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末将全冠清，愿为慕容家世代赴蹈汤火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推杯换盏，喝的五迷三道，慕容复以内力驱散酒意，悄然离席，在全冠清的带领下，在丐帮总舵，闲庭漫步起来。 “主公，这便是丐帮的账房。”全冠清弓腰驼背，一脸谦卑，指着不远处的房门道：“每年总舵都会派人去分舵抄录账册，以总结收支。” “丐帮经营状况如何？” “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全冠清叹气，一脸的不忿：“偌大的丐帮，分污衣派，净衣派，可终究是讨饭闹事的多，勤勤恳恳做生意的少。” “每年从江南六省的分舵，收来大批的银钱和粮草，再由总舵补贴经营不善的其他分舵。” 江南富庶，北方战火纷飞，这也是常态。 “原先还能平衡支撑下来。”见慕容复点头不语，全冠清继续道：“随着连年战火纷飞，叫花子越来越多，江南分舵也是不堪重负，叫苦连天。” “尤其总舵派去视察的人，并不规矩，也未必看的懂账册。”全冠清愤恨道：“他们不光吃拿卡要，还五毒俱全，甚至调戏别人的妻女妹妹！” “甚至，有的人当拐子，去搜罗好人家的童男童女，惹来官府一次次的追查和通缉...” 江南分舵的净衣派，大多会娶妻生子，做着或大或小的生意，与孑然一身的污衣派泾渭分明。 而各种帮会活动，自然是无所事事的污衣派摇旗呐喊，他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多有不法。 且丐帮龙蛇混杂，良莠不齐，也是常态。 乞丐和拐子沆瀣一气，也是历朝历代通病。 “乔峰虽然依靠自己的魅力，暂时平衡了污衣派和净衣派的矛盾。”慕容复若有所思，道：“但却不是长久之计，丐帮的制度有很大问题。” “这一点，你怕是早看出来了！” “是的，主公。”全冠清也是分舵舵主，颇有发言权：“当场我进入丐帮的时候，也曾算是个热血青年，可年岁渐长，心却一年比一年冷...” 全冠清面色惆怅，仿佛回忆峥嵘岁月：“我读过的书告诉我，丐帮早晚会落寞，因为...” “因为大部分乞丐，是最会人云亦云，没有思考能力的。”慕容复接口道：“只需要一个小小的误会，便能让他们对自己的帮主拔刀相向！” “他们是社会的寄生虫，是在辛勤耕作的老百姓身上吸血的蚂蟥。”慕容复轻笑：“所以，汪剑通让他们去西夏战场当炮灰，消耗他们的数量。” “也算是一种平衡之道！还物尽其用！”慕容复嘲讽着：“可惜乔峰看不透，遗祸自身！” 时代的生产资料是有限度的，一个组织的掌握资源也是有限的，当人口数量超出上限的时候... “主公说的是。”全冠清俯首，他十分赞同慕容复白天说的一句话，只有四個字：屈身守分。 大丈夫，屈身守分，以待天时！ 他饱读诗书，他八面玲珑，他沦落乞丐，只是时运不济，只要有个契机，便能一飞冲天！ “玉在匣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慕容复拍了拍全冠清的肩膀：“说的便是你，你一展才学的时候，不远了，且别让我失望。” “愿为主公牵马执蹬！”全冠清应诺，只觉得浑身骨头轻了三两，他深知机会难得。 “冠清啊，你可曾取字？！”慕容复问道。 “回主公，不曾。”全冠清羞愧道：“属下进学前便已家道中落，连家中祭田都被夺走...” “既如此，我便与你取个字吧！”慕容复运起移魂大法，观察着全冠清每一个细微表情：“鸡冠凤尾，不甘居于人下，雏凤清于老凤声。” “想来这般注释冠清二字倒也没错。” “你父亲对伱，既然有如此大的期待，你又是屈身守分，以待天时。”慕容复一句句，如魔音贯耳，直达人心：“便取字，时飞！” “全冠清，字时飞，相时而动，相时而飞，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慕容复缓缓收回眸光。 “全冠清，叩谢主公！”全冠清目光逐渐变得狂热，泪流满面，连今夜的明月，在他的眼里，也染上了一层鲜血般的红，他慨然跪地。 “末将全冠清，愿为慕容家世代赴汤蹈火！” “起来吧。”慕容复大袖一拂，将全冠清从地上拉起：“不是说徐长老要见我？这便走吧！” “是，主公！”全冠清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谦卑地在前方引路，他只觉得，胸中有一团火。 欣赏他，肯定他才华的人，他遇到了！ 慕容复淡然跟上全冠清，他知道全冠清有一定程度的反骨，可无所谓了，谁没有野心呢。 丐帮帮主，他想要，那就给他。 我慕容复的野心，更大，更广，更骇人听闻！ “哎呀呀，没想到是慕容公子星夜来访，老夫有失远迎，还望公子恕罪，恕罪！” 月下柴扉轻掩，一八旬老者端坐堂上，一副前辈高人的派头，没有半点起身的意思。 他捋着白色长髯，眯着卧蚕，斜眼看慕容复。 “老匹夫！”慕容复岂能容他放肆，当下北冥神功发动，扣住他的咽喉，吸光他的内力：“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轻于鸿毛的死，二嘛~” “二！二！二！我选二！”徐冲霄只觉内力全无，头晕目眩，手脚瘫软，心中骇然无限：“慕容公子，有话好好说，老夫都听你的...” “若是你能让计划完成，让我满意。”慕容复甩给他装订好的，刚刚写了大半的慕容心学：“我可以让你的名字，出现在这本书上。” “至于钱，慕容家也经常接济孤寡老人。” 这老梆子，一把年纪跳出来争权夺利，为的不过是钱财享受，更为了众星拱月的被追捧感。 “慕容公子，你...你当真的？！”徐冲霄颤颤巍巍的捧着慕容心学，他是虚荣之人，曾经当过传功长老，也有几分见识，此刻，他想到八个字。 流芳百世！名垂竹帛！ 他心动了，他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涨的通红。 “当然，我南慕容，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慕容复冷笑道，又不是著作署名的位置，后面半本书还需要举几个反面例子，怪只怪你没听清。 我的二选项，是让你遗臭万年的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