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敢为老人鸣不平

由此，我们这群人在村子附近行事的胆子越来越大，我们经常变着花样想出歪点子整人。 此时，在和风拂面的田野南侧有一条凹凸不平的黄土路，一个身穿劳动布衣服的瘦弱老人，拉着一辆灰旧的两轮车。 车上装满了被铁锹拍成金字塔形的大粪，充气车轮被压得瘪瘪的。 老人拉着两轮车一直慢慢地在颠簸不平的黄土路上行进着，经过上坡时，车速几乎停滞，老人身形弓成45度角，一步、一步吃力地向前走着。 当我们看到我们村的这个唯唯诺诺的老富农王飞逸，拉一车大粪独自往田里送，我们就想戏弄他一下。 于是，我提出设想，高满金补充之后，我们想出一个有趣的玩法。 我们说干就干，大家兴趣盎然的从很远的地方捡回很多拳头大的圆石头。 我们将准备好的石头，不断从土坡上滾落，目标就是老人的车轮下面。 只要有石头让车轮停止转动，我们就达到目的。 我们事先来到老人前面的路边不高的土坡上，老人拉车走近，我们几个孩子突然冒了出来，几个拳头般大小的石头从土坡上滾落下去。 有一个石头刚好落在车轮下面，车子一震就停了下来。 “哦！ 好啊！ 我的石头滚中目标！ 现在看你们几个能否滚中了！”周长利高兴地说道。 一阵孩子们的欢笑声从土坡上传来。 这时，冷啸天兄妹从远处走来，从气质、穿着打扮上看，他俩就不是农村的孩子。 老人默默地稳住车子走向车轮，拿开石头继续拉车。 每次拉车，老人都会弓着身形，一步、一步缓慢的蹬直后腿，两轮车才开始慢慢启动，由慢而快向前行进。 没走多远，又有几块石头滾落，一块石头又正好落到车轮下，老人又停下车子，什么也不说，看也不看这群兴高采烈的孩子，默默地拿开石头继续艰难地向前。 然后石头又一次滾落……。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老人拉着这么一辆沉重的粪车，气息非常平稳，面色依旧红润，连一滴汗度没有留出。 冷啸天看到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不敢反抗的老人，立刻火冒三丈。 他横眉怒目地冲着我们嚷道：“你们这样欺负老人！ 良心何在？” “他是富农，他必须老老实实拉粪车，我们是贫下中农干什么都行，你少管闲事！”高满金高声回复道。 “老人是给队里干活，他拉这样重的车，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们干扰老人干活就是破坏生产！”冷啸天回复道。 当时，破坏生产的罪名，如果从生产队长口里说出来，此人就离坏分子不远了。 我们听到冷啸天说得这样严重，就对看了一下，停止滚石头。 高满金玩游戏好不容易才上瘾，就被冷啸天出声制止心有不甘。 他看到冷啸天兄妹俩只是个外人，小姑娘又很小，就根本没有把他俩放在眼里。 “真扫兴！ 瞎子不要理他们。 咱们分开滚石头，继续玩下去！”高满金高声命令道。 孩子们继续纷纷将石头滾下坡。 看到这群农村孩子没有停止欺负老人，冷啸天就带着妹妹冲上前阻拦我们。 兄妹一次只能拦住二个孩子，其他孩子就在旁边往下滚石头。 妹妹上前去阻止高满金，他欺负妹妹个子小，滚石头时捎带拱了她一下。 “哎呦！”一声，妹妹摔倒在地。 妹妹从地上爬起来，迅速躲到一边。 她知道哥哥会马上为她复仇。 “你敢欺负我妹妹！ 我也要推倒你！”冷啸天看到妹妹被欺负了，一对修长的眉毛拧在一起，二目圆睁，口中高喊着。 冷啸天飞身从几个比他大的孩子面前穿过，毫不畏惧的快速跑到高满金面前，双手使劲一推。 高满金一个趔趄，两脚不稳，后脚踩空，身体一仰，向后摔出。 高满金还是比较聪明，赶紧双手抱头，蜷起身子像石头一样，直接滾下坡去。 高满金虽然没有受重伤，但是又惊又吓，身上有几处也碰的生疼。 他慢慢抬起头时，一脸灰土，几道划伤，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们几个人也吓傻了，我是高满金最要好的朋友，立即高喊着：“高满金被打了！” 带着其他几个孩子跑向村里，去搬救兵。 我们跑进村里，就遇到高满金的哥哥高天赐，他是比高满金高出一头的半大小子，壮实得像尊小铁佛。 “谁敢欺负我弟弟，我饶不了他！”高天赐听到我的陈诉就高喊着，向村外我们手指的方向跑去，我们这些小伙伴也转身跟在后面冲向兄妹。 冷啸天看来天生就具有面对任何危险都不畏惧的战斗精神。 他看到这么多比他大很多的人冲过来，首先想到的不是逃跑，而是站在原地做好打架准备。 只见冷啸天看了妹妹一眼，妹妹撒腿跑开，习惯性躲到3丈开外的树后露出头看着。 “是你欺负我弟弟？”高天赐一下子冲到冷啸天面前，瞪着他嚷道。 “他欺负老人，欺负老人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冷啸天用手指着拉车的老人平静地回应道。 “他欺负老人，又没有碍你事。”高天赐的理不饶人的问。 “我就看不得欺负老人的人，他还以大欺小，推倒我妹妹。 所以我必须推倒他，谁叫他站不稳，自己摔下坡去。”冷啸天狠狠地说道。 “你！”高天赐片刻语塞。 “你打我弟弟！ 我就打你！”高天赐说完一拳打向冷啸天的脑袋。 冷啸天两腿一弯，身子一低就躲过迅猛一击。 他抓住时机迅速由下向上一拳打在高天赐的下巴上，小铁佛成了小泥佛，瘫倒在地上急促地喘着气。 这时，老人拉车也走到近前，看到冷啸天打出一拳的速度和力度超出同龄孩子很多，眼内露出一抹惊异，却依然默默地向前走去。 “高天赐被打了，大家一起上，打丫挺的。”小铁佛倒下之后，他的朋友高呼着跑向冷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