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夜闯皇城司二

张桐刚到便看到集结好的人马，当即也不啰嗦，带人便往皇城司闯去。那门房还想阻拦，却是直接被人摁在了地上，问明了于忠全的去处便杀了过去。 一路上遇到的些许探查，看到全副武装的侍从亲军服色，当即便识趣的不敢动作。转眼就到了刑房所在。身边的都头直接便是一脚踹开。 这刑房并不算大，一眼便能望进房内情形。第一眼便看到了伏在水桶边不断呛水的女子。虽然看不见样貌，但这一身的衣裳张桐还是熟悉的。 这种布料花纹皆是来自海外，整个大宋除了宫里，也只剩下张家的人才有。随后竟见一个男子手持短刀意欲行凶。张桐来不及思索隐藏，抽出身旁人的长刀便甩了过去。 长刀如一阵流光，直接穿透那男子腹部，带着人往后飞出五六米，直接把人钉在身后的砖墙之上。张桐三步并作两步，从栏杆上一跃而下就到了那女子近前。 “赵盼儿？”看着眼前的赵盼儿，张桐内心不由松了一口气，但随即便问道：“英儿呢？英儿在哪？你为什么会穿着英儿的衣裳，她现在在哪？” 看着忽然出现的张桐，赵盼儿心中紧绷的那根弦不由的送了下来。之前自己拖延时间，便是想的能有人来救自己。只是有些诧异来人竟然不是顾千帆。 因为英儿姐姐的缘故，这段时间多少听说了些对方的事。这其中倒是毁誉参半，夸的多是老百姓，诋毁的多是写文人墨客，其中说的最多的，就是抢了柳九官人的相好虫娘。 而且身为太常寺卿，盐铁司副使。可是真真正正的文人士大夫，没想到竟然敢带人闯皇城司？而且这身后跟着的兵士甲胄齐全，一看就是军中精锐。 可当初英儿姐不是说，那所谓的都虞候是个虚职吗？现在这般模样，就不怕被言官弹劾，官家猜忌吗？刚想回答张桐的问题，却是不由的一阵咳嗽。 此刻的于忠全也反应了过来，看着肚子上的长刀，顾不得疼痛，当即便惊惧的看着冲进来的侍卫亲军：“大胆！我乃是皇城司指挥于忠全，你们侍卫亲军即便是尊贵，却怎么敢夜闯我皇城司的门禁！就不怕官家降罪，抄家灭族吗！” 此刻随来的都头已经跟了过来，自家都虞候的事情，侍卫司哪个不知道。眼前这女子姿色倒是一绝，说不得便是大人新收的妾室。看着喋喋不休的于忠全，走上前就是一拳头。 “皇城司又如何？你们竟然敢私囚上官妻妾，倒是好大的威风！” 于忠全当即便被一下打的剧痛无比，止不住的便惊叫出声，可是还没等辩解回话。就见张桐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脸色阴沉的说道。 “本官乃是太常寺卿，御前都虞候，盐铁司副使张桐。你倒是好大的胆子，竟敢派人绑了我家夫人。识相的就速速老实交代，这背后指使你的人是谁？否则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于忠全听着张桐的话，经过一瞬间的迷茫之后。转眼便想到了张桐的身份，脸色不由的一阵巨变，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赶忙辩解道。 “大人明察！下官此次只为抓捕党项细作赵盼儿，绝没见过大人的夫人！您若是不信，可以问我手下都头蒋攀。下官冤枉啊！” 张桐面色阴沉的盯着于忠全，心中已然猜到了些许。想必是因为赵盼儿与英儿不知道为什么换了衣服，甚至印信都没来得及取下，随后被这于忠全赶上罢了。 只是眼下已经到了现在的地步，冤不冤枉已经无所谓了。况且英儿到现在都没消息，自己也不敢确定这人有没有欺瞒。毕竟自己可是赌不起，若真是刘氏兄妹，两人怕是真的下得去手。 “冤枉！我家下人看着你带人进了半遮面，随后我家夫人便没了消息，你现在跟我说冤枉，当真以为我是那么好糊弄的吗？听说你曾有个小妾，是郑青田夫人的族妹。难不成你是为此，便意欲报复本官吗！” “大人明鉴！这些都是疯传谣言，绝无真凭实据，请大人万务相信。下官是有一个小妾，但早已暴病而亡，此次江南案与下官绝无干系！” 于忠全闻言当即便是冷汗直流，一些是疼的，更多的还是吓的。毕竟这次的江南案牵扯甚广，官家震怒下旨严查。若是扯上关系，怕是要被夷三族的。 “于忠全，本官这是在给你机会。老老实实说出幕后主使，说出我夫人的下落。我还能留你一条全尸。郑青田的案子是我查的，当真以为我手里没有证据吗！”张桐低声厉喝道。 这时赵盼儿也恢复了过来，虽然还有些瑟瑟发抖，也痛恨于忠全的言行污蔑，但若是看着人在自己眼前死了，总过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当即说道。 “英儿姐姐没事，姐姐在我小院里歇息呢，这几日大人不在，姐姐经常来我这小住。我今日夸了姐姐衣服的料子难得，姐姐就把衣服借给我穿了穿。没想到正好赶上这人来抓我，想要利用我陷害顾副使。” 张桐闻言一愣，转头有些狐疑的望着赵盼儿：“你说英儿没事？在你哪小院？” “中午的时候我跟姐姐吃了些酒，她这会应该还在我那睡着呢。”赵盼儿赶忙点头道。 张桐一时间也有点骑虎难下，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有些事情就有些难处置了。倒是身边的侍卫司都头忽然出声说道。 “这位小娘莫要担心，您既然是大人的妾室，这于忠全有眼无珠得罪了您，那自然是死有余辜，您犯不着为了这样的人求情才是。倒是大人不够意思，这次纳妾也没知会兄弟们去讨杯酒喝。” 赵盼儿闻言一愣，下意识的刚想解释，却被张桐给打断了：“这是我在江南带回的小娘子，本是准备过些日子办事的，没曾想竟然出了这档子事。若不是手下人发现的及时，还不知道要出些什么事情，若是传扬了出去，本官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于忠全闻言却是一愣，满脸的不可置信，这可就与自己得来的信息相差甚远了，若是早知道是张桐的妾室，便是借自己十个胆子也不敢招惹啊。当即便高呼道。 “下官也是被人蒙蔽，有人说赵盼儿是顾千帆相好，串通党项细作泄露朝廷机密。下官也是被贱人蒙蔽，这才猪油蒙了心做出这等蠢事。还请大人看在雷司使的面子，饶过下官一命，小的以后必定为大人马首是瞻。” 那都头闻言直接再次一拳打在刀口：“党项细作，没想到你现在还想构陷朝廷命官！若是这赵小娘是党项细作，那我家大人又成了什么人！莫不是也成了你口中的党项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