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989年

从小灰灰出现，到离微珠消失，前后加起来，不超过五分钟，言尘还是站在桥上，回想着刚才梦一般的遭遇。 这绝对是幻觉！ 他再次看了看右掌心，珠子肯定是不在了，这么大一颗珠子，根本不需要再三确认，一眼就能看见的，而且，还会发光呢。 匪夷所思，难道自己因为失恋，导致出现了精神问题？ 这可不行，言尘还没有那么脆弱，最多需要一点时间来调整一下而已，他叹了口气，没有多想，这离奇的事情，想多了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想想明天去莲池湖的计划吧。 刚想了半分钟，手掌心突然发热，瞬间，温度急剧飙升，从温热到了发烫，言尘急忙查看，整个手掌都变成了红色，就好像离微珠刚才发出的光芒，只是更为耀眼。 说来也奇怪，还以为从此这右手就要报废了，温度却突然下降了，直到一切恢复自然，这发生的一切，其实很短，不超过五秒钟。 此时，手掌心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离微珠的影子。 “主人，你这一生已经练废了，我们再来一次如何？” “啥？” “我是离微啊，你......你......反正我就是离微，离微是我的名字，我现在在你手掌心，你刚才看到了啊。” “不是......不是小灰灰吗？” “小灰灰走了啊，怎么只记得她呢？和你说话的是离微，离微......” “好好好......离微是吧，那你又是什么东西？” “什么什么东西，我是人......当然......算了，你就当我不是人好了，我是一颗珠子，看你把人生搞砸了，我们来帮你重启，怎么样？” 言尘整个人都蒙圈了，这什么情况，才走了一只会说话的麻雀，如今又来一颗会说话的珠子，自己肯定是被人下了药，如今处于幻听幻想的状态下，这估计是什么迷魂药...... 离微继续说道：“主人，你醒醒，别想那么复杂行不？你做好准备了没有，我这就开启了哦！” 言尘已经闭上了眼睛，此时，他想要保持冷静，回想一下刚才在饭店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是什么人这么恶毒，要给自己下药...... 离微叹了口气，说道：“主人，我就自作主张了，如今，你已经陷入了一段报废的人生，倒数三秒开始，3...2...1...启动！” 随着启动两个字说完，言尘只觉得头晕目眩，就好像喝醉了一样，而且是醉的很严重的那种，整个人瞬间失去了控制，往一边倒去，就这么倒下去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听到了鸡鸣声，很有力的那种，一定是一只雄赳赳的大公鸡，羽毛是那种十分艳丽，体态是那种十分威武的大公鸡，否则，这叫声不可能那么响亮，那么有穿透力。 言尘睁开眼睛...... 什么情况？居然看到了蚊帐，是那种白色的蚊帐，很多年没有用这种东西了，怎么回事？言尘有点懵，猛地坐了起来...... 嗯？自己怎么变小了？还记得自己已经老大不小了啊，怎么回事？看看自己的手，看看自己的脚，摸摸自己的脸......然后一个激灵，脑海中翻江倒海了一下下，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融合了新得记忆，以光速进行融合，瞬间明白了来龙去脉，虽然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但是，的确是已成事实，自己回到了过去，今年应该是1989年，这时候，言尘才13岁，正上六年级，此时正好是暑假。 重启了人生？言尘想起了小灰灰，是她给了他一颗珠子，然后那个叫离微的珠子，钻进了自己手掌，说是要重启人生，理由是自己的人生练废了，就好像打游戏一样，一个号练着练着，没有发展前途了，就注册新号，重新来过，老号就放弃不管了。 难道这一切......不是难道，是真的发生了？ 这一切来的有点突然，一时间还需要适应一下，六年级，这个年岁有点小，搞不出什么大事来，这人生......言尘继续躺下，既然是暑假，睡个懒觉，应该是标准操作，只是一会儿太阳出来，会很热，热的没办法继续睡觉。 虽然有点懵，言尘心中还是有点小激动的，看看手掌心，那个离微珠还在，不过，非常淡，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其他的，除了有原来的记忆之外，后来的记忆也都在。 如果记得没错的话，此时，言尘是和爷爷奶奶一起住的，父母是在镇上包了三个鱼塘养鱼，那个年代，必须要住在鱼塘边上，每天会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割草喂鱼，清理水中杂质，时刻关注天气，以防水中缺氧，导致大面积死亡，最可怕的就是下大雨了，夏天经常会出现这种天气，如果瞬间下雨量太大，可能会有决堤的风险，那一年的幸苦就白费了...... 