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补救

刘灵儿正要转身，一个人不偏不倚地站在她的身后。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梁丽。 “你干什么啊？”刘灵儿责备道，“一声不吭的，想吓死人吗？” 梁丽赶紧道歉，“对不起，刘姐，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我只是担心您，又害怕影响到您。所以——” 看着憨厚的梁丽那焦急不安的样子，刘灵儿的气消了，反而觉得一阵好笑，内心中生起一种踏实的感觉。“好了，没事了。扶我回去吧。” 两人离开那时不时有臭气熏来的疗养池，回到办公室。 办公室那曾经放着一万块钱的抽屉被撬锁了。那被撬的痕迹依然存在着。 刘灵儿想起就在两天前，自己还在那张办公桌前给梁丽和黄娟两人每人发了两百元钱。她们亲眼看到自己从那个抽屉里拿出钱来的。 刘灵儿立刻压制住这个想法，坐下，对梁丽说道，“你去把黄娟给我叫来。” 此时的黄娟正在拿着一把扫把将一只在墙角的死老鼠扫走，然后才走回办公室，嘴里还不停地埋怨道，“这不知哪里来的死老鼠，真是晦气。”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刘灵儿赶忙问道，“那死老鼠在哪发现的？” “就在离疗养池不远的墙角。被我处理干净了。” 果然是这样。那天晚上自己的确是撞见老鼠了。倘若那只死掉的老鼠就是自己撞见的那只，那只能说明，那盗贼那时候就在自己身边不远处。那只老鼠不幸从刘灵儿这里爬到了盗贼所在处后，被盗贼踩死了。 “做得好。”刘灵儿不忘夸奖黄娟。 黄娟搓搓手，笑了。 刘灵儿回到正题，“现在我来给你们布置任务。为了珍珠养殖场，这段时间就辛苦大家了。” 刘灵儿顿了顿，“梁丽，你负责把疗养池打扫干净。虽然这批刚插核的合浦贝泡汤了，但是我们还有其他的珠苗，珍珠养殖场要存活要发展，疗养池必须要有。而且日后我们还要对疗养池进行改进改善。” “好的。那我去了。”看到刘灵儿点头示意后，梁丽转身就去干活了。 “黄娟，你人漂亮，嘴巴又能说会道，能力又强，这最重要的任务非你莫属。珍珠养殖场能不能度过这一关，就全靠你了。” 刘灵儿把黄娟说得飘飘然的。“刘姐，珍珠养殖场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我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 “好的，就知道你是热心肠。是这样，疗养池里的那批珍珠是不能要了。但是仅凭我们剩下的珠苗根本不够给马老板交货。现在我们再去培育珠苗恐怕来不及了。” “您要我去其他珍珠养殖场里问问他们有没有已经插核的或者准备插核的合浦贝。” “对的。真聪明。”刘灵儿又不忘夸张黄娟，“甚至他们如果手头有好的珍珠，我们也可以收购过来，充当我们的产品，给马老板交货。但是记住一定要特级珍珠。” “明白了。” 不一会儿，黄娟也出发了。办公室里只剩下刘灵儿一个人。 一阵困意侵袭着刘灵儿。 黄蓝蓝在医院里昏迷了好几天，一直都是黄升在照顾。 巧的是，黄蓝蓝和她的母亲刘灵儿住在同一家医院里，而且病房之间只隔着几个房间。 于是，黄升忙里偷闲地安顿好黄蓝蓝后，便去了刘灵儿所在的病房，为的是尽一尽未来女婿的心意。可看到的却是另一个人。 经过打听才知道，刘灵儿早就出院了。错失一个表现的良机而惋惜失望之余，黄升想了想，这样也好，免得父子俩在同一个病房里碰面，到时就怕鸡飞狗跳的。 现在，黄升就只想着好好照顾好自己的未来老婆。 然而到了夜里，高原来了。 高原看到黄升坐在黄蓝蓝身旁，手摸着黄蓝蓝的脸蛋，颇有猥亵的嫌疑，于是一把拉开黄升，并呵斥道，“拿开你的臭手，离她远点。你这个臭流氓。” 回过神来的黄升看到一向文质彬彬的黄升此刻气急败坏的样子，嘴里还说自己是流氓，瞬间想到前一天晚上，再自己和黄蓝蓝纠缠的时候，就是突然出现的高原扯进来添乱，还大喊着抓流氓，这才有了闹到派出所的乌龙事件。 “好啊。来得正好。”黄升此刻怒气上来了。“就是你这个王八蛋。老子正要找你算账呢。” 黄升扯住高原那白色衬衫的衣领，“要不是昨天晚上你瞎起哄，黄蓝蓝早就回到家了。也不至于被雨淋，导致感冒发烧肺炎。” 高原也不示弱，一把挣脱黄升的手，“你这是强词夺理。分明是你耍流氓在先。我明明看到你几次三番抓住黄蓝蓝的手，黄蓝蓝还不止一次地喊流氓。你居然还敢抵赖。” 黄升不以为然，“那是我们两个在闹着玩的。公安局里黄蓝蓝的口供就是最好的证据。要是黄蓝蓝一口咬定我是流氓的话，我现在还能在这里照顾她吗？” 这话把高原说得语塞了。“你这是找了关系了。” 黄升一个轻蔑的眼神，“还有，你有所不知，我们两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早就把黄蓝蓝当成我的老婆了。” “你无耻。”高原一把上前，掐住住黄升的脖子，“你敢动她看看，我绝不饶你。” 黄升也不示弱，抬起双手也掐住高原的脖子。两人互不相容，各自使出最大的力气。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声音从病房门口传来。来人是一个托着药盘穿着一身洁白衣服带着洁白帽子的妙龄女子。 黄升最先松开了手，并抢先开口道。“护士姐姐，他要掐死我。” 高原也不退让，“护士，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是恶人先告状。是他先对我动粗的。” 护士根本不理这些谁是谁非，而是径直问道，“你是什么人？”护士这句话问的是高原。 黄升抢先回答，“我是她的丈夫。他是我的老婆。刚住院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护士姐姐，您记得的。” 高原怒火中烧，脸上的青筋暴起。心里和嘴里都在说着两个字，“无耻。” “我知道。我问的不是你，而是他。”护士看向高原。 高原灵光一闪，若是被人知道堂堂一个校长在病房里跟人争风吃醋而打架，那这学校的声誉何在。外人又会怎么看待黄蓝蓝。 九十年代初的民风是十分保守和淳朴的。学生们天天听思想政治教育，看各种各样的警示片，包括苏联解体这种。听一些露骨的歌会被怒斥是“靡靡之音”。穿的稀奇古怪会在路上被人叫“不学好”，那是路人真的会骂你。所以作为一个老师，一个堂堂的校长在医院里跟人打架，不管原因是什么，总是被社会所不容的。 “我，我是他的朋友。”高原隐瞒了自己同事的身份，更不敢让人知道自己是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