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小空间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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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一次,金统领对白骨枪的指点之后,他就发现了一点:物种和物种是不一样的。
自己所认为对的,未必就是对的。
与此同时,他还在领悟一个已经在星空中被说烂了的道理:为什么任何生物,最终都需要...
玄天城东区的地面仍在崩裂,裂缝如蛛网般蔓延,每一道裂口中都涌出粘稠如血的雾气。那些枯骨拼凑而成的尸兵越来越多,它们的步伐僵硬却整齐划一,仿佛受着某种古老律令的驱使,眼中幽火不灭,手中锈剑低垂,只待一声号令便会扑杀而上。
萧昭站在东陵王府门前,双剑在手,黑焰缭绕。她能感觉到体内那股力量正在不断沸腾,像是有九道意志在她血脉中奔腾呼啸,一遍遍重复着同一句话??**“守门人不死,夜终将退。”**
可她也知道,这并非真正的胜利前兆,而是风暴降临的最后一刻宁静。
她迈步走入庭院,脚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回响。那口青铜棺已空,少年的身影缓缓从虚空中浮现,衣袍残破,面容苍白,却带着一种令人无法直视的威压。他是第九任守门人,也是她记忆深处那个始终沉默注视她的身影。
“他们要打开的是"第一重门"。”少年低声说,“极渊九门,每一扇都封印着不同的灾厄。第一门关押的是"蚀魂",一种会吞噬生灵意识、将其转化为行尸走肉的存在。一旦彻底开启,整座玄天城都将沦为死域。”
萧昭握紧双剑:“那就毁了钥匙。”
“钥匙不在他们手里。”少年摇头,“而在你心里。”
话音未落,远处巨舰轰然撞入内河,华服男子踏浪而来,紫晶左眼中的命运轨迹疯狂旋转,右眼血流不止。他悬浮于半空,血色钥匙高举过顶,口中吟诵的咒语竟与长夜剑上的铭文同源,每一个音节落下,天地便震颤一分。
“开门者……从来不是背叛者。”他声音悲怆,“我们只是不愿再做宿命的囚徒!三百年前,第五任想逃;一百年前,第七任试图斩断血脉传承;而你,第九任,宁愿自戕也不愿醒来??你们怕痛,怕失去,怕承担那无人理解的责任!可我不同!我愿以万灵为祭,换一次真正的自由!”
他的身体开始扭曲,皮肤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那是极渊之力反噬的征兆。但他毫不在意,反而笑了:“你知道吗?妹妹……你胸前的护心镜,本就是我当年为你打造的。那时你还小,总喜欢躲在祠堂后偷看我练剑。我说:"等你长大了,我也给你一把剑。"可后来,他们把你带走了,说是"启钥之血"必须献祭……呵呵,可笑的是,我的血也能开锁,但他们从未选我。”
萧昭瞳孔骤缩。
她终于明白为何护心镜会与血色钥匙共鸣??因为他们本是一体两物,皆出自同一块极渊核心熔铸而成。一个用于封印,一个用于开启;一个是锁,一个是钥。
而她,既是锁芯,也是钥匙本身。
“所以你是谁?”她问。
“我是萧景明。”他轻声道,“你的哥哥,也是最后一个愿意醒来的守门人。”
风忽然停了。
连天空翻滚的乌云都凝滞了一瞬。
萧昭脑中炸开无数画面:童年时那个总是背着她爬上屋顶看星星的少年,会在她做噩梦时轻轻拍她的背,会偷偷把点心藏在袖子里给她……后来有一天,他说要去极渊执行任务,让她乖乖等他回来。
可他再也没有回来。
朝廷宣布他战死,追封忠勇侯。母亲抱着他的牌位哭瞎了双眼,父亲一夜白头。只有她在夜里听见地底传来微弱的哭声,像有人被钉在墙上,日日夜夜承受剜心之痛。
原来他没死。
他被当作“失败品”囚禁在极渊底层,因为他的觉醒方式违背了守门人传统??他不愿牺牲他人,只想用自己的命去填封印。于是皇室与御剑堂联手将他镇压,对外宣称死亡,实则用他的神魂作为活阵眼,维系九曜镇魂大阵百年运转。
直到今日,借东陵王之手,借她觉醒之机,借长夜剑出鞘引发的震荡,他才得以挣脱束缚,夺舍重生。
“你不该醒。”第九任冷冷开口,“你已被极渊污染,神志不清。”
“我不清?!”萧景明怒吼,“那你告诉我,谁清?那些高坐庙堂之上,决定谁该死谁该活的人?还是那些躲在幕后,一边享用太平一边唾弃守门人是怪物的人?!”
