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胜利前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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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正出神,一小抹黑影从廊柱下闪过,玊玉眼疾手快,几步轻功将其控制在地,吓得小狐狸止不住嘤嘤嘤,嘴里吐出一只铃铛来。
“原来我之前看到的小黑影就是你啊!你这小家伙怎么溜进宫的?”
小狐狸从嘴里吐出一只铃铛,玊玉捡起铃铛,发现是两年前水落清羽欲交给她的辛夷坞密铃,仔细一看里面竟然裹了张字条:
展字舒颜
小玉你的事我帮不上忙但辛夷坞的密铃务必收好或许能用得上
水落清羽顺问冬安
玊玉拿着字条气不打一出来,过了这么久居然不找她解释一下御魂珠的事情。
“谁稀罕!我可不想再欠他什么了!你怎么来怎么回去!”玊玉将字条重新塞回铃铛,捏开小狐狸的嘴,放了进去。狐狸直接吐出来,挣脱玊玉消失在墙角。
“嘿!你这小狐狸!”玊玉对着墙角喊道。
玊玉拾起密铃用帕子擦了擦,装进胸前的衣衫里。
玊玉收拾起情绪,提着无影剑来到御书房,交出配剑后,值门太监仍不放她进。
“公主,按照规矩,是要搜身的。”值门太监翘着兰花指说。
玊玉一个犀利的眼神瞥向太监:“你可以试试。”
还没等太监从惊吓中缓过来,里面的人先开口了。
“让她进来。”
“是!公主请!”
走进御书房时,南越王正靠着凭几闭眼小憩。玊玉行跪拜礼后,南越王并未说话让她起来,玊玉也没有再打扰他,乖觉得跪着。待到南越王睁眼时,已是人定。
见南越王醒来,玊玉又行跪拜礼:“孩儿参见父王!”
南越王没有答玊玉的话,调整了一下坐姿,对着值守的小太监说:“朕跟你说了小憩一刻钟,你为何不叫醒朕?”
“奴才该死,王上多日没有安睡过,见您睡得正香,奴才就自作主张没有叫您。”小太监跪在地上。
“罢了,起来吧!”南越王看向玊玉,“你也起来吧。”
“孩儿多谢父王!”许是跪得太久,膝盖有些酸软,玊玉站起来踉踉跄跄的。
南越王挥手,周围的宫娥和太监全部行礼后退出御书房。
“玉儿,你可知,我召你何事?”
“孩儿不知。”
南越王将奏书丢在地上,说:“你自己看看!”
玊玉捡起奏书翻看了几章,整理好放回南越王的桌案上。
“孩儿不知这些奏书是什么意思,还请父王明示。”
“玉儿,现下这里只你我父女二人,你也不用再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你替若庸在朕背后做的小动作朕全都知道。”
玊玉没有回话。
“你可知结党营私是要杀头的!”
玊玉应声跪倒在地,抱拳作揖:“孩儿并未结党营私,还请父王明鉴。”
“你替若庸多打算一些,朕也是能理解的,毕竟你们是钟离氏一脉所出,可你已经打算到储君身上了,是否太过了?”
玊玉沉默。
“你以为你为若庸结交世族、打点勋贵,就能为他铺平权力之路吗?玉儿,你太小瞧王权了。”南越王嘲笑道,“就算是这天下人都为他说话,只要朕不点头,他也做不成九五之尊!”
玊玉反问南越王:“父王觉得这天下是您一人的吗?”
“自然!天下之大莫非吾土!”
玊玉冷笑道:“天下是黎民百姓的天下!不是您一人的天下!从古至今,得民心者顺!您的朝堂有多少人或明或暗站在了您的对立面?您不明白是为什么吗?”
南越王激动的站起拍桌:“放肆!朕的朝堂岂是你可以妄加评断的!咳咳!”
玊玉并未停下:“沉迷金石、庆城献祭、亲小人远贤臣,桩桩件件,哪一件是明君所为!”
“嗖!”利剑出鞘响彻御书房。
南越王将剑抵在玊玉脖颈:“玊玉,咳咳!你不要以为有钟离氏在背后给你撑腰,朕就不敢杀你!你若再胡言乱语,休怪朕不顾父女情份!”
