兵搀扶起来的叶娜时，狠狠给了她后脑勺一巴掌，张开双臂欢呼起来： “芜湖~~~~~退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