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秘籍之争

肖立本虽然谨慎，见此奇境也不免想要探查一番，又怕那黑影在里面埋伏自己，便问道：“那毛贼可是躲进这山缝里了？这莫不是他的巢穴，却不知道有没有同伙在内？” 皮大义摇摇头道：“我跟到那边山坡下来时就跟丢了，不过一下来就看到了这洞，也不清楚她是不是就在里面。不过既然看到这洞，总要下去探一探究竟才是。” “也好，我们就下去看看。如果这是有主之地，我们道声叨扰便出来就是了。” 不待师兄说完话，皮大义便一下子窜进缝隙，肖立本只得跟上，两人左攀右爬，好一会儿才下到洞中，却见此处乃是一间石室，月光透过缝隙照进一丝丝，洒在一张石床和一扇石门上面。 皮大义推开石门，只见一条曲径通幽，那幽深之处已然照不进月光。他不顾手中没有火烛照明之物，摸着黑探了进去。肖立本却没急着进那石门，掏出火折子点亮，四下打量这石室。 只看见周围颇为宽敞，足有十七八步见方，却是空空荡荡，除去石床和石门，只剩下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墩而已。家什虽然不多，但做工却颇有些别致，即便石墩上面也雕着花纹，绝非临时顶用的货色。 肖立本正自感概，忽然瞄见其中一个石墩上有些东西，像是一簿书册。他心中一动，四下打量了一下，并没发现什么动静，便悄悄走近观瞧。那石墩上果真有一本书，线装蓝封，封面用行楷写着“绝圣弃智”四个大字，正是江湖中武功秘籍的标准样板。 肖立本正伸手去翻那秘籍，皮大义的声音传来：“哎，真是晦气了，这山洞怕是塌过，那前面的路被一块巨石堵死了，咱兄弟俩加一块儿恐怕也挪不动那石头，也不知道那个小毛贼跑到哪去了。” 肖立本正做贼心虚，皮大义突然出现，可把他吓得不轻，也不待翻看便一把将秘籍揣进怀里，又手忙脚乱地抖熄了火折子。这时，皮大衣已经走回石室，拧着眉向他问道：“师兄可有什么发现？” “没有啊，什么也没发现。这里空荡荡的，不过这石头墩子很精致，上面雕有花纹咧。” “这墩子精致有个屁用，我们总不能扛下山去。既然如此，倒不如回帐篷睡觉。”皮大义说完，扭头沿原路往外面钻。 沿着石缝往上爬，自然要比钻下来时费力得多，二人钻出石缝时，天已经蒙蒙亮了。睡觉自然是睡不成了，他俩只得寻回帐篷，赶路下山去了。 待走到山下的望月镇，日头又西沉了下去，师兄弟二人到客栈落了脚，招呼小二上了些酒菜，在自己房间里吃喝。皮大义连灌了几碗酒，翻着眼皮瞅着师兄肖立本。 “师兄，现在这房间里可没别人了，您还不快把那本秘籍拿出来给兄弟我瞧瞧？” 肖立本心下一惊，莫非被这小子给看到了？他下意识搪塞道：“什么秘籍？” 皮大义把嘴一咧，大叫道：“嘿！师兄，你到底不愧是个武林中人，平时看着挺厚道，没想到得了神功秘籍还是想着自己独吞，跟那江湖轶事里的人也没得两样。” 肖立本一时慌乱，趔趄着站起身来，连连否认道：“这几日咱俩都在一处，我哪有得了什么神功秘籍，你还能不知道么？” “昨夜在那石室里，你见我从山洞里回来，怎么把那火折子熄了？鬼鬼祟祟的，还把什么东西揣进怀里了，不是秘籍是什么，不如现在拿出来看看啊。” 皮大义一边大吼，一边扑上来扯住肖立本，伸手往他怀里掏。肖立本当即抬手格挡，二人随即纠缠在一处。皮大义几番出招要擒住师兄，都没能得手，恼羞成怒，挥拳就打。 “皮师弟，别胡闹了！” 肖立本性格虽弱，武功却还是要高出皮大义些许，见师弟动了真格，便也拉开架势，一番交手下来，皮大义败下阵来，被肖立本按在桌子上，只得求饶。 肖立本见师弟老实下来，心想既然已经被他看到，他自然会上报掌门，自己早晚也得将这秘籍拿出来，倒不如和他在此私下瓜分，犹豫再三开口说道：“我是在石室里捡到一本书册，但还没来得及看，并不知道是不是秘籍，不如我们一同看看。” 皮大义原本并没有看清，此时一听果然在密室捡到了书册，那不是秘籍还能是什么，顿时心生歹念想要独吞。他趁师兄放松戒备，低头从怀里拿东西之时，抽出单刀就向肖立本脖子上砍去。 肖立本忽听恶风不善，急忙闪躲，却依然慢了一步，被一刀砍在肩头，鲜血直冒。 “皮大义，你小子疯了吗？我都说了要跟你一同看了，你怎的还不依不饶下如此狠手。” 皮大义阴笑着说道：“嘿嘿，师兄，这秘籍只有一个人知道那才能叫秘籍，要不是当时被我看见，你不也是想一直瞒着我么，想必你也是懂得这个道理才对。”说罢，抬刀又向肖立本砍去。 肖立本惊恐万分，又疼痛难忍，只得左躲右闪，突然看到桌上的酒坛，顺手抄起来，死力朝皮大义头上砸去。皮大义正张狂得意，毫无准备，被酒坛正中前额，顿时头破血流，昏迷倒地。 肖立本见师弟倒地不醒，稍稍稳了稳心神，喘了几口粗气，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没想到皮大义竟然鼻息全无，吓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见皮大义没了气，肖立本心里更慌了，心想这回到渤海派可如何同掌门解释？掌门会相信吗？店家发现了会不会报官？ 想到最后，只惦念着收拾东西赶紧跑路，可跑去哪呢？渤海派肯定是回不去了，自己又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他看到肩头还在冒血，撕了些布条下来想要包一包伤口，可手抖得连扎都扎不紧，急得在屋里直跺脚，又怕引来店家查看，只得揣好秘籍，匆匆收拾了些银两，带着肩伤落荒而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