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游戏背景是顺理成章的

之后的五分钟到十分钟里，十二个人陆陆续续发问。氛围还算和睦，主持人也没再发火。 墨非攻一边观察一边听，偶尔发言，大概弄清楚了这里的规则。 空中那个怪异的女人正如她介绍的那样，是游戏的主持人，负责引导玩家进行游戏，但她拒绝提前透露任何游戏内容。 按她说的，这场游戏的性质非常温和，温和到令人起疑的地步。 游戏本身和市面上的小说很类似，玩家去到不同的异世界完成任务，任务有主次之分，甚至有很多需要自己去探索发现的隐藏任务，唯有主要任务的完成与否会影响游戏成败。 一旦游戏结束，便会按照游戏表现结算积分，之后他们就可以各自返回原本的世界。 至于兑换，大概也放在回去之后才能进行。 墨非攻暗自祈祷他不是凭空消失在了宾馆走廊里，万一有人在监控上目击他原地消失然后报警，他可能真要进牢里去了。 他那光辉履历可经不起查。 另外，对于“之后还会继续强迫他们玩游戏吗”和“完全没有获得积分怎么办”这两点，主持人一概没有回答。 习惯了这里的氛围，墨非攻很快就镇定下来，认真评析风险。 他并不排斥这场游戏，如果真能够得到特异物品，他的主业也会获得不少帮助——前提是，这一切都是真的。 有此类想法的人不止他一个，他能从好几位玩家眼中看到欲望，当然也有少数几位玩家从头到尾展露出来的都是倦怠和不配合——比如那位本来就兴趣缺缺还挨了冻的男学生。 这很正常，毕竟来到这里的人都没得选，完全是被强制拉进来的，不是所有人都有改变自己生活现状的欲望。 主持人女士似乎完全不担心他们消极游戏，墨非攻闻到了陷阱的味道，他不打算去踩。 他已经大概猜到令自己被选中的诱因，但还有很多细节需要回到现实才能核实。 以及，有几名玩家需要特别注意...... “好了，各位，看起来你们都弄明白了规则，那么是时候开始游戏了！”主持人女士没给他们更多准备时间，她抬起双手，玩家们脚下的光点逐渐放大。 光芒愈来愈盛，直到令人无法再看清任何东西。 “让我们开始第一场游戏，赏金猎人！” 语毕，她用力拍了拍手。 一阵无法抵抗的力量将墨非攻拉扯向空中，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在五彩斑斓的光中穿梭，飞向远方。 ...... 直升机编队在黑暗的海洋上空飞行，普朗克所在的直升机敞开着舱门，他握紧栏杆站在门边，任由狂风灌进机舱，探身俯瞰下方漆黑的海水。 海洋在夜晚的样貌是如此可怖，无穷无尽的黑水会吞噬一切光芒，那种深邃的暗本身也能唤起人类心底对未知的恐惧。 “晚上搜查有什么意义，不就剩那几个岛了？”他朝耳机里抱怨。 他的队友就坐在旁边，但直升机发出的巨大噪音迫使他们必须用耳机通话，“要是没法赶在其他企业之前找到那小贼，咱们可就不止今晚要加班了。” “我是说，为什么要派我们乘这种老古董。噪音大得要死，速度还慢，效率低得可怜。”普朗克敲了敲舱门，“不是说早就批量列装最新的运输机了吗？” “上头的安排我怎么知道。”他的队友耸耸肩膀，闭上眼睛休息。 在他们交谈时，舱内其他五人集体保持着沉默，他们低着头，双眼微睁，表情麻木。这些人光是坐在原位便带来一种惊悚感，普朗克和他的队友却早已习惯。 “接近“西塔（θ）”了，半小时后降落。希望咱们今晚运气好点，直接把明后天的工作都解决掉。” 普朗克关掉麦克风继续念叨，“加班也不给加班费，太黑了。” 螺旋桨噪音会盖掉他的声音，也就无所谓发些牢骚。看了一会儿夜晚的大海，他感到无聊了，转向机舱想另起话题。 看到机舱内部景象的那一刻，他惊得瞳孔一缩。 坐在机舱最后排的两个人不知何时已经站起，手持枪支对准了普朗克和他的队友。普朗克愣在原地，怔怔地望着他们。 直升机的噪音掩盖了两声枪响，随后两具尸体从直升机敞开的舱门滚落大海。 直升机编队仿佛收到某种统一的指令转向，飞向与它们预定路线完全不符的地方。前方的黑暗中，隐约出现了其他飞行器的指示灯光。 坐落于海岸线上的行动基地里，普朗克大叫一声从连接椅上弹起。和那胡子拉碴的大头兵不同，坐在椅子上的分明是个斯斯文文的上班族。 “搞什么，我断线了！” “谁朝我开的枪？” “怎么回事？” 挣扎坐起的不只是他，周围排成方阵的数十张椅子上，已经进入连接的同事们全都被弹了回来，纷纷大声呼喊。还没收到连接指令的人则迷茫地看着这些大吼大叫的同事。 主管很快赶到现场，听完这群员工七嘴八舌拼凑出的事情经过，他头都大了。 “安静，都安静！”主管的命令向来有效，嘈杂的声音止息后，他终于有了点思考空间，“你们是说，未受控的离线生化人朝你们开枪了？” 当事人们纷纷点头。 这么多人口径一致，这显然不是集体罢工或者恶作剧。主管抚平焦虑，从脑袋里搬出应急预案，命令员工们待命，他迅速离开连接大厅，把情况汇报给上面。 如同一颗石头砸进平静的湖水，层层涟漪迅速惊动了整个企业，这台巨大的行政机器全速开动，进入了紧急状态。 基地的总指挥很快乘机到达现场，在主控室见到了神情凝重的技术主管。 “事故原因查明了吗，是敌对企业？”总指挥眉头紧锁，“我们被渗透了？” “您看这个......”技术主管对下属发令，“把监控投到屏幕上！” 主控室的大屏上播放起一段监控录像，画面里，那些生化士兵枪杀受控的士兵们之后，将直升机切换成手动操控，这样的事情在所有飞行器内反复上演。 编队整体偏离行动方向，在生化士兵们操控下，靠近了藏在不远处空域中的敌对企业的飞行编队。 看到此处，总指挥正想出言质问事故原因，却头一回被技术主管抢了先。 “请您继续往下看。” 令人震惊的事情随即发生，三家彼此敌对的企业的飞行编队出现在同一片区域。诡异的是，三家的编队用的几乎都是老式直升机。 生化士兵们打开直升机的舱门，在空中交换了乘机和装备。 紧接着，直升机朝着彼此开火，纷纷坠落进黑暗的海洋，最终留下十三架不论是成员还是装备都打乱重组了的飞机继续航向目标“西塔”，监控讯号至此彻底断连。 技术主管垂下头，静候顶头上司的怒火，盘算着自己该怎么推掉身上的责任。他实在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整件事情都透露着一股诡异，但现在分明是科学的世纪了。 总指挥露出的神情却表明，他知道这是什么。 “公司......” 技术主管听到自己的上司悄声说。 “是那家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