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内门考核

天才是什么？ 天才是无论别人付出多少，他都比别人快一步。 就像走梅花桩，别人练了三天三夜，如果没掌握要领，都还是会摔下来。 天才只要半天，就能在上面健步如飞了。 欧阳响无疑是天才中的天才。 几乎门里的所有武术教习都知道他，也对他非常期待。 他吃饭会快一步，走路也快一步，练功快一步，背诵也快一步。 他无论做什么都比别人快一步。 虽然只一步，但在一些人眼里，却是天差地别。 阙凡就是一些人里面的一个。 他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和欧阳响要差那么一步。 虽然他比欧阳响要小两岁，但他一直以欧阳响为目标，发誓以后要超过他。 欧阳响已经是外门里公认的第一人。 但在今天，练武场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正靠着一棵树的阙凡，发现视野里遥远的场中央，那个看起来比他还小几岁的举着大壮的人，出拳比他快，力量也比他大。 至少他自己知道自己目前还做不到。 以后他又多了个目标。 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以前怎么没见过他。 大壮发现自己并没有被丢出去，反而最后被放了下来。 他被放下来之后，却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下。 然后他看着崇晟扶着小石头，一步一步走出了人群。 围观的人也渐渐散了。 所有的人都走了。 他的跟班们居然也走了。 没有一个人来过问一声，他就像是被遗弃的孤儿，被所有人遗忘在这个地方。 崇晟带着小石头回到了屋里，景丛已经收拾好东西让他睡在自己的床上。 “谢谢你。”小石头轻声地对崇晟说道。 倔强不代表没有修养和礼貌。 何况他父亲以前好歹也是二品大员。 崇晟没有理睬，跳上自己的床又开始吐纳。 他感到这东西没有捷径，练了才生出那么一点点，不练就永远没有。 只有一点一滴聚少成多，他不愿耽误任何工夫。 他还想早点去找他的父亲和母亲。 景丛这时开口道：“没事的，他平时不太爱说话。你先好好歇着，以后你没事，随时可以来这里找我们玩。” 小石头点点头。 景丛然后去领三人的午饭去了。 崇晟依旧在打坐，他能保持一个姿势很久很久。 小石头感觉累了，躺在床上呼呼睡了过去。 这个屋子虽然陌生，但却让他感到非常有安全感。 很快就到了考核大比的日子。 内门考核，三年一次。 每次考核的最终结果，将决定每个孩子的最终发展方向。 白虎门虽然以修行为主，但是它是有自己的产业链的。 不然这么多张嘴巴，就像嗷嗷待哺的婴儿，没有资金收入，哪里会有饭吃。 不是每个人都适合习武。 也许有些人适合经商，有些人适合读书，有些人适合医术，有些人适合炼丹。 崇晟他们待的地方，叫武神殿。 武神殿在山上的西北角。 迈过武神殿高高的门槛穿过大门，就是露天宽阔的练武场，从这头到那头全力奔跑的话，至少要三炷香的时间。 武神殿周围一排一排连着的厢房，就是崇晟他们休息的地方。 再往里走就是膳堂，这里是平时大家吃饭的地方。 紧挨着膳堂的就是杂物堂。劈材，挑水，通常都在这个地方。 武神殿一般容纳的是刚来的外门弟子。 除了这个地方，山里还有很多类似这样规模的其他地方。 乾坤殿。是专门修炼丹道和医术的地方。 养心殿。是内门弟子上课和修炼的地方。 万林书院。就是在不适合继续武修的外门弟子中，挑选有读书天赋的，在这里专攻百家的经典著作。儒家，法家，墨家，包括纵横家，阴阳家，在这里都有，学成后如果通过文试考核，可以出师，然后可以选择出去外面生活。很多人在那个时候第一选择就是去考取功名，选择从迹于官场。 此外，还有奇工殿。来这里的往往都是天赋极差的人了，文的武的都不行，在此学习经商，建筑，冶铁，铸剑，等等。在这里出师的人，会根据所学的各个种类，被门里分配到全国各地的分舵，那些地方有白虎门经营的各类店铺和工坊。 所以，白虎门有着完整的产业链。 以后往哪个方向发展，就看每个弟子自己的造化了。 要想进入门派高层，或者去分舵进行管理，武修是最主要的途径。 当然，丹道和文修也有机会，只不过相对而言艰难很多。 内门考核为期七天，今天是第一天。 对于很多人来说，命运的齿轮在这一天也开始转动。 第一天的考核很简单，力量考核。 刀，剑，棍，枪，指，拳，掌，腿，包括暗器，武学的每一种类型都需要力量的辅助。 对于修行了三到五年的弟子来说，如果连力量都还不能过关，以后武学的成就也高不到哪里去。 这一天淘汰的人不多，只有二十多个。 这二十多个会再进行文试。 外门弟子进来后也是有文修课的。 文试过关的，会根据偏好选择去乾坤殿还是万林书院。 文试如果还是被淘汰，基本上就直接进入奇工殿了。 每次的考核内容基本都是这种形式。 等今天全部的考核尘埃落定后，所有人吃过晚饭，都在积极准备第二天的内容。 傍晚时分，武神殿突然来了很多蓝衣弟子，收集着所有外门弟子的生辰八字。 白虎门所有的弟子是按衣服划分等级的，黑衣最高，蓝衣次之，白衣最低。 等级越高，年俸越高，待遇也越好。 所有外门弟子都按队列站在演武场上。 他们现在是没有等级的。 景丛挨着崇晟，扯了扯他衣袖，小声地说道：“你知道这次门里要大家的生辰八字是为什么吗？” 崇晟没有回答，但他看景丛的眼神已经表明了他不知道。 景丛凑向崇晟的耳朵边轻声说道：“听说是为了寻找适合修炼白虎咆的人。” 白虎咆是白虎门的最高功法，几乎是门里人人都知道的事。 崇晟认真的看着他道：“你听谁说的。 景丛也认真的看着他，笑着道：“长老们自己说的呀，门里都传开了。” 崇晟深深地吸了口气。 等到他走上前报自己的生辰八字时，对面坐着登记的蓝衣弟子是一位清丽秀气的少女，她头都没抬就自顾自说道：“先报姓名，再报生辰。” 崇晟说了自己的名字，但没有报自己的生辰。 他报了景丛的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