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会说话的麻雀

离开饭店之后，言尘没有想回家，不是不想回家，而是没心情回家，反正明天无需上班，索性慢慢走回去，这段路大约十五公里，相信只要方向没错，总是可以走回去的。 喝了点酒，脑子就开始胡思乱想。 今天又是一个人出来喝酒的，心情不好，心情不好是因为自己喜欢的女孩，似乎对他没有什么意思，而自己呢，爱的死去活来，几乎没了半条命。 所以，他经常一个人出来喝闷酒，有人说喝酒能解千愁，言尘心说，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哪里能消愁了，这明明是越喝越愁才对。 每次独自喝完，这痛苦绝对是加倍，说借酒消愁愁更愁还差不多。 其实他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强的，他也知道，那个女孩是有苦衷的，在心中，他并没有任何的埋怨，只是觉得这段人生过的实在憋屈，从小到大，就没有顺利过，所有的好运，稍纵即逝，甚至擦肩而过，霉运倒是接踵而来，连绵不绝...... 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一座桥上，此时时间尚早，还不到九点，路上行人车辆都很多，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对啊，今天是周末，大家都出来活动了。”言尘想起了今天是周五，人多就正常了，大家都有伴，都能知道各自的快乐。 有些人，约个三五朋友，喝喝酒聊聊天，可以释放心中压抑，获得一些快乐；有些人，等着自己的女朋友，去吃个好吃的，再看个电影，或者找个幽静的地方散个步；有些人，陪着家人，逛个商场，买些零食，衣物，好好犒劳自己...... 言尘扶着桥栏杆，看着桥下河水，苦笑一声，那些美好的东西，他似乎都没有，以后，估计也不会有了，想想这诡异的人生，真的还值得坚持下去吗？ 没有一点乐趣，也没有什么期望，当他知道那个姑娘有着迫不得已的苦衷和与他慢慢疏远的时候，他知道，这一切，都将结束了，本来还期待着一些小奇迹，如今，也如泡沫般，破灭了。 有些事情，不需要去努力，不是努力就能达成的，甚至还会弄巧成拙。 有些事情，需要去努力，不努力就一定不会成功，而这些事情，言尘似乎已经不感兴趣了，对于他来说，成功了又如何？ “嘟嘟嘟嘟......”身后，总是有人在按喇叭，吵得人心烦，可是，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些声音，来自别人，来自陌生人，如果因为这些声音而心生苦恼，这不就是自找烦恼吗？ 按喇叭的人，可不会在意别人怎么样，他们在意的也许只有自己吧，他们要赶路，他们要尽快赶到目的地，为了发泄心中对交通的不满，以按喇叭来发泄，这似乎也可以理解吧。 桥上有点风，吹在脸上，还是有点冷，毕竟，此时已是深秋，再过段时间，就要入冬了，言尘对于季节没有特别的在意，不过，自从认识那个女孩后，就深深喜欢上了秋天，没有别的，只是因为，他们是在深秋的那个周末认识的。 “嗯，要不明天去莲池湖走走吧。” 莲池湖在苏城东北面，算是一个城市湖泊，不大，只是湖中种满莲花，所以，名叫莲池湖，每到深秋，会有莲花开放，算不得多么惊艳，只能说，还算不错。 他还记得，那是一个午后，他们就绕着莲池湖，骑着自行车，时而休息，时而骑行，那天天气很好，行人很少，整个莲池湖公园，似乎就只有他们两个。 对，这就是该死的记忆，有些记忆的确是美好的，而有些记忆太过美好，就会成为悲伤，如今就是这样。 言尘还站在桥上，思考着明天是不是真的要去，如果去，那肯定是独自去了，没有人可以陪着去，除了那个姑娘，也不想任何人陪着。 而那个姑娘，不会陪他的，肯定不会！ 他默默的扶着桥栏杆，看着桥下，即使脑海中翻江倒海，外表看起来，就像是一尊雕塑，纹丝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麻雀突然出现，在言尘前方绕来绕去，突然，停在了栏杆上，距离言尘也就一米左右的距离，这个距离，是个安全距离，人类是无法在这么短的距离抓住麻雀的，麻雀的反应速度要远远高于人类，何况还是喝了酒的人。 