他猛然挥手,血色钥匙化作一道红光刺向穹顶结界。刹那间,猩红裂痕扩大十倍,一道巨大缝隙从中撕裂,腥臭之风扑面而来,无数触须般的黑气狂舞,其中隐约可见一张张痛苦扭曲的脸,在无声呐喊。
“蚀魂来了。”第九任沉声,“准备迎战。”
萧昭没有动。
她看着天空中那个曾经最亲的人,心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情绪。恨?有。怨?也有。但更多的,是一种深切的悲哀。
她缓缓抬起长夜剑,剑锋指向兄长:“你说你要自由,可你带来的却是毁灭。你说他们不公,可你现在做的,比他们更残忍。”
萧景明冷笑:“你不明白……当你被困在黑暗里三百年,听着亲人死去的消息却无法动弹一分一毫时,你就明白了。所谓守护,不过是弱者的自我安慰。唯有打破规则,才能真正改变一切!”
“那你有没有想过??”萧昭忽然轻声说,“如果当初有人愿意听你说一句"我不想死",你会不会选择另一条路?”
萧景明一怔。
那一瞬,他眼中的疯狂似乎动摇了一丝。
但很快,又被更深的执念覆盖。
“晚了。”他喃喃,“一切都太晚了。”
下一刻,第一重门轰然洞开。
一只巨大的黑色手掌从裂缝中探出,掌心睁开一只竖瞳,冰冷目光扫过大地。所视之处,百姓七窍流血,魂魄离体,化作灰白色雾气被吸入掌中。街道上顿时哀嚎遍野,尸体堆积如山,血水汇成溪流,染红整片城区。
九曜镇魂阵剧烈震颤,九根石柱接连崩裂,星辰虚影黯淡欲熄。
“撑不住了!”李崇德跪在地上,竹简焚尽,双手焦黑,“结界最多维持半炷香!”
第九任咬牙:“必须关闭门户,否则整个东陆都会沦陷!”
“怎么关?”萧昭问。
“杀了开门者。”他盯着萧景明,“或者……让共鸣者进入极渊,亲手补上封印。”
萧昭沉默。
这意味着她必须深入极渊,踏入那片连守门人都极少生还的绝地。而一旦进去,很可能永远无法归来。
但她没有犹豫太久。
她转身看向第九任:“你能拖住他多久?”
“一刻钟。”他拔起地上断剑,眼神决然,“足够你冲到门下了。”
“好。”她点头,随即望向远方,“但我不会一个人去。”
她纵身跃起,长夜剑划破长空,直扑萧景明。双剑相撞,爆发出刺目火光。两人交手数十回合,势均力敌。萧昭虽年幼,但九任意志加持,剑法浑然天成;萧景明则经验老辣,极渊之力诡异莫测,每每出手皆带着腐化灵魂的阴毒。
战斗中,萧昭忽然低声道:“哥……我记得你答应过,要教我御剑术的。”
萧景明动作微滞。
就在这一瞬,她左手护心镜猛然爆发强光,与血色钥匙产生剧烈共振。两者同时震颤,竟在空中交织出一道金色纹路,形如古篆??**“同源共生”**。
这是血脉契约的显现!
原来,真正的开启之法,并非靠暴力撕裂封印,而是需要两名拥有“启钥之血”的至亲之人共同完成。一人主开,一人主控。若心意相通,则门可控;若彼此对立,则门失控,灾厄倾泻。
而现在,他们正是处在失控边缘。
“停下吧!”萧昭大喊,“我们可以一起修复封印!不需要牺牲任何人!”
“修复?”萧景明嘶吼,“谁来修复我们的命?谁来修复那些被当成祭品的孩子?!我已经听够了"为了天下"这种话!我不信了!我只信??力量!”
他猛地将血色钥匙插入自己胸口,鲜血喷涌而出,化作漫天血雨洒落在地。每一滴血落地,便生出一头蚀魂傀儡,形态各异,有的似人,有的似兽,尽数朝萧昭扑来。
第九任及时赶到,断剑横扫,斩落数十头,但仍挡不住源源不断的怪物。
“快走!”他对萧昭吼道,“我来拦他!”
