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关羽vs刘循

《海贼王》在顶上之战的时候，多弗朗明哥曾说过一句话，胜利即是正义！ 不管过程怎么样，不管用了什么手段，只要最后赢了，怎么样都行。 但如果是输了，找任何借口都没用！ 关羽冷冷的看着刘循，问道：“你这次为何来见我？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虽然，刘循之前给他写过一封信，告诉他，还有比报仇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那就是杀曹贼，救天子！ 但是现在刘循直接站在关羽面前，刘备张飞的仇恨，关羽不可能置之不理。 不做点什么的话，关羽就会内疚，就会自责，就无法面对刘备和张飞！ “如果怕的话，我就不来了。”刘循一脸平静的说道。 关兴、关凤、关平都看着两人，他们的心情都非常紧张。 关羽重重的哼了一声，缓缓的说道：“刘循，我不得不佩服你。本来我找你报仇，是天经地义的一件事，可是现在，关某似乎成了所有人的绊脚石，找你报仇，倒好像是关某不顾大义，是在无理取闹一样。” 这的确是一件很讽刺的事情。 两位结拜兄弟被杀，何况刘备还是一方诸侯，按说报仇合情合理，天公地道的一件事。 可是现在，没有人支持关羽报仇，除了关羽，其他人心里都没有仇恨了。 就连刘备三顾茅庐请下山的诸葛亮，也绝口不提报仇的事儿！ 关羽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怪异的事情。 报仇，好像是一件错事， 不报仇，倒好像符合所有人的利益。 甚至就连关羽自己，内心报仇的念头，也一点点的变弱了，这几年，连他自己都在尽量的避免和刘循见面。 “是你杀了我兄长，杀了我三弟啊。”关羽忽然站了起来，情绪有些疯狂。 关羽一直在压抑着，心里何尝不觉得窝囊憋屈呢。 “可是现在，除了我，这南郡上上下下，谁还想着找你报仇呢？好一个不战而屈人之兵，刘循，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手段。” 刘循毫不费力的收服了赵云，马良蒋琬这些人的家眷也都早早的搬到了江州。 就连诸葛亮，也是对刘循赞不绝口。 至于城里的百姓和将士们，也对刘循交口称赞，感激他的无私支援，佩服他一次次击败曹操。 人们都佩服强者，喜欢仁义无私的人，而恰恰这两点，刘循身上都具备。 在南郡陷入危险的时候，是刘循，仗义出手，援助了粮草，替江陵击退了曹仁，让这座长期饱受战火的城池重新恢复了安定平静。 关羽接着说道：“皇叔死的那么惨，我三弟死的那么惨，可是现在，你却成了这南郡最受欢迎的人，而我却是这里最不受欢迎的人，好像我找你报仇，碍着所有人了。你来找我的目的，我猜到了，无非就是为了马良等人而来的吧？” 刘循点了点头，“不错，我正是为他们而来，这么多人无所事事，赋闲在江陵，有句话我不得不说，浪费别人的时间，就等于是在杀他们！” “什么？你竟然说我在杀他们？”刘循这样的逻辑，关羽还是第一次领教。 关羽很生气，也觉得很冤枉，大家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他可从来没有限制过他们。 刘循表情非常严肃，“人生苦短，每个人的生命不过才短短几十年，马良他们都是当世大才，他们当初之所以愿意追随刘备，必然也想着为兴复汉室出一份力，但是，现在刘备已经不在了，可马良他们还在呢，他们还想为汉室，为自己，为各自的家族做点什么。” 关羽冷笑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气氛越来越紧张，两人的嗓门也越来越大。 刘循直视着关羽，直接怒怼，“怎么和你没有关系？难道你没有看出来，他们是顾虑你，才一直留在这里的吗？刘备固然不在了，但是马良他们也算有情有义，当初并没有马上抛弃你离开，但是三年了，总不能让他们一直这样等下去，耗下去吧？” “听说了这件事后，我心情特别沉重，因为他们还想为汉室出力，为天下出力，这么多人诚意相求，我怎么能忍心拒绝呢？难道要让我告诉他们，汉室不需要他们，天下不需要他们了吗？” “关将军，我来和你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比方说刘备是饭庄的掌柜，这些人都是刘备雇来的帮手，但是刘备现在没了，你这个做二弟的现在接手了饭庄，但是你呢，又不想再继续打理饭庄的生意，只想着找隔壁老王报仇。