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同心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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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江湖上开始流传孔雀图失窃的消息,孔雀山庄便长期陷在一种四面楚歌的态势当中。
江湖中所有的欲望、觊觎、仇恨,都是青龙会手中最趁手的武器。
最妙就是势均力敌,两败俱伤。
而恰恰鹬蚌相争本就是江湖中最天然的环境,青龙会坐在岸边,吹一阵风,收一张网,大功告成。
红杏花的婚礼,本就是一箭双雕。
青龙会虽身在暗处,但面对孔雀山庄这块巨大的骨头,势必会有人来收网,且不是凡人。
在那个造梦怪人到来之前,一切都还在丁喜的计划中。
但现如今,一切都变了。
“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谁又能想到天底下还有如此邪术呢?”钱眼开坐到丁喜身边,轻轻抚着他的背。
“我还是想不通,为何青龙会离目标只有一步之遥,却舍得放手?”丁喜的目光很空,因为除了这个问题之外他还在想别的。
比如他竟然开口叫了百里长青一句父亲。
这个称呼在他此前的人生是完全缺失的,这不仅仅是一个称谓的问题,而是从有到无。
他从那个梦中看到了自己的渴望,也看到了一种他从未拥有过的幸福。
但现在,那个梦碎了,百里长青就在这间屋子里,他也的的确确就是丁喜的父亲,但是,一切都重新回到了原点。
横在中间的是过往的岁月,是每一次暗暗的自卑,是脸上永远挂着的笑容;
是“爱笑的”、“讨人喜欢的”、“聪明的”;
却也是,不为人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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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杀造梦人!救秋凤梧!这些人是假的!”
百里长青身子后倾,斜步前移,行至舒定之身后,两个多年不见的好友仍然配合默契,舒定之俯身让剑。
百里长青却一剑刺空,那怪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他不知道怪人是何时消失的,他只短暂的与这位故友对视了一眼。
那双眼里什么也没有写,没有讶异,没有倾诉,只是一种深沉的平静。
那平静的一眼,事后回忆起来,才隐隐的辨认出——那是一种告别。
造梦怪人消失了,秋凤梧的梦也醒了。
他赫然惊觉眼前的处境,地道中的第一道石门已然打开。
门后站了一位披头散发的老者,一身雪白,连头发也是雪白的。
这便是孔雀山庄的那十二位高手之一。
那位老人甚至没有出手,跟在秋凤梧身后的六个人便不知为何,掉头就走。
飞上屋檐,和他们来时一样,不露痕迹,仓皇而逃。
除了秋凤梧,再无他人看到那石门背后的老人。
石门沉重的关上了,孔雀山庄又恢复了平静。
三个男人隔得很远,都互相不知道彼此心里装着什么,此后,三人再无对话。
直到这一群老小打东阳城而来,带来了大获全胜的好消息。
“要我说,这很简单,那个舒定之就是青龙会的人,他那个小徒弟,压根就不是个孩子,是个小侏儒,这不就解释通了?”王盛兰道。
“哇,你真聪明!丁喜都想不通的事,你一下就通了,佩服佩服!”江自流道。
“这有什么……”王盛兰脸上尚有一丝得意,继而咬紧嘴唇,恶狠狠道:“你什么意思!阴阳人是吧?”
江自流还欲开口,耳朵就被凤凰游拧住了。
拧耳朵真是好用,午不言眯了眯眼睛,灌进去一杯酒。
这孔雀山庄的酒比绸缎还滑,爽快!
“盛兰说的没错,那的确不是个孩子。但至于舒定之是不是青龙会的人,我没有证据。”百里长青终于开口。
王盛兰一怔,她想到了那片夜晚的树林。
当时所有的线索都指向百里长青,邓定侯根据对百里长青的了解,纵然痛心疾首,还是做出了理所当然的推理。
就在他们二人都觉得一切都解释得通时,丁喜亦说了同样的话:“证据呢?”
她转过头看着那个孤独的背影,他已经这样坐了一夜。
“去吧!”凤凰游在王盛兰耳边小声鼓励。
王盛兰心里全是丁喜,丁喜心中也装了王盛兰,可是他们至今尚未说破。
丁喜被一种莫名的东西束缚住了,面对爱情,他只能缄口不言。
“他老爹都承认你了,你还等什么?两个人之间总有一个要迈出这一步,不然就得跟这父子俩一样,扭扭捏捏,始终隔着一层。”江自流不知又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他承认是因为我说的没错……”王盛兰噘着嘴。
“不是,是称呼。凤小姐、梁丘小姐,只有你是盛兰。”江自流道。
……
“那几个青龙会的人你可有看清?”王盛兰走到丁喜身旁坐下。
丁喜点点头,又摇摇头。
“什么意思?”
“点头的意思是看到了,摇头的意思是忘记了。”丁喜坦然道。
王盛兰伸出手扶上了丁喜的额:“这也没烧啊?你要不要听听看你在说什么?”
她把手放下去的时候,丁喜的脸倒真的烧了起来。
他单手握拳放在唇边咳嗽了两下,道:“当时我的的确确是看到了,三个人、三个侏儒,但现在,我记忆中的那六张脸都是百里长青的!”
“莫非那个怪人真会魔法不成?”王盛兰张大眼睛。
“会不会魔法我不知道,但他消失的时候,还带走了个人,一个和他一样的怪人——死人。”丁喜道。
……
“那看来,目前我们只能摸舒定之这条线,即便他不是青龙会的人,也应该给出一个解释。”凤凰游道。
“不,我们还有一条线——“顺风耳”王昭。”丁喜道。
“还有第三条线,利用我青龙会正月十三的身份。”方成道。
秋凤梧眉头颤动了一下。
七月十五。
正月十三。
脑海中又响起了金老前辈离世前所说:“要打倒青龙会,只有记住四个字——同心合力。”
夜凉如水,月如弯钩。
午不言捕捉到了秋凤梧神色的变化,碰了碰秋凤梧握在手中把玩的酒杯。
“你是见他最后一面的人?”
他指的当然是金开甲。
“是!”
“不对,我才是,明日一早我就启程!”说着,他张口倒进去今晚的最后一杯酒,从此,再不过问江湖事。
午不言一生没有爱过哪个女人,只在年轻时寻花问柳;
一生仗剑天涯、掷索拔魂,从没有过什么推心置腹的朋友;
只是有一夜,也是一个这样的夜晚——
酒喝了一坛又一坛,他和金开甲仰卧在屋顶上,看繁星褪去,看日出升天,说了许多漫无边际的醉话,他甚至忘记自己想要赢。
那是一个无比轻松的夜晚,是他能想到的,此生最轻松的瞬间。
所以他要把自己的余生,都奉献给那个夜晚。
所以,他想活守在金开甲的坟前,想老死在金开甲的旁边,纵然像金开甲这样一个独来独往、纵横一世的人,也会想有个朋友吧,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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