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四章：良心不妥

不过杨岱此刻也并没有办法一击制胜，也因为顾忌这灵台方寸的环境，而被限制了。 真魔表现出的武功也是一个顶尖高手，虽然被杨岱压在下风，却并不至于会惨败。 在比拼了百余招之后，真魔自知在武功上也拿不下杨岱。 更无法在杨岱看护下抓走书生和那孩童，只能找个机会和杨岱对拼一脚之后，借力往小酒楼外退去。 然后一下跃上对面屋顶，朝远方逃走了。 外头原本早就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都是远远张望不敢靠近。 见到女子退出来，一下被吓得作鸟兽散，直到看见女子跳上屋顶逃走才又围了上来。 杨岱这可不是有意放，是现在真拿不住他。 杨岱转头看向小酒楼内，原本躲在角落的人也纷纷出来了。 缩在柜台后面的五个脑袋也慢慢伸了出来。 “先生，那个凶悍的女人走了？” 酒楼掌柜的小声问道，说话的同时还心疼地看着内部一地残破器具。 小酒楼的桌子凳子被打坏了不少，一些廊柱上也有损伤痕迹。 屋顶更是被破开了一个大洞，看样子像是从外头用暴力给凿穿了。 这些东西的价格加起来足够普通家庭吃喝一年的，现在都报废掉了。 杨岱点了点头，没有答话，顺着对方的视线扫了周围一眼。 指向柱子上的两把护柄宽厚的刀身纤薄却坚韧的短刀说迫： “掌柜的，这两把刀不简单，你拿去当了，应该能修缮店面，或许还够本值回期间的营业收入。” “啊？可那女的要是知道我当了她的兵刃……” 掌柜的犹豫道。 杨岱摇了摇头说道： “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只管卖就行，不敢的话在下卖了赔你。” 言罢，杨岱就走到了门口，对着围拢的人群和姗姗来迟的衙门捕快朗声道： “方才就是那不知廉耻的女贼来袭，非但想要置我于死地，更是恼羞成怒想要杀了之前没有得手的那个书生，以及边上无辜之人。” “此等前一刻还能与人偷欢，后一刻可能一刀削首，视人命为草芥，丧尽天良，恶贯满盈的女贼，我建议将她绳之于法，以儆效尤！” 杨岱的话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听闻他的话语，人群顿时骚动，窃窃私语起来。 一些胆大的人已经开始骂骂咧咧了，而一些胆小的则是畏惧的朝着四处观望。 一些原本对此感兴趣的男人都心中发凉，不太想有这艳遇了。 在围观之人的议论声中，杨岱看向几个正在例行公事询问店掌柜的捕快说道： “诸位差爷，此女武功奇高，且好淫好杀，还望官府能张贴告示警告百姓要小心。” 杨岱说完，那领头的捕快就皱眉看向杨岱问道： “这位先生，可曾记得样貌，我让衙门画师前来作画？” “自然。” 杨岱说道，顿了顿，又道： “不用这么麻烦，在下记得她的样貌，也略懂丹青之术，这就画下来。” 杨岱说着，回到酒楼内，借了纸笔，直接在白纸上提笔就画。 很快画出一张栩栩如生的画像，这画像有别于寻常告示画像，显得生动许多。 杨岱挥笔极快，看似一笔一划，实则用时不长。 在短短时间内变戏法一样画出了二十几张画像，全都是那个真魔所化的女子。 却附着了一丝丝神韵在上，令得画中女子更为清晰逼真。 随后杨岱将画像交给那领头捕快说道： “此乃那贼子的样貌，还望张贴告示广而告之，提醒民众小心，应当张贴在各条主街与几处城门，还有坊市也要巡逻。” “多谢先生。” 领头捕快拱手称谢，然后将画像递给身边人传阅起来。 杨岱说话声音清朗响亮条理分明，更是安排好了诸多细节工作。 明明不是官府的人，但表现出来的气度居然令几个捕快大话也不敢多说一句。 就好像是从业了几十年的老捕头一样，借人不由暗暗寻思，莫非这个先生是哪个州府的名捕？ 在了解酒楼的情况后，捕快们拿着杨岱给的画像匆匆离去。 做完这些，杨岱才看向了坐在柜台那边的男孩，对方也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刚刚经历的打斗似乎并没有带给这孩子多少恐惧。 相反，看着杨岱时，他眼睛里充斥着崇拜。 杨岱微笑，他再怎么宣扬，也不过是告知了这一城百姓，如何能真的令真魔被这世界排斥？ 难道得在这世界一直陪着真魔周旋下去？ 即将飞升成仙的时间就快到了。 有一个法子是带走解空，保住他的这一缕真灵。 然后直接施展神通对付真魔，大不了再想办法帮解空重塑道基。 但杨岱并不是无所不能啊，就算他可以找刘樵做到这件事，可那得费多少事。 再者说了，人家一个高僧大德，修到这份上不容易，他总不能强制解空重修吧？ 而且，解空若是真愿意重修，他早就重修了，还用等到今日吗？ 杨岱仔细考虑了一番，觉得这种办法不妥。 “很快就会见分晓的。” 低语一句，杨岱对着酒楼掌柜和几个书生点头示意。 越过他们走到那名孩子身边，半蹲下来看着他手中始终抱着的几本书，好奇问道： “能否让在下看看是什么书？” 孩子看看自己父亲，将怀中的书展开，分别是两本一看就知道是佛家启蒙读物的书。 和一打叠起来的白纸，根本没装订成册，最上头一张表面写着《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另一张则是《楞严经》，其余的便都是一堆佛经和文言文。 杨岱问道： “这佛经是那老方丈给你的吗？” 孩童想了下，点了点头。 “老方丈只教我们读书写字，这佛经是我感兴趣，借的。” “借的？” 杨岱也愣了一下，这么小的孩子想看佛经？ “就今天，坐在老庙那边的学堂上，忽然就想看了，于是就借出来了，顺便摘抄。” 孩子说完，抬手挠了挠脑袋，有些害羞的笑了。 “原来是这样。” 杨岱摸了摸小孩子的脑袋说道： “那能让我翻看一下吗？” 杨岱这么一问，孩子直接把一叠纸递给了计缘，后者接过之后一张张翻阅，纸页上的笔力绝非一个孩童能写成。 甚至寻常僧人都难以书写，更像是解空和尚自身的佛法领悟。 有的浅显有的高深，禅思深刻独蕴佛理，几乎是一字千钧。 看着这些佛经，杨岱忍不住露出欣喜之色。 “好好好！” 连说三个好字，也可见解空和尚本身对佛法的理解其实比杨岱想象的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