难道这些人的安置工作，不应该由你负责吗？难道你不希望他们有更好的前程吗？” 这个例子，浅显易懂，关羽自然听的很明白。 坦白说，马良这些人这几年留在江陵，关羽也很感激他们，也觉得亏欠了他们。 人心都是肉长的，关羽并非薄情寡义之人。 刘循继续说道：“父亲死了，子女最多也不过是守孝三年，现在刘备不在了，马良他们留在江陵，已经默默的守护了三年，关将军，他们并不是忘恩负义的背主之人，他们有情有义，我没有资格不让他们做事，你也没有这个资格。” 关羽虽然心里被说动了，但脸上依旧倔强，气势凌人的说道：“你是在教训我吗？” “不是教训，这是事实，刘备已经不在了，关将军，你必须接受这个事实，继续把大家都拴在这里，继续闲置他们，浪费他们的能力，你这就是在害他们。” 关羽声音大，刘循嗓门也是越来越高，毫不示弱，针锋相对！ 面对关羽的狂傲和倔强，刘循一点都不客气。 关平等人全都惊呆了，他们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有人敢当面这样质问父亲。 也就刘循敢这么当面指责，敢说关羽做的不对，就算是刘备活着的时候，也没有这样过。 “你是说，是我害了他们？” 关羽一阵冷笑，“他们是走是留，腿长在他们自己的身上，我又没有强迫过他们，这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这么说，就不讲理了！刘备死后，大家的确是自愿留下的，但是，他们作为臣子该尽的本分已经尽了，既然你明知道他们不想和你一同复仇，你明知道他们想做一些事情，只是碍于情面，他们不便提出来，你就不理不睬，权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吗？” “关羽，你想报仇，可以，没有人拦着你！别人如果也愿意跟你一起报仇，也可以，但是，对于那些不想报仇的人，你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任由他们闲置浪费，一晃就三年了，人生有几个三年呢？这件事，怎么能说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呢？他们是不想离开吗？还不是和你一样，被情义二字，像枷锁一样给锁住了！” 关平关凤等人，都看傻了，嘴巴张的大大的都能塞下一个鸭蛋。 别人别说训斥，就连在父亲面前说话大声一点，也没人有这个胆量。 但是刘循，却无所畏惧！ 关羽本就是一张枣红脸，又不善于与人争辩，眼瞅着他的脸越来越红，像是要滴血一样。 王文在一旁站着，静静的看着，不一会，关凤便发现他默默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册子。 然后，俯身在一旁桌案上，写了起来。 王文用的是一根白色的羽毛，然后沾了一些随身携带的墨水。 这是刘循教给他的，鹅毛笔省事简单，携带方便。 王文简明扼要的写道： 建安二十一年，中秋月夜，大将军和关羽为马良等人之事，当面争执。 大将军言辞犀利，舌战寿亭侯！ 寿亭侯赤面词穷，败下阵来。 “我不许你这样写。”关凤凑过来扫了一眼，非常生气，用力一把将王文推倒在地。 王文摔的不轻，这一下，关羽和刘循都停了下来。 王文见大家都看向自己，急忙从地上站起来，摆了摆手，“我没事。” 关凤却指责他，“父亲，他在诋毁你，说你们在争执，在吵架，说你理屈词穷，不是对手。” 关兴咬牙瞪眼，几步冲了过来就要动手，嘴里大叫道：“臭瘸子，再敢乱写，信不信我把你另一条腿也打瘸。” 关兴话音刚落，眼前突然人影一闪，紧跟着，没等其他人做出反应，啪的一声，刘循狠狠的在关兴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关兴毫无防备，被打的身子噔噔噔，连退了好几步，腮帮子都肿了。 他捂着被打肿的脸，像要发疯的小老虎一样，气鼓鼓的怒视着刘循。 “大将军，你这是？”关平也有些震惊。 关羽脸色也不好看，但他没有冲过来，毕竟，这件事他们并不占理。 “这是我的人，在我面前，没有人可以欺负他。” 刘循冷冷的看着关兴和关凤，“如果不是因为关将军是你们的父亲，现在你们两个已经是死人了！” 刘循之所以如此动怒，是因为，王文对刘循来说，意味着很多。 