言尘发现了这只麻雀，微微侧身看着麻雀，因为是晚上，虽然有路灯，看的不是很清楚，不过，麻雀这种鸟类，长得都差不多，在苏城，估计也就一个种类的麻雀，没有什么特别的，都长得差不多。 言尘看着麻雀，麻雀也看着言尘，要是有人在不远处拍个照片，估计能拿个大奖，这叫做和谐相处，无限温馨。 忍不住的是言尘，他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经常一个人，所以不需要说话，很多话都是在心里说，从不说出声音来。 如今，突然有种想说话的冲动，对这只麻雀说说话，说说心里话，反正麻雀嘛，也不会泄露什么秘密，很安全的。 “麻雀兄弟，你好啊！” “不是啊，我可不是你兄弟，我是女的......不不......应该说是雌的。” 旁边声音太杂太吵，言尘以为出现幻听了，端详着麻雀，“你在说话？” 麻雀双脚离地，跳跃了一下，“你以为呢？” “不是，你怎么能说话呢？你......你可是麻雀啊！” 麻雀倒是很自若，继续回答道：“麻雀怎么啦？麻雀就要当哑巴吗？尘哥，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言尘越听越惊讶，而且，居然，眼前这只麻雀还叫自己尘哥，这难道是在做梦？ 虽然喝了点酒，头脑可没有糊涂，还是保留着至少一半清醒的，不过，这麻雀说话了，似乎还认识自己，这就有点不得不怀疑哪里出问题了。 为了确保自己没问题，言尘偷偷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背，这里皮薄，没有脂肪，一捏就疼......疼痛感很清晰，即使喝了酒，还是很疼的。 “你......你真的是麻雀？” 麻雀在栏杆上，小心翼翼转了一圈，说道：“那你觉得我像什么呢？言哥！” “言哥？你认识我吗？” “认识啊，你叫言尘，对吧？” 奇了怪了，一只奇怪的麻雀，不但能说话，还认识自己，即使确定了不是在做梦，心中还是觉得匪夷所思......不过，这似乎也不错啊，首先，一只麻雀，就算是妖怪，还能翻了天去？再说，听着小家伙的口气，似乎完全没有恶意，不但没有恶意，似乎对自己还很熟悉。 然后呢，既然那个姑娘不得不离开，那就离开吧，来只小麻雀陪着聊聊天，似乎也很完美，人嘛，需要满足，有点开心就好好开心。 言尘脑海中转了好几圈，权衡着利弊。 可是，这麻雀说话，真的没问题吗？该不会是动物要造反了吧！ “你为什么会说话？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本来，言尘还想继续问下去，居然被麻雀打断了，“言哥，你能不能别那么好奇，你是要做个好奇宝宝吗？” 停顿了一下，麻雀继续说道：“反正，我就是认识你，反正，我就是会说话，这回答怎么样？” “不怎么样！” “有一件事情，我可以告诉你，其他的，我不能告诉你，这是个秘密，是某人不让我说的，而且，我答应了某人，所以，我必须遵守对某人的承诺。” 什么某人某人的，言尘越听越糊涂，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叫小灰灰，你可以这么叫我，对了，某人让我给你的，这个东西你拿好了。”小灰灰说完话，言尘手掌心突然有什么东西一动，他展开右掌心，一颗红色的珠子，出现在掌心之中，感觉很重，大小如鹌鹑蛋，发着淡淡的红光。 “这叫离微珠......言哥，我们改天见哦......你少喝点酒行不行？喝完酒的样子，一点都不好看！” 这个小灰灰管的还挺宽，连喝酒都要管，这算什么呢？ “言哥，我走了，你看看你掌心......”小灰灰话说完，就飞走了，瞬间就消失在夜空之中，这速度也没谁了，快的离谱。 言尘还没有反应过来，本还想说几句话，这小灰灰就已经消失无影了，这话就咽下去了，说了也是白说，不如不说，还能省点力气。 小灰灰临走前说要言尘看看手掌心，言尘心想，不就是什么离微珠吗？不知道这个珠子值不值钱，如果值大钱就好了，卖了，存银行，也不需要去上班了，拿点利息，够用就好了。 可是，当他再次摊开掌心的时候，离微珠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