“您当然可以杀我,但是您做的这些事情将会传遍天下的各个角落!您堵得住悠悠之口吗?”玊玉毫不畏惧得仰视着南越王。
“看来今日,吾儿是有备而来了?”
“背水一战固然能够拼尽全力,但想要活命,自然需要给自己留有一线生机。父王熟读兵法,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吧。”
南越王拖着剑走回宝座,喘了一会,说:“说吧,你做这些事究竟是想要得到什么?”
“我要您退位。”玊玉的语气里没有任何商量的意思。
“给谁?给四子吗?”南越王嘲笑道,“你太看得起他了,就算给他,他也守不住!”
玊玉没有回答他,继续说:“孩儿不是要您立储君,孩儿是让您退位,立即!下诏!退位!”
南越王捏紧了手上的剑:“若朕不答应呢?”
“您当然可以不答应!”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声浑厚熟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南越王和玊玉同时看向门口,只见柱国将军钟离昊身着战甲、面容威严,绕过重重侍卫,走到玊玉身边。
“臣钟离昊参见吾王!多年未见,陛下别来无恙!”钟离昊甩开下摆,单膝着地。
钟离昊鬓发已然泛白,但双眼犀利如刀,眉间的英气时隐时现,让人望而生畏。
“朕朕未曾宣你!谁让你擅自进宫的?”南越王激动得从宝座上立起,“你披甲上殿,是要造反吗?”
“臣听说陛下有危险,特来护驾!”
“你就是最大的危险!”南越王对着四面呼喊,“来人!把他给我带下去!快来人!”
四面无人回应。
“来人,快来人!秦冥!秦冥!”秦冥是南越王暗卫的名字。
四周依然一片安静。
“陛下不用叫了,秦冥兄估计是被事情耽搁了,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的,您有什么事都可以给我说。”钟离昊虽然跪着,但声音高亢洪亮,穿透着南越王的耳朵。
“你们,你们要造反,朕,朕要杀了你们!咳咳咳!朕要杀了你们!”南越王想提剑刺向玊玉,结果还没出步,就奋力咳了起来。
“我们若是要造反何必等到现在!”玊玉大声喝止南越王,“父王,您仔细想想,若是我与舅舅要造反,何必要被动得等到现在!虎符在手时岂不是易如反掌!”
“因为你们想要把若庸推上王位,然后,然后他就变成了傀儡,你们钟离氏在背后大权在握,我告诉你们!休想!咳咳咳~”南越王捂着胸口,深喘着气,缓了一会儿,“除非今日你们杀了我,否则你们休想!休想四子继位!”
“父王,您的重点其实一直搞错了,从头到尾,孩儿就没有提到过要哥哥继位之事。”玊玉叹了口气,“父王,孩儿从未想过要让您退位给哥哥,他是什么能力,您心里有数,我心里也有谱。”
南越王的情绪渐渐平稳下来:“那你做这些是为何?”
“孩儿恳请您尽快传位给有能力的人!”
“你觉得谁有能力?”南越王有气无力得问道。
“孩儿不知,孩儿相信父王心里自然有决断。”玊玉作揖说道。
“那你四处替若庸结交重臣又是为何?”南越王点了点桌案上的奏书。
“孩儿不过与他们寒暄了几句,是他们自己会错了意。这些上书赞许哥哥的人,父王觉得能做重用吗?”