王累的死，益州上下无不心痛，刘循也是心怀愧疚，他发过誓，一定要照顾好王文。 王文也是一面镜子，刘循做的好与不好，只要一看到王文，就能让刘循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引起反思。 另外，王文还是刘循亲自选定的史官，让他记录下自己穿越来到这个世界，所做的每一件事。 所以，谁都不能欺负他！ 此刻，刘循的眼神冷的可怕，只一瞬间，就让关兴和关凤两人意识到，好像刘循才是这江陵真正的主人！ 这里的每一个人的生死，生杀大权都握在刘循的手里！ 关平见气氛不妙，急忙劝说，“大将军，我弟弟和妹妹他们还年轻，情绪难免有些激动，你不要在意。” 刘循指了指王文，“别看他文质彬彬，手无缚鸡之力，但我不允许任何一人，欺负他，羞辱他！希望你们给我记住！” 刘循弯腰捡起王文所写的东西，“他难道写的不对吗？王文只会如实的记录，他并没有故意去抹黑谁啊。” “可是他这么写，一旦传出去，会有损我父亲的名声。” 关凤不敢直视刘循的目光，声音小了许多，但还是想维护自己的父亲。 “关姑娘，有些事，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总得有人记录，总得有人告诉别人。难道你希望你所了解的东西，都是假的吗？关将军是你父亲，那么别人也有自己的父亲。” “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不喜欢的就不用记了，那我看什么都不用记了，后人也什么都不用了解了，这样行吗？照你这样，司马迁根本就没要必要写什么《史记》。” “关姑娘，你父亲经常翻看的《春秋》，不仅仅是儒家的经文，也是一本春秋时期的史书，历史值得所有人尊重，没有历史，就没有真相，你父亲即便再令人敬仰，也终究是凡人，只要是凡人，就会有对错，就免不了有不好的事情被人记录下来。” 话题一下子扯到了历史上面，见关羽目光看过了，似乎要质疑自己，刘循摆了摆手，“这个话题没有必要再争论，即便是我，有不对的地方，王文也会如实写下来，关姑娘如果不想让他这么写，除非你杀了他！但是有我在，谁都不能动他一下。” 关凤一扭头，见王文又捡起了纸笔。 关凤对王文冷笑道：“难道你被打了，你也写上吗？” 王文摇了摇头，“就算你们真的把我的腿打瘸了，我也不会写。” 关凤皱着眉头问道：“哦？这倒是奇怪了，为什么呢？” 王文表情严肃的说道：“历史是很神圣的，在我看来，王侯将相值得写，英雄豪杰值得写，侠肝义胆值得写，忠孝仁义值得写，人间正道值得写，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像我这样的，就算死，也不值得浪费一笔一墨！” 虽然王文瘦瘦弱弱，在场都是身怀武艺之人，但王文所表现出来的气质，却赢得了大家的认可。 关羽严厉的瞪了关凤和关兴一眼，“你们实在太鲁莽了，还不马上向他道歉。” 王文摇了摇头，“区区小事不必在意。” 因为这一个小插曲，刘循和关羽的争论，也没法再继续吵下去了。 刘循说道：“其实，关将军要找我报仇，我完全能够理解，之前给你写信，也真心希望关将军能把报仇这件事暂时先放一放，按说再等个两年，等到和曹操决战的时候，我们再见面更加合适，现在，终究是早了一些。但是，没办法啊，关系到这么多人，我实在无法置之不理。” 关羽忽然想起，他曾经问过诸葛亮，自己还有机会找刘循报仇吗？ 诸葛亮当时的回答是，除非刘循主动给你机会！ 也就是说，如果刘循不同意，关羽别说报仇，他甚至连和刘循切磋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刘循的地盘越来越大，兵将越来越多，马超、魏延、庞德、张任、王平这些人，都是能打敢拼的虎狼之将，他们能随随便便让关羽找刘循报仇吗？ 就连赵云，现在也成了刘循的部下。 现在刘循主动登门来见关羽，这就等于，刘循自愿的送给了关羽一个报仇的机会。 “关将军，真的要和我动手吗？” 面对刘循问出的这个问题，关羽身子不由得一震，他想到了涿郡的桃园。 三兄弟，对天盟誓，冲北磕头，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这三年，关羽的心里始终满怀着对刘备和张飞深深的愧疚，不管刘备入川这件事做的怎么样，是不是光彩？是不是占据大义？ 这些姑且先放在一边，至少他们是关羽的结拜兄弟。 “刘循，你如果不想让我报仇，其实，现在不该来见我，既然来了，我若是不动手，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两位兄弟呢？” 关羽说着，豁然转身，往院中走去。 路过刘循身旁的时候，关羽说了句，“来吧，是该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在门外，抄起了青龙刀，关羽大步流星，走向练武场。 这几年，报仇的念头，已经没那么强烈了，因为刘循的所作所为，哪怕是敌人，也会由衷的称赞他，关羽也不例外。 关羽内心的愧疚感却与日俱增，他经常在梦中，梦到刘备和张飞，他们在指责他，在质问他，为什么，还不把刘循的人头砍下来呢？ 刘循如果一直不来，关羽是不会主动去找他的。 他真的很想，为汉室做点事情，因为全天下，兴复汉室的希望，现在也只能寄托在刘循的身上了。 汉室宗亲虽然世上还有，比如曹操身边的刘晔，他是汉光武帝的儿子阜陵王刘延的后代。 但是，有能力，有决心为汉室出力的宗亲，现在只有刘循一个人！ 找刘循报仇，就等于扼杀兴复汉室的希望，所以，关羽才一直没有动手。 关羽甚至多少次自己安慰自己，如果刘循一直不来主动见自己，这事就算了。 自责也好，内疚也好，都由他一个人来承受！ 可是，刘循还是来了。 既然来了，关羽就只能拔刀了！ 刘循紧随其后，也来到了院中，关兴等人也跟了出来。 王文远远的站在一旁，虽然他不会武，却一眨不眨，认真的看着。 关羽看了看自己的儿女，摆了摆手，“这里没你们事，都回屋去吧。” “不，父亲，我们要和你在一起。”关凤倔强的摇着头。 关平和关兴，也用力摇头，齐声说道：“父亲，让我们留下吧。” 关羽无奈的点了点头，表情严厉的叮嘱道：“谁都不准插手，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情。” 本来报仇，是大家一起的事情，搞来搞去，现在变成了关羽一个人的事情。 甚至，就连关羽也不是很情愿。 刘循抬头望天，月挂中天，皓月当空，难得的一个好天气，可是月夜之下，他和关羽却免不了要展开决斗。 “关将军，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刘循缓缓举起长枪，枪头指向关羽，斩钉截铁的说道。 刘循来到这个世界，才短短三年，他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所以，他会全力以赴，毫不留情。 这是对自己生命的尊重，也是对关羽的尊重。 关羽傲然一阵冷笑，“刘循，你可真会说笑，你尽管出全力，不然的话，你的命，也未必能留得住。” 一阵风吹过，吹动关羽胸前的须髯，五绺长髯随风飘摆，鹦哥绿的长袍也缓缓随风摆动。 关羽虎口发力，用力举起了八十二斤重的青龙偃月刀，一抹月光照在刀刃上，闪出逼人的寒光。 关羽静静的站着，眼神多少还有些轻蔑的看向刘循。 他不想先动手，用眼神示意刘循先出招。 刘循轻轻一笑，“关将军，和你打完，还有很多人等着我回去呢，所以，得罪了！” 刘循突然动了，脚步飞快，如同下山猛虎一样。 人快，枪也快，一出手，就毫无保留，直接闪电一枪，刺向关羽的胸口。 枪影一闪，快如星火，关羽不慌不忙，唰的一声，刀锋扬起，想挡住刘循的攻势，可以刘循这一枪，人枪合一，实在太快了。 没办法，眼看枪头就要到了，关羽只能侧身后退了一步，枪头几乎擦着关羽的衣服快速划过，带起一阵劲风。 刘循只用一招，就让关羽打起了精神，不敢再大意。 刘循一招走空，转身反扫，大枪呼呼带风，轮圆了扫向关羽的腰间，关羽急忙用刀挡住。 刀枪相撞，火星四射。 但是枪头刚一弹开，刘循便纵身跳到半空，手腕急抖，枪头扑棱棱乱颤，关羽只觉得眼前一乱，刘循的杀招再次逼近。 刘循知道关羽一向狂傲，不管和谁打，他都不可能一上来就全神贯注的。 这是他一贯的风格，即便是和吕布打，第一次，关羽也不是一上来就百分百的发力。 关羽一向轻敌，自从吕布死后，看谁关羽都觉得是插标卖首之徒。 他觉得刘循不是他的对手，但刘循却不会轻敌。 面对关羽，如果还敢轻敌，除非，自己活腻了。 明知道对方厉害，是无敌的猛将，还轻敌，那不是不想活了吗？ 刘循全力以赴，枪如疾风骤雨，一招快似一枪，一枪强似一枪，赵云传授的七探蛇盘枪，一点都没有藏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