萧昭咬牙,终究转身疾驰,朝着极渊裂缝奔去。
沿途尸横遍野,残肢断臂随处可见。她踏过血泊,穿过火海,耳边全是临终前的哀鸣。她不敢回头,也不敢流泪,因为她知道,只要停下一秒,所有的一切都会崩塌。
终于抵达裂缝下方。
她抬头望去,只见那扇高达千丈的青铜巨门已然开启三分之一,门缝中不断溢出黑雾,其中夹杂着无数冤魂的低语:
>“救我……”
>“别丢下我们……”
>“还有孩子活着……”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然后举起双剑,高声宣告:
“我乃萧昭,承九代守门人之志,持长夜剑,佩护心镜,以启钥之血,入极渊之门!今我不退,夜必终!”
话音落下,她纵身跃入裂缝。
刹那间,时空错乱。
她坠入一片灰白世界,四周漂浮着破碎的记忆碎片:有母亲临终前的笑容,有寒鸦集孩童冻僵的手,有第九任倒在雪地中的身影,还有……幼年时,哥哥牵着她的小手走进祠堂,指着墙上一幅画说:“妹妹你看,这就是极渊。传说里面关着能让世界灭亡的东西。但只要有守门人在,它就永远打不开。”
她哭了。
但她没有停下。
她继续向前走,穿过层层迷雾,最终来到一座巨大的祭坛前。祭坛中央插着九柄断裂的剑,每一柄都沾满干涸的血迹。而在祭坛尽头,有一面镜子,镜中映出的不是她现在的模样,而是一个穿着黑铠的女子,手持双剑,屹立于无尽黑夜之中,身后是亿万生灵仰望的目光。
那是未来的她。
“你准备好了吗?”镜中人开口。
“我没有选择。”她说。
“那你为何而战?”镜中人追问。
她沉默片刻,然后一字一句道:
“我不为皇权,不为宗族,不为所谓的天命。我只为那些饿死的孩子,为那些被献祭的母亲,为那些明明害怕却仍敢站出来的人……而战。”
镜中人笑了。
镜子碎了。
祭坛震动,九柄断剑缓缓升起,环绕她旋转。一股浩瀚之力涌入体内,她的经脉再度重塑,骨骼发出龙吟之声,发丝由黑转银,双眸化作深邃幽蓝,如同容纳了整片星空。
她终于不再是“影”。
她是新的守门人。
真正的第九任继承者。
当她重新睁开眼时,已站在极渊门外。
她举起双剑,以自身为引,开始逆转封印仪式。
与此同时,外界。
第九任与萧景明激战正酣。
两人皆伤痕累累,气息衰弱。第九任左臂已被腐蚀殆尽,仅靠意志支撑;萧景明半边身体已化作黑雾,神智逐渐模糊。
“你赢不了的……”萧景明喘息着,“就算她成功封印,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只要制度不变,悲剧就会重演!”
“我知道。”第九任抹去嘴角鲜血,“所以我从未指望一次封印就能换来永恒和平。我只是希望……有人能多活一天,多看一眼太阳。只要还有人在等待黎明,守门人的意义就不曾消失。”
他猛然冲上前,抱住萧景明,将断剑狠狠刺入对方心脏。
“对不起……兄弟。”他低声说,“这一次,让我替你痛。”
两人一同坠入深渊。
血色钥匙掉落,光芒渐熄。
极渊之门开始缓缓闭合。
而在最后一道缝隙即将合拢之际,一道银发身影从中飞出,正是萧昭。她怀抱双剑,周身散发着神圣光辉,落地之时,万籁俱寂。
九曜星辰重新亮起,结界恢复稳固,漫天黑雾尽数消散。尸兵崩解,符咒湮灭,城市重归寂静。
天,快亮了。
她站在废墟之上,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轻声道:
“夜终了。”
李崇德颤抖着走上前,欲行大礼,却被她扶住。
“不必跪我。”她说,“我仍是那个从寒鸦集走出来的孩子。只是现在,我有了不得不守护的东西。”
远处,西荒的黑袍队伍缓缓靠近。为首的老人摘下兜帽,露出苍老面容,正是当年参与封印极渊的老供奉之一。
“我们错了。”老人跪下,“我们以为血脉决定一切,却忘了人心才是根本。从今往后,黑袍归你统辖,九宫令任你调遣。”
她没有立刻答应。
而是走向那口空置的青铜棺,轻轻放下长夜剑与断剑,合上棺盖。
“守门人不该是奴仆,也不该是神明。”她说,“我们是人,也会痛,也会怕。但我们选择留下,是因为相信??黑夜之后,总有黎明。”
朝阳初升,第一缕阳光洒落在她银白的发梢上,熠熠生辉。
风停了,云散了,城池在晨光中静静苏醒。
大战落幕。
但她的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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