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澄月庵

月挂中天，山中井野搀扶着精疲力竭的奈良鹿丸，体力尚佳的春野樱背着昏迷过去的鸣人，四人一起回到了澄月庵。 山中井野上前叩门，三声之后门内传来一声“稍等。”一会儿的功夫便有一位少女打开庵门。 这位少女稍稍年长于山中井野她们，大概有十五、十六岁年纪。和春野樱一样，穿着一身灰色僧袍，只是多了一件灰色的僧帽，僧帽底下却是一头乌黑油亮的披肩长发。娇俏的脸庞和温柔的双眼让她可以很容易地赢得别人的好感。可惜虽然有宽松的僧袍遮掩让人有些不知高低，但哪怕从宽估计只怕也超不过一本经书。 山中井野由于一手扶着奈良鹿丸，只能单手放在胸前施了一礼说道：“多谢小林师父，有劳了。” 这位少女看到眼前颇为凄惨的四人，赶忙让开道路带她们进入庵内，同时双手合十回礼道：“我只是跟随空蝉大师做些杂务而已，当不得“师父”二字，叫我富江就好。至于应门更是分内之事不敢称“有劳”。” 山中井野没有继续谦让，只是再施一礼跟随这位名叫小林富江的少女进入偏殿休息。 来到偏殿后，山中井野问道：“富江姐，请问丁次回来了吗？” 小林富江答道：“他已经回房间去了。他太累了，如果你想要见他的话等到明天会比较好。” 山中井野道：“没什么，只是有一点担心，而且这里有一份给他的烤鱼。还有两条应该是给你和空蝉大师的。” 半藏之前总共烤了七条鱼，半藏自己在操控春野樱的时候吃了一条，那条鱼最后变成了春野樱醒来时手中的鱼骨。找到春野樱的时候山中井野和奈良鹿丸趁热一人吃了一条。剩下的四条正好对应昏迷的鸣人和留在澄月庵的三个人。 小林富江点头道谢，将四条烤鱼收在一边，打算留到明天给山中井野她们加餐。 虽然一些宗派的教义并不禁止僧尼食荤，但是空蝉大师信奉的是严格食素的宗派。而小林富江虽然没有出家，但是长期跟随空蝉大师也习惯了没有肉食的生活。 将烤鱼收起来后小林富江有些责备地说道：“比起关心别人，你才更加需要关心，肩膀脱臼只是用应急措施处理可是会留下暗伤的，放着不管的话，等到你八十岁的时候可能连手都抬不起来。” 山中井野还没来得及吐槽，到底有没有必要担心八十岁那么遥远的事情，便被小林富江握住了双肩。下一刻小林富江的手上凝聚出了两团月白色的查克拉。 随着光团的移动，山中井野感觉到有一双冰凉而温和的手正轻轻地抚摸自己的骨骼和神经，没过多久双臂就又传过一阵酸麻的触感，然后她就发现之前萦绕在手臂上的微妙的不协调感消失了，她接着用力挥了挥两个手臂，也没有丝毫的不适。 “富江姐，你懂得医疗忍术吗？”山中井野问道。 小林富江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说道：“不值一提的小技巧而已。” 山中井野求助道：“太好了，那能请你帮忙治疗一下鸣人吗？他之前昏迷过去一直没有醒来。” 小林富江恍然大悟似的拍了拍自己光洁的额头：“我还以为他因为太困睡着了。” 然后便起身走到鸣人身前，用同样的白色查克拉光团按摩鸣人的刺猬头。 几个呼吸的功夫，鸣人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嘴里大喊着：“放开我，邪魔！我叫你放开！” 被鸣人吓了一跳的小林富江轻轻拍了拍胸脯后说道：“看样子是没问题了！再贪凉快也要稍微穿上几件衣服，如果得了感冒就不好了。我去煮一壶红糖姜茶，喝完后大家就回去睡觉吧。” 山中井野再次道谢：“多谢你了，富江姐。” 刚刚从春野樱手上接过自己衣服的鸣人也后知后觉地跟着道谢。 小林富江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在意。”，便走出了偏殿去厨房煮茶。 而等到小林富江走远后，奈良鹿丸开口抱怨道：“鸣人这种笨蛋是不会感冒的。” 鸣人刚刚把锁帷子套在身上就听到自己被骂，不爽地回复道：“我不是笨蛋！鹿丸你才是感冒也会躲着走的超级大笨蛋！” “你说你不是笨蛋？