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细碎时光

盛夏骄阳得意，明媚热烈。 绿草茂盛，在阳光下激发出最夺目的色泽，一片一片围抱着点点花朵拼凑成绿色的碎花毯。一旁的树丛整洁端庄，墨绿的叶片一丝不苟地贴合成整个球形，远看如一枚未成熟的圆润苹果，靠近能闻到淡淡的树叶气息。 越过高高的围墙，屋后的水泥路被照着发白刺眼。抬眼向远处，空气像有火焰流动、微微震颤，又仿佛是涟漪下的水波，荡漾视野内的景色。 在童源的家里，紧闭的窗户隔绝了热气，客厅里开着空调，惬意的凉风徐徐吹入，带走夏天的烦躁不安只留下泉水般的清凉宁静。白月坐在沙发上伸出右手，童源对坐在小板凳上牵着那只手，小心翼翼地用指甲剪帮她剪指甲。 咔嚓！ 闪烁着银白色光泽的剪口缓缓按下，一枚昆虫大小的指甲末如小小的弯月掉在地上，随后被童源捡起，扔到一旁的垃圾桶内。 再度捏起指甲剪的末端，他将目光放回白月的手指上，慢慢修剪起指甲盖边缘的轮廓，让它变得光滑且不那么扎手。 “小心一点……别剪到肉……”看到他修剪好一个手指甲，轻轻吹了吹粉末，随后动手剪下一个，白月声音有些紧张地说道。 她的手掌心被童源的手指托着，手上微微出汗，虽然童源没有故意挠她，但白月还是有一种难耐的痒痒感觉。 “我很有分寸的。” 童源知道白月在害怕什么：指甲剪深入到指甲盖的位置，一剪子下去不仅会剪到盖，还会剪到皮肉，也就是俗称的“剪多了”。 嘶……那一下子别提有多疼。 他当然是小心再小心，不过饶是白月十分地相信他，此刻也免不了本能地担心害怕。 细碎的剪子声落在了地上，仿佛为她修剪指甲的工具是时光：“把另一只手伸过来。” 递给他另一只洗干净的小手，白月看了看右手上已经修建好的指甲。每个指甲前都留了一点且修整成弧形，这样子摸上去不会感觉很突兀，也不用担心不小心剪到皮肉。 还挺有心的…… 白月含笑着看向童源低头的专注模样，像他这样认真起来的样子倒很吸引人。她想伸手上去摸一摸他的头发，但还是没有去打扰，默默等待的时间和男孩的馈礼。 “好，手指甲剪完了。”仔仔细细剪干净她的左手，童源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微笑说道，“然后是脚指甲，把袜子脱了。” “啊？还要剪脚！？”白月刚如释重负，随后便是如遭雷击，“我、我、我……我自己来……” 童源不以为意：“自己来干嘛，我帮你剪。”说罢，他伸手抓起白月的脚踝，随手一拉脱掉她脚上的粉白色袜子。 “！” 白嫩的脚丫被童源握在手中，她一瞬间像是触了电，绷直着身子向后倚去。可童源紧抓的手不依不饶，白月感觉到心中有一阵让她难以控制的痒痒。 “别……别挠我……” 她的表情想哭又想笑，看上去着实可怜。 童源抬起头一脸懵逼：“我没挠你呀。” 确实，如果他故意挠白月脚底板，恐怕能让她笑到断气。也正是怕她反应太大，童源手握上去便没了动作，连换一下手型都不敢。 尽量不去理会心中挠痒痒的羽毛，白月压低自己的呼吸，强忍住脸上莫名的笑意：“我比较怕痒，你剪的时候别乱碰。” “哦哦，我尽力。” 他轻捏着白月的脚趾，用银色的指甲剪咔嚓一声接着一声地剪折她足上的玉片，过程中童源头也不抬一下，既是不想给白月压力，也是怕她看出自己心虚。 脚丫子嫩嫩的…… 阳台外响起鸣蝉，伴随夏日喧嚣成为奏鸣曲。白月另一只穿着袜子的脚止不住地扭动。左脚被童源捏在手里，她不止一次痒得想抽回来，不过还是忍住了。 左脚的脚指甲剪好后，童源放下指甲剪，伸手脱下她另一只袜子，一双灵巧的小脚顿时摆动在他的眼前。 小偷小摸的目光从脚尖出发、略过脚脖子、沿着白皙的小腿向上，他看到白月的大腿和短裤遮挡的下体，随后是她红得快要滴血的脸颊。童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睛已经将她大腿以下的赤裸身躯无所顾忌地摸了个遍。 “看什么呢！”白月将短裤朝下拉了拉，但这不足以遮掩她脸上的尴尬和羞怒。 “不好意思！我不看了。” 童源伸手想去抓起她另一只脚，白月却愤怒地抬起脚掌，带着点怨气地踏在他的心口处。 “呃……”按着她的脚，童源微微低下头。 “弄疼你了吗？”望着他吃痛的模样，白月锁着眉头收起了声音中的埋怨，她刚才应该没用太大的力气。 童源抬起头，脸上带着点笑：“有点，但还好。”接着他握着白月的脚摆正，“踢完一脚不生气了吧，不生气就继续咯。” 看到他常挂在脸上的笑容，白月就知道他刚刚又在装模做样。 跟童源相处这么一段时间，她已经了解童源笑容背后的含义：有的是表达爱意、有的是关心安慰、有的是分享快乐，有的是嬉皮耍赖…… 总之，在白月面前，童源已经很难藏住自己的心情，除非他摆出一张面无表情地臭脸，但他是不会对白月这样做的。 手间精巧的银色轻动，落在她小指上最后一声清脆响。 修剪结束后，童源不自觉地吹一吹她脚趾上的末尘，微热的呼气惹得白月一阵细痒，也让她的脚闪电般抽了回来。 忽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什么，童源脸上浮现一抹尴尬的色彩。他看向白月，笑容带着些歉意：“习惯了……” “色胚！”白月抱着靠枕缩在沙发角落，眼神像一只小白兔。 “我剪完指甲后都会吹一下，这很正常的。”童源试图解释自己前一刻不可理喻的流氓行为。 “你肯定是想干坏事。” “真的没有啊……”他看向别处嘀咕道，“有我还不告诉你嘛。” 白月默然，眼神幽幽如水。 童源看她枕头抱在胸前的模样忽然说道：“摆成这副样子不知道是在防备我还是在诱惑我……” 调戏的话语飘入她耳中。白月低下头，用靠枕挡住自己发红的脸庞，没敢再去看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