或许是被玊玉的深谋惊讶到,南越王并未回应。
“父王,睁眼看看您的天下吧。您筚路蓝缕开启的一个繁荣时代,怎么样才能千秋万代,想必您心里早已有答案了。”
南越王沉思片刻,说:“你说的,朕自会考量,但朕有个条件。”
“儿臣悉听。”
“朕若满足你的要求,你就退掉清河营的帅位,安心当个公主,并起誓永不踏入朝堂。”南越王不敢想象若是新君继位,玊玉依旧这般干涉朝堂,那无论谁为新君那都是傀儡一个。
“儿臣遵旨。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和舅舅就先告退了。”若是可以,玊玉愿意带着若庸远遁江湖。
玊玉起身扶起钟离昊,没有任何不舍,转身离开。
虽然玊玉一再表示南越王此时不会轻易伤害她,但退位诏书一日不下,钟离昊就放不下心,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两兄妹拖回自己府中。
钟离昊的府邸在西坊,途径西邻客栈,马车里的玊玉一直焦躁不安,时不时就撩起窗幔查看到了哪里。
“念念,你在找什么吗?”若庸担忧得问道。
“找我家。”玊玉扶着窗幔,没有回头,其实她找的是西邻客栈。
“你的公主府在门回坊,不是这条路上的,看不到。”
“我知道。”玊玉漫不经心回了一句。
“知道你还看?”若庸没好气得说,“快给我讲讲你刚刚在父王面前耀武扬威的事情!我想听。”
“哥哥,明日跟你说吧,我太累了!”看着窗外的西邻客栈,厢房全都吹了灯,一片漆黑,玊玉失意得放下窗幔,闭眼放空自己。
“好吧。”若庸看玊玉心不在焉的样子,以为她还未从刚刚的事中缓过来,索性也就不再问了。
玊玉在钟离昊的府中睡了个安稳觉,翌日清晨曙光刚撒进屋子,玊玉便听到一个大嗓门在喊着她的名字。
“玉玉,玉玉!”玊玉的舅母霍兰香性子急,前脚刚与玊玉的表哥表姐起身去蓟州寻亲,后脚就听说了玊玉的事,掉头紧赶慢赶得回到烟城。
在未开府前,玊玉一直住在将军府,她从来没有缺过疼爱,父母在她心里埋下的沟壑,钟离昊和霍兰香用爱一点点填平。霍兰香如母亲般照顾她,日夜相伴,哄劝三餐;督促功课,教习规矩。
霍兰香并非世家大族出身,她是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女。五十年前,中原兵戈互兴,攻伐不断。她与家人在逃难时走散,人生的前二十年迎接她的近乎只有苦难,但她依旧勤劳质朴,从未抱怨,她四处帮人做工,换来了个暂时的安身之所。好景不长,当战乱再次来到了她身边时,主家举家逃难,留下了些杂役,其中也包括她,她再一次被遗留在了战乱中,但是她不敢离开,她等着家人回来接她,身无分文的她只能靠着挖野菜充饥,即便这样,她也坚强得活着。
钟离昊年轻时随着南越王征战四方,到蓟州时战马受惊不小心踢伤了霍兰香,也踩坏了她挖来的野菜,霍兰香泪眼婆娑得盯着钟离昊,也不恼,就死死得盯着他。用钟离昊的话来说,他从未见过一个女子眼里有这么强的倔性。
玊玉睡眼惺忪,也没睁眼,喃喃叫了句“舅母安好”。
霍兰香拍了一下玊玉的屁股,拽住被子,想将玊玉的被子拖走:“好个屁!赶紧起来!”
“舅母,我好久没睡过这么香的觉了,你让我再睡会儿吧!”玊玉死死拽住被褥的一角。
“还是知道家里的床睡着睡服啊?回城这么久也不来看我,我还以为你翅膀硬了就不记得归巢呢!”
玊玉自第二次进西北以后就再没回过将军府,回到烟城以后也是诸事缠身,都没来得及来看霍兰香,霍兰香一直生着闷气。
玊玉一下环住霍兰香的腰:“玊玉知错了,舅母最好了,还请舅母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
霍兰香宠溺得用食指戳了戳玊玉的脑门:“几个兄弟姊妹,就你最皮!赶快起来吃饭!”
玊玉放开霍兰香,一本正经得作揖说:“是,舅母大人!侄儿遵命!”
在将军府里的日子,玊玉心里颇不宁静,许是事情还未尘埃落定,时间过的越久,变数越多,她就越是慌乱,毕竟她赌了南越王对国家的最后一点责任,钟离昊见她吃饭时心不在焉,总是让她别担心。
乱世中的人大多是没有人性的,钟离昊戎马一生,见过太多人性的丑恶。他也清楚知道南越王称帝前后的大相径庭,所以他赌的不是南越王的责任和良知,他赌的是南越王看重名声的弱点。
一个人的原则底线可以随着环境而改变,但弱点是不容易克服的。南越王和他们拥有的条件几乎是对等的,他知道该怎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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