那你告诉我，邪魔逃跑的时候你不在澄月庵，你到底去哪儿了？” “澄月庵里只有素菜，这样吃了两个星期，偶尔去湖里抓两条鱼解解馋也是很自然的吧。”说完后鸣人指向一旁的烤鱼：“而且你们不是也吃了吗？” 奈良鹿丸冷笑一声：“我原本还以为是邪魔有什么特殊的抓鱼技巧，结果是鸣人你这个大笨蛋在背后当供应商。” 鸣人抓起一只烤鱼狠狠咬了一口，随后反唇相讥：“那鹿丸你又怎么样呢？明明是从背后偷袭，结果你居然两次都能打空的？” 正当两人越吵越激动的时候，一个慵懒的声音传了进来。 “这么晚了偏殿还是这么热闹啊！” 众人一齐向门口看去，原来正是澄月庵的主人空蝉大师。 她身上穿着一身白布睡衣，光头上戴着一个末端带绒球的锥形睡帽，眯着眼睛，眼角显露出淡淡的鱼尾纹，嘴角挂着笑，看起来大概三十几岁年纪，整个人像是一朵云彩一样，柔软，祥和却又那么遥远。 空蝉大师走进偏殿找了个蒲团坐下，山中井野道歉说道：“真是对不起，我们这么晚了还这么吵闹，打扰了大师休息。” 空蝉大师说道：“没什么，我睡不着在庵里四处走走，路上看到小富江在煮茶，就过来偏殿这边蹭一杯茶喝。你们不怪我打扰了你们就好。” 空蝉大师坐定后，小林富江也提着茶壶和茶具走了进来，给每个人倒了一杯红糖姜茶便也找了个蒲团坐在空蝉大师身后。 虽然随着偏殿的人变多，奈良鹿丸已经不太想继续争吵了，但是鸣人仍然很不服气地把脸扭过去强辩道：“说到底，这次是多亏了我去抓鱼才能在湖那里把邪魔截住，最后成功追回小樱的吧！” 听了这话，奈良鹿丸脸色一沉说道：“我们没有追回小樱，我们失败了。” “你在说什么呀鹿丸，小樱不是就在这里吗？” “我是说，不是我们追回了小樱，而是邪魔没法突破结界，自己放弃了逃跑。” 奈良鹿丸接着向空蝉大师问道：“空蝉大师，请问澄月庵外的结界有什么弱点或者说破解的方法吗？” 空蝉大师正微微地转动茶杯享受姜茶的热量和香气，听了奈良鹿丸的话心不在焉地回复道： “是说“月宫”吗？那么破解的方法还挺多的。 “月宫”的核心是澄月庵附近的三丛蘑菇。它们能够吸收月光并释放查克拉。我早年间在一颗陨石上采集到了它们，隐居后就把它们种植在澄月庵周边，并利用这种特性为结界供能。 最开始这个结界只是用来阻挡蚊虫的蚊帐，但是这么多年过去这些蘑菇越长越大，越长越多，就变成现在这样包裹住整座山的巨大结界了。 利用这个特性可以很容易地破解“月宫”。最简单的一种，白天这些蘑菇无法释放能量，“月宫”就会停止。或者可以集中强大的查克拉轰击结界的一个点，因为本身只是蚊帐，“月宫”对这些能量的利用效率很低，所以完全可以凭借暴力打开一个缺口，然后趁着修复结界的能量还没有补充过来的时候闯出去。” “也就是说等到白天邪魔随时都有可能逃跑吗？”奈良鹿丸总结道，这个危险的结论让偏殿的气氛为之一窒。 许久之后，蜷缩在角落的春野樱出声道：“把我的腿打断吧。邪魔终究只能控制我的身体，只要我没法行动，那么邪魔也就跑不掉了。” 山中井野焦急地反对道：“不行，如果双腿被打断的话，无论后面修复得多好都会影响你的行动，以后你可能再也无法成为忍者了。” 春野樱平静地说道：“但是没有其他办法了吧。囚禁和捆绑之类的手段对邪魔来说形同虚设，只有这种方法才有可能阻止邪魔。” 山中井野激动地说道：“可是那样就本末倒置了！我们本来就是为了让小樱能够摆脱邪魔，回到学校才来澄月庵治疗的。现在却要靠伤害小樱来控制邪魔吗？” 鸣人趁机吐槽道：“但是啊！来到这边两个星期了，这个尼姑只在第一天的时候诊断了一次，之后就再也不管了。我看我们再继续住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还是回木叶医院去吧。在木叶就不用担心邪魔跑掉了，而且木叶医院里医生的医术总要比这种荒郊野岭的尼姑强吧！” 山中井野急忙按住了鸣人，同时向空蝉大师道歉：“对不起，空蝉大师，请您宽恕鸣人一回吧。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天生没什么脑子。