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多情少女之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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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月,我跋涉三地,爬了整整三座山!”王盛兰咬着唇,恶狠狠道。
“霸王枪王大小姐,一枪擎天!坚持!”丁喜道。
百里长青微叹了口气,回道:“丁喜!背着你媳妇走!”
王盛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心里跟蜜一样甜。
若是爹爹还在,这会是个多好的家啊,她想。
“祖母说了,没给钱不能乱叫,百里伯伯,你得给钱。”此时她已在丁喜背上,双腿被丁喜挽在臂间。
她的身体与丁喜的后背贴的严丝合缝。
心中的爱像是空中的烟花,但肌体的接触却如同温泉沐浴,铺满了花瓣,每每想起都会觉得香。
丁喜的耳尖像是被凤仙花染过,烧的鲜红。
王盛兰见了心里更甜了。
“回去就给!再给你们办个大大的婚宴,红毯从联营镖局铺到大王镖局。”百里长青道。
“不,要铺到熊家大院!最好再铺几座山,让丁喜去铺,至少也得铺三座!”王盛兰道。
“嗯,这样算的话,我马上就要做祖父了!短短两年,既有了儿子,又有了孙子,哈哈哈……”话闭,百里长青还间歇的笑了好几次。
丁喜的耳朵更红了,像马上就要渗出血来。
正值隅中,日头还十分慵懒,软绵绵的发着光,从树荫罅隙一晃一晃的打到人身上。
云梦山曾是鬼谷子的隐居地,自有这个说法以来,素有“道不行”者或路过者慕名上山。
在幽静的山水间看一份心里的热闹。
在这静中有闹之地修道,确有不得其解之处。
但这毕竟是从舍忻道人口中能得到的唯一线索。
即便是希望不大,却终是有希望。
云梦山上有一片云梦泽,山间难寻的一片开阔地,不知是自然的鬼斧神工,还是哪位隐居高人所为。
总之,这片云梦泽十分巨大,只长了青翠的绿草,却没有一株树木。
阳光毫无遮挡的倾泻直下,夏日的炎热终于淋漓极致的洒向了王盛兰的前胸与丁喜的后背。
丁喜将她放下来。
晨露被烈日蒸腾,在矮草顶上化作了一阵清薄的水雾,朦胧如烟,如临仙境。
不一会儿,从瀑布间果然穿出一个人来。
那人穿过水帘,却周身干爽,凤眼薄唇,黑发仅用一支笔圈起来挽在头顶。
穿一身道士服,长须一直垂到衣襟,却夹杂着几丝花白。
他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横至肩处。从水帘外平地而起,用轻功飞过山泉,至于云梦泽之上。
王盛兰侧目看了一眼丁喜。
丁喜颔首,眼神坚定。
就是他了,“神笔判官”舒定之。
他竟然真等在这里,独自一人。
这云梦泽视线开阔,除了舒定之穿出的那个水帘,实在没有什么地方能藏得住人。
王盛兰并没有带枪,只带了一柄贴身短刀。
但好在百里长青是当世排名第六的七大剑客之一。
丁喜对武功要义又极有天赋,这舒定之不管是何方神圣,都难是这两父子的对手。
“你果然找来了,不愧是我舒定之认下的兄弟。”舒定之幽幽道。
“我今日来找你,就为了要一个答案。你是否是青龙会的人?”百里长青直言道。
“是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的计划没有成功,我的计划也同样没有。何不两消,全当这事没有发生。”舒定之笑道。
“我们的计划没有成功,全是因为我错信了你,我自然要给众人一个交代。”百里长青道。
“不惜与二十年的兄弟刀剑相向?”舒定之挑起一只眉,脸上却还挂着笑。
“不惜。”百里长青说着便飞身而起。
舒定之也在同时从发尖抽下那支堪称为“神笔”的莜灵笔,黑发如瀑布垂下,被袖口的疾风带的向后飘扬而起。
“笔!”丁喜转头对王盛兰喊。
击破符派最好的方式当然是阻止他画符。
不论他画的是生死判官符,还是云梦符。一旦画成,便相当于万马千军,而被困在这符中之人,纵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过是困兽之斗罢了。
百里长青自然也直奔着他那只拿笔的手而去。
风云剑从剑鞘中嗖的拔出,一柄银光令他长眉下的双目闪烁着凌厉的剑光。
登时已逼近舒定之方寸间,挥剑一砍。
舒定之如游鱼般纤巧避开,这一刻,他脸上的笑容才终于收住了。
“你要的不是笔,是我的胳膊?”他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是你的命!”丁喜从另一侧窜出,厉声答。
话音刚落,舒定之的莜灵笔便被丁喜一掌击落。
被王盛兰足尖一勾,到了王盛兰手中。
舒定之翻手欲夺,被丁喜的整个身子挡住。
王盛兰得以脱身,毫不迟疑的用轻功跃至崖边,身后传来肢体相撞的打斗声。
道士练功讲究练气,纵然没了这鬼画符的法宝,赤手空拳仍展示着他深不见底的内力。
崖边的风似都因他而起。
王盛兰本欲将这莜灵笔投下山崖,却唯恐变故,遂将其置于膝间掰成了两截。
仍不放心,再将这笔上的狼毫拔出,拔的一根不剩,这才将这些零零碎碎的部件丢下山崖。
支离破碎的狼毫驾着打斗的风力,如同蒲公英的种子,来去飘摇,终于柔软无力的乘风远去了。
王盛兰这才拍着手上残余的、被汗液黏住的纤毛,笑着回过身来。
云梦泽正中只孤零零的站着一个舒定之。
两手间横亘着一个巨大、若有若无的圆形巨符,圆符中间是一些看不懂的鬼文字。
莜灵笔不是那支实体的笔。
莜灵笔是舒定之本人!
