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价格洼地

「咱有钱了有钱了，我手机买了俩，我左手一个诺基亚，右手摩托罗拉。」 辞别了杜家的陈枫心情那叫一个好啊，今天这一趟真是没白跑，20两金子，按后世500元一克的价格计算那就是整整五十万巨款啊。 哦，不对，古人是一斤16两，那么一两也就是31.25克，这20两金子应该是三十一万元左右。陈枫自打穿越以来，快被这寸尺丈还有十六进制的重量换算搞疯了，他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把公斤、吨、米这些公制单位推行开，不然光是换算就得死一堆脑细胞。 县衙，这未央县的县衙实在是寒颤，柱子不少地方油漆剥落都还算好的了，审案的公堂屋顶居然还有个大窟窿。好在陈枫并没有把这里当未央县最高行政机关的觉悟，只是当个临时住所，不然在这漏风的公堂判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进到二堂，卫清正在厨房里忙活着。自从上次给陈枫做过一次饭，并且察觉到自己手艺并不怎么样之后，卫清就三天两头往厨房里扎，一副不把自己的厨艺修行到家就不出厨房的样子。 「哟，小琴，这么晚了还在忙啊。」陈枫刚进屋就看见小琴被埋在一堆账簿文策中间，正咬着笔杆子在发愁。 小琴自打病愈后，就被陈枫招进了县衙，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书办。不过陈枫可不知道什么书办，他给小琴的职务是“秘书”。 「陈大人，你欺负人。」一见陈枫回来，小琴满肚子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小嘴撇了撇，眼泪差点掉出来：「这么多的账本，就算我一整天开着“数算”技能，我也算不完啊。」 话音刚落，小琴头上就亮出自己的职业技能“数算”，是绿色的光芒。然后，这绿色的“数算”就像电量耗尽的灯泡，忽闪了两下之后，便消失了。 这丫头蓝条空了啊，陈枫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出来，这笑容看的小琴更来气了：「我要辞职！」 「哦？每月四十斤米的工钱你不要了？」陈枫坏笑着看着她。 小琴吃饭都是陈枫包了的，这每月四十斤米那是可以一粒不差带回家孝敬娘亲的，比真金白银还真。有时候小琴娘来县衙看望小琴，陈枫甚至会连老人家的三餐一起包了，这四十斤米的含金量就更高了。 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冲着这四十斤米，小琴就拿不出勇气真的辞职。看着小丫头真的要委屈的哭出来了，陈枫一摊手：「拿来，让我看看你记的账本。」 小琴将一沓厚厚的纸递给陈枫，这是她今天的工作成果。小琴认得些字，能写一手漂亮的楷书，再加上数算这个职业技能，所以陈枫才会找她当秘书。 看到那一沓纸上群蚁排衙般的小字，陈枫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像这么抄一天账本，是个人就得疯，这么厚一沓起码能有几万字了吧。 「给我挪个地。」陈枫坐到小琴身边，从自己的物品栏里取出笔墨纸砚，开始在纸上奋笔疾书。 陈枫将0到9十个数字抄在了纸上，又在下面写上了加减乘除自责运算的符号，紧接着另起一行，将九九乘法表抄在了纸上。忙完了这一切，陈枫才开始了自己的教学：「小琴，你看，这个是0，这个读一……」 陈枫将阿拉伯数字、四则运算和最简单的加减乘除教给小琴。小琴越看眼睛月亮，用陈枫教的数字来记账，这可比抄录文字再用算盘核算快多了，阿拉伯数字最多就两笔，一个七（柒）的笔画可是九笔。 十六七岁的姑娘是学东西最快的年纪，小琴很快就把四则运算弄懂了，开始研究一边的九九乘法表：「一乘一等于一……」 「小琴，九九乘法表应该这么背，一一得一，一二得二……」看小琴学的很快，陈枫教她怎么背九九乘法表。眼下这些账本，学会了四则运算和九九乘法表之后，处理起来应该问题不大了。至于珠算口诀，陈枫准备等小琴熟悉百以内的加减乘除之后，再慢慢教给她。 一口气塞太多知识给小琴，陈枫怕她消化不良。 「怎么样，用我教你的方法再来算这些账本，就没那么麻烦了吧。」 「嗯，速度比之前快了好多。」小琴试着选了两页已经算晚的账本，用陈枫教他的数字重新计算了一遍，结果完全正确，速度更是之前的好几倍。这还是她没用技能的情况下，要是开了技能，算完一页账目她估计都用不了十秒钟。 “啪啪”，一双手在二人的眼前拍了拍，把陈枫和小琴都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原来是系着围裙的卫清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桌前。 「二位大忙人，再不吃饭，菜都要凉了。」卫清挥舞了一下锅铲说道。 「卫清，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很久了，看你们学的这么认真，就没好意思打断你们。」卫清伸出手指点了点陈枫写的那些数字和九九乘法表：「这是很有用的东西呢，连我都看得出来，这样算东西会很方便呢。」 餐厅 「「二十两黄金！！！」」餐桌上，卫清和小琴吃惊的都站了起来。 「坐下坐下，激动什么，这还只是见面礼，还不算正式的购粮款。等到这一千石粮食交货，我估计金子银子多的能把这间屋子堆满。」陈枫嘿嘿笑道，夹了一筷子番茄炒蛋边吃边说。 「杜家愿意花这么高的价钱买粮食，那她们往外卖的价钱肯定也不会低吧。」小琴的表情不太好看。 「嗯，最近长安的粮价都已经涨到一两五钱银子一斗了，而且随着各地赈灾粮的逐渐消耗，粮价很可能会继续疯涨下去。」卫清的脸色同样不好看，「这样下去，高价粮迟早会蔓延到未央来的。」 「这个我倒是给杜家打过招呼了，杜家的粮食是不准进入未央县一百里以内的。」 「陈枫，你难道是想——」卫清放下了筷子，表情不善：「你难道是想借杜家的手，把关中平原甚至所有灾区的粮价都炒上去。」 「大人，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您这是助纣为虐，是与虎谋皮啊。」小琴对这种发国难财的行为也是相当的愤慨，她一直觉得陈枫是个救民于水火的好官，没想到他居然勾结奸商，合谋抬高粮价。 「小琴，你先坐下。」卫清叹了口气，「他不让杜家的高价粮进入未央一百里以内，我猜他没打算跟着涨价，至少未央这一百里以内是这样。」 小琴缓缓的坐下，经过卫清这么一解释，个中缘由自不必说。整个关中平原的粮价都高得离谱，唯独未央有平价粮。被高价粮逼得活不下去的老百姓，必然大规模的往未央县跑。 「陈枫哥，你不能这样，老百姓太可怜了。」小琴内心那个高大伟岸，青天大老爷一般的陈枫形象整个碎裂开来，哗啦啦掉了一地。 「我知道我做得不对，但是要发展未央，我们要发展未央，就需要大量的金钱和人口，而且是用最快的速度获得这些。」陈枫伸手轻轻揉了揉小琴的头发：「比起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来我这里他们起码能有一条活路。」 「我出门吹吹风。」卫清站起身来，小琴也跟着卫清出了门，陈枫只是看着他们的同伴背影没入黑暗中，扭过头，望着在寒风中摇曳的油灯烛火呆呆的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