鸣人你也快点向大师道歉。” 空蝉大师大笑起来，但是原本云朵一般祥和高远的气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月光般的清冷淡漠： “我在庵里面实在待得太久了，好久没有听到这么有趣的笑话了。什么时候木叶忍者也配说“医术”这个词了？她们不是只对如何更快地把人扔回战场送死感兴趣吗？” 鸣人挣脱了山中井野的双手，站起身来说道：“木叶忍者怎么就不配说“医术”了？” 空蝉大师微笑着说道：“真的吗？那拥有木叶最好的医生的火影肯定很长寿吧。我想想现在这项记录是多少，猿飞日斩那个家伙今年应该六十六岁还是六十七岁来着？” 小林富江在一旁提醒道：“三代火影猿飞日斩今年六十七岁，是目前为止最长寿的火影。一代火影千手柱间享年四十三岁，二代火影千手扉间享年五十九岁，四代火影波风水门享年二十四岁。” 空蝉大师说道：“连一村之首的火影都活不过七十岁，木叶忍者有什么资格谈论医术？” “年龄怎么可能这样比呀！火影是木叶村最伟大的忍者，他们都是为了保护村子而在战斗中牺牲的，怎么可能长寿？” 空蝉大师说道：“那么，这些战斗又有多少不是因木叶、因火影而起的呢？别急着反驳，我今年八十七岁，等到有哪一位火影超过了我，再来纠正我的错误吧。” 鸣人惊讶道：“骗人的吧，八十七岁都应该已经走不动路了，怎么可能这么年轻像是三十几岁一样，是变身术吧。” 小林富江答道：“不需要变身术，只要按照一定的食谱和作息生活，辅以查克拉修炼和医疗忍术，人体就可以一直保持年轻，预期寿命也会大大增加。这种状态下，七十岁对于大部分人只是一个开始，一百岁才是期望达成的目标。” “……” 鸣人只有沉默以对，即便十分想维护自己最崇拜的火影，但是二十年左右的寿命差距实在是超过了他的理解。 “反正这里以前是间温泉旅店，现在则是间庵院，从来都不是什么治病救人的地方。回不回木叶都随便你们，走之前把你们的房间打扫干净，别给小富江添麻烦。” 空蝉大师用这句话终结了争论，说完后将杯中的茶水啜饮而尽，将茶杯交给一边的小林富江后起身向门外走去。 奈良鹿丸叫住了空蝉大师，叩首请求道： “我知道您很讨厌木叶村，也很讨厌木叶的忍者，就连我们几个也是钻了还没有毕业拿到护额的空子，您才允许我们在这里住下来的。但是仅凭我们几个实在是无法保障治疗完成前的安全。现在亥一前辈就在山下露宿，只要您能允许他进入澄月庵，我们马上就能获得一位上忍级别的援军。再撑几天的话，木叶村也会派遣暗部和医疗忍者过来，到时候……” 没等奈良鹿丸说完，空蝉大师便抬起右手无印施展出了风遁忍术。 奈良鹿丸只感到一阵劲风吹过，自己便倒立着浮在空中。 这是风遁修为和查克拉掌控力都达到相当境界才能做到的事情。 随后空蝉大师手握成拳，奈良鹿丸便感到有五六只拳头正在痛击他的胃部，巨大的疼痛和倒立的状态让他不受控制地开始呕吐。 刚刚喝下的姜茶和之前吃掉的烤鱼混合着胃液从奈良鹿丸的食道中涌出，给他带来一种烧灼的痛感。呕吐出来的东西还在半空中便被风遁查克拉绞杀湮灭，不留一点痕迹。 直到奈良鹿丸胃中所有东西都流了出来，空蝉大师才将手垂下，让奈良鹿丸得以缓缓落在蒲团上，鸣人和春野樱立刻关心地围了上去。 “小富江，以后不要给他上茶。澄月庵的茶是给朋友的，他不是。”空蝉大师叮嘱了小林富江一声，便转头继续走出门外。 “空蝉大师，请留步。” 听到了山中井野的一声呼唤，空蝉大师停住了脚步。 山中井野说道：“小樱，鸣人，你们可以先带鹿丸去他的房间休息吗？我和空蝉大师有些事情要谈。富江姐，可以帮我们准备茶会吗？” 小林富江没有回答只是抬眼看向站在门口的空蝉大师的背影，想要获得确定的指示。 “没关系的吧，空蝉大师。还是说山中家也已经不是您的朋友了？” 听了山中井野的话，空蝉大师终于转身回来，闭目正坐在蒲团上，淡淡地说道： “小富江，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