“不要!”王盛兰的声音冲破了苍穹,在山谷间幽幽回荡了四次。
她迅速拔出短刀,朝着那个巨符投掷而去。
身体也同时凌空急踏,朝着舒定之这老贼直扑过去。
可还是迟了一步。
巨符被舒定之干瘦如柴的两只手切做了左右各一半。
朝着地上分置一端的两父子奄奄一息的身体如箭般猛扑而去。
“啪”——
百里长青和丁喜被那股巨力震的飞坐起来,又重重的跌回地面,各自呕出了一口黑如夜空的血。
这一切就在王盛兰眼皮底下发生。
她紧咬着下唇,已咬出血来。
俯身拾起百里长青被打落在地的那把风云剑,朝着舒定之直劈过去。
她不怕死,她只怕恶人活,也怕自己独活。
所有的气力都凝聚在那柄闪着银光的风云剑上。
她不善使剑,却善于以眼还眼,正如她要用父亲的枪刺死西门胜,她也要用百里长青的剑刺死舒定之!
她的决心很大,但还是剑剑刺偏。
有时候并不是一个人铆足了劲全力以赴就能做好一件事的,更确切的说大多数时候都不是。
努力是最基本的,若是连努力都做不到,那便是连基本也没做到。
但基本仅是属于自己的,目标却始终在远方。
凭借一个人主观的意愿,朝着目标全力以赴,只不过是达成目标的众多条件当中的一个条件罢了。
舒定之脸上又是那副轻视众生的笑。
他笑的何其可恶,又何其轻巧,他的双手背在身后,只闪不攻。
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王盛兰,像在看一出戏。
王盛兰所有的力气都快用尽了,也没伤到他分毫。
“如果我是你……”他侧身一闪。
“我会跟我的爱人道个别……”他仰身一闪。
“而不是,在一个打不过的人身上……”他凌空一跃。
“浪费时间。”他已置于泉水之后。
“去吧,没准来得及。”他消失不见。
“百里伯伯……”王盛兰冲到临近的百里长青身畔,他双目紧闭,长眉向上翻着,胸口已没了起伏。
“丁喜!”王盛兰跪倒在丁喜身边,声音已经完全扭曲了。像隔着深邃冰凉的井水,从井底发出的呼唤。
爱笑的少年脸上没了笑,再也再也不会有了。
他的身体尚有余温,但神色却是冰凉凝固的。
王盛兰使劲摇晃着他的爱人,热泪将他的胸膛打湿。
这份浓烈而持久的爱意,直至昨日清晨才光明正大的脱口而出。
不久以前,他们还一起幻想婚宴的场面、翻过三座山的红毯和百里长青一想到就忍俊不禁的大胖孙子。
“你不要吓我!不要留我一个人,我们才刚刚开始,一切都……还没开始……”
没有回音。
只有被正午的烈日晒干的矮草,一望无际、不关世事、笨拙的在微风中舞着。
王盛兰冷冷的望向天空,烈日印在她棕黑的瞳孔里,也照不出光来。
她就那么久久的望着碧空,正如青云山顶的那个夜晚,冷泪顺着她雪白的颈垂入衣襟。
这世上的每一把利刃都刺向她的爱人,切碎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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