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劈木桩

“老二，见你笑的这么欢，这劈刀你耍一次给我看看。” 江自流将手中的雁翅刀一扔，刚好落到白玉京裆前。 再往前一寸，他就真的老二不保了。 白玉京双眼一凝，右手将雁翅刀提起，虎口抵着刀盘，双脚迈开微屈，重心位于左腿，成左偏马步。 “不错，有点样子了。” 江自流嘴角微扬，右手抚了抚白须。 白玉京右手举刀，左手附于右肩关节处，随即屈肘将刀纵架于右肩之上。 江自流就站在他旁边，刚才扬起的嘴角，此刻却是下垂了。 他双眼一凝，并没有多说什么，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白玉京深呼一口气，左手自右胸处向左横扫，止于头左侧上方。 同时，在重力惯性的作用下，他右臂径直朝前劈落，纵架于右肩的刀，也由上至下落下了。 只是，沙滩之上，并没有刀痕。 “奇怪，怎么感觉劈出去的刀，好像并没有力气。” 白玉京不免有些心灰。 “老二，你知道刚才你忘了哪些动作了吗？” 白玉京摇了摇头。 “再来一遍。”江自流道。 白玉京两腿屈膝呈偏马步，重心位于左腿，左手横架于头部左侧，右手握刀屈肘前伸。 随即，他右臂屈肘，将刀向后架于右肩。 “腿，腿，腿。步法，步法……” 就在此时，江自流用一根小竹子，不断地敲打着他的右小腿。 “手脚要联动，向后架刀的同时，右小腿要后缩半步。” 白玉京恍然大悟，将刀重新握于右身侧前。 他保持左腿和左手动作不变，不断地重复着后架刀和缩右小腿的动作。 足足重复了十多遍，他才能做到后架和缩腿动作的协调，因为他经常忘记。 此刻他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但他全然不在意，他脑子时刻都提醒着自己：手脚要协调。 他有一股韧劲，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韧劲。 此刻他才真正体会到，“无他，唯手熟尔”的意思。 因为，实在是过于感同身受。 劈刀时，他倒是可以做到右小腿前进半步的协调，只是还做不到左手横扫架于上方的同步。 他又重复了几次左手横扫，右小腿前进半小步，往前直劈的动作。 “能发现自己的问题，很不错。” 江自流抚须而笑。 “看到那边的木桩了吗？ 什么时候你能一刀将木桩劈开，这劈刀就算你过关了。 届时我再教其他的刀法招式。” 白玉京顺着师傅的手指望去，河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排木桩。 这些木桩都是插入土中固定，露出地面部分一尺有余。 他点了点头，握着雁翅刀，走到了其中的一个木桩之前。 他不断的重复着劈刀的动作，从一开始的劈入木桩一寸到入木三寸。 他不断总结着自己动作的问题，然后不断重复，改进，直至最佳。 此时江自流走到了竹荫下，然后躺平。 他双手枕头，双眼微阖，翘起了二郎腿。 三刻之后。 一个木桩前，白玉京右手握刀，后架于右肩，左手附于右肩关节，右小腿后缩半步。 他双眼一凝，左手向左横扫，右小脚已然往前了半步，右肩上的刀同时由右肩自上而下劈下。 “啪，啪……” 那根木桩自头到根部被劈开了。 也就在这时，他左手刚好架于左头侧。 “成了，师傅，我成功了。” 白玉京咧嘴一笑，提着雁翅刀，飞快的奔向那竹荫下的江自流。 江自流双眼一睁，看着那自上而下被劈开的木桩，他也笑了。 “不错，不错。回去吃饭，老大做了好吃的。” 两人向着木屋走去。 此时已是正午，日头正烈。 白玉京原本白皙的脸，在日光的暴晒下，也变得黝黑。 少了几分清秀，多了几分阳刚。 “其实，连山刀易就是一些基础的招式而已。 只不过世人所习的刀法大多不标准，学歪了，导致运刀的威力大大减少。” 江自流举起腰间葫芦，饮了一口酒。 “大宗门还好，至少一些刀的基础招式是标准的。 差一点的宗门就不同了，他们为了吸引弟子，自创出了一些华而不实的招式。 真要实战，第一个死的就是那些华而不实的人。” 白玉京点了点头，不过随即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紫微阁作为古神大陆第一宗门，他们的刀法应该是标准的，为何还要来抢连山刀易？” 江自流嘴角上扬，难掩自得之意。 “因为刀法中最重要的两招，他们虽然做的比其他宗门好，但也不是最标准的。” “哪两招？” “左缠头，右裹脑。缠头裹脑进步砍，天下刀法会一半。” 江自流笑得更加得意了。 “这两招广为流传，但所习之人，只得其形不得其神。” 白玉京倒吸一口凉气，就连紫微阁都不是正宗的，那其他宗门与真正的缠头裹脑，怕更是云泥之别。 “师傅，什么时候教我？” “在你离开青水居之前。” “师傅，你这是要赶我走？” 这两个月下来，白玉京也渐渐改变了对师傅的看法。 江自流这人在其他事方面极为不靠谱，几乎是撒手掌柜。 但在传武这方面，却是没得说。 就在刚才练习劈刀时，他可是做到了真正的言传身教，而且还指出了自己动作上的错误。 “因为一甲子后，就是天骄比试了。”江自流悠悠道。 “那我们神隐门不可参加吗？” 江自流挠了挠头，尴尬一笑，“古神大陆，怕是没人知道神隐门吧。” “况且，这天骄比试，参加的宗门需要得到修真联盟的认证，这是硬性条件。” 江自流补充道。 “那我们拉几个修真联盟的人过来认证，不就行了？” 白玉京觉得，以师傅的修为，在江湖上肯定有不少关系。 “哪有那么容易，神隐门只有两个弟子，根本不成体系。 况且，我身上有连山刀易，要真是被别人发现了，我还能清闲？” 白玉京恍然，师傅定居青水居，图的就是一个清净。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今我的行踪暴露，紫微阁是不会放过我的。” 江自流叹了一口气，神情凝重，显得比平时更苍老了。 白玉京沉默，这才是最为根本的原因。 两人走到了木屋的老槐树下，还未进门，就闻到了菜肴的芬香。 白玉京饿坏了，一个箭步就冲入了木屋。 “哇，今天竟然有烤鸡，总算不是清一色的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