当然，还要谨防小人作恶，比如下药啊，偷盗啊，反正什么情况都要考虑在内，这叫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竟然又睡着了，总觉似乎有点宿醉，感觉昨天晚上喝的酒一起穿越过来了。 期间，奶奶来到房间，扫了一遍地，言尘没有睁开眼，装睡，如果被发现醒了，大概率会被唠叨着起床吃早饭。 他记得，奶奶每天早上都很早起床，然后会把早饭，也就是粥煮好，煮完粥，就开始扫地，先是屋子内所有角落，然后院子里面，打扫的干干净净，扫完地，就是端着木盆去河边洗衣服，那个时候，没有洗衣机，大家都是去河边洗衣服的。 对于奶奶的这种日复一日的劳作，言尘心中是十分佩服的，要是自己，估计坚持不了几天就要罢工了。 说起来，已经很久没见到奶奶了，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六年后，因为生病去世的，劳作了一辈子，也没有享到福，在言尘心中一直是一个遗憾，如今回来了，想着要好好报答一下才是，不然白瞎了这个好机会。 心中想了很多，头脑也渐渐清醒了，再懒在床上，也没多大意思，想着该起床了。 一条黄狗突然出现，两只前脚，趴在床沿上，吐着舌头，摇着尾巴，还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 言尘大喜，差点忘记了，自己还养过一条狗，他从小就喜欢狗，当然，那个时候，也没什么金毛啊，哈士奇啊什么所谓的优良品质，只有土狗，也就是所谓的中华田园犬，不过，这种狗很忠心，而且很乐意与主人互动，这不，一大早就来叫言尘起床了。 ”大黄，你下去，快把爪子放下去......”言尘脱口而出，看来，以前一直是这么回应大黄的，大黄被扒拉几下后，就放下了双脚，在床边坐下，乖乖的看着言尘，似乎在说：主人快起床玩耍去啊！主人不能当个懒虫！ 这下有理由起床了，言尘麻溜翻身下床，来到厨房取牙刷牙膏，准备去洗漱，被正盛粥的奶奶撞个正着。 “哦呦，我记得今天的太阳没有从西边出来啊，起的这么早？” “奶奶......”言尘可不敢和奶奶聊下去，他记得很清楚，奶奶虽然没读过什么书，说起话来却是一套一套的，总是有点见血的味道。 拿了牙刷牙膏急忙跑出了厨房，那时候，家里没有专门的洗漱间，所有洗漱用品是放在厨房的，言尘刚跑出去，发现忘记拿毛巾了，想着回去去取，又担心被奶奶说道，犹豫了几秒钟，想想还是算了，没有毛巾，照样可以洗脸。 洗漱可以用小院内的井水，也可以用河水，出门二十米就是小河，这里的村庄几乎都是沿河而建，所以，很多事情都是在小河里面完成，那个年代河水很清澈，浅的地方，都可以看到河底淤泥，也能看到一些小鱼小虾，在水中自由的游来游去。 为了方便，村民会用大石条搭建一些简易码头，每个村都会搭建好几个，大家也都遵循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有些码头是用来淘米和洗菜的，有些码头是用来清洁的，比如洗衣服，洗碗等等，按照功能分开使用，这样会比较卫生。 言尘拿着东西，来到小码头，此时，早上八点多，对于言尘来说，是非常非常的早，对于大人来说，已经很晚了，言尘一屁股坐在石条上，双脚浸泡在水里，此时虽然是夏天，但是早上的河水还是很凉爽的，言尘挤上牙膏，开始刷牙。 很久没有这么干了，重启人生前，就算是租房住，也都有专属的卫生间，洗漱间，洗脸刷牙，在家里就全部搞定了，再说了，那个时候的河水，估计没有人敢用来刷牙洗脸了。 这种痛快的感觉，让言尘觉得，这次人生重启，似乎是一次绝好的机会，也许可以让自己的人生来个彻底大逆转，也是说不定的，毕竟，现在的言尘可不是以前的言尘，至少对未来会发生大事情，心中是有个模糊概念的。 而且，读了那么多年书，也不是白读的，有些知识和生活经历，肯定会派上些用处的，想到这里，言尘心中慢慢开心起来，那个曾经在桥上独自看着河面的言尘，似乎好运在慢慢降临了，老天总算是开眼了。 洗脸刷牙，这种事情，做起来很快，言尘做事本来就不喜欢拖拖拉拉，不到五分钟，全部搞定，站起来，转身回去，看见大黄在码头上看着自己，还摇着尾巴，这摇尾巴的动作甚是夸张，幅度有点太大了，看着好假的样子。 “大黄，走。”言尘一招呼，那黄狗紧跟着言尘往回走。 既然回来了，对于那时的记忆也越来越清晰，想起多年不见得小伙伴，更是迫不及待想要去见一面，儿时那些小伙伴，后来大多都断了联系，言尘是去了苏城，其他小伙伴大部分留在了村里，当然，后来的南新村，早就大变样了，根本不是现在得模样。 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小文，想着回家后，吃完粥，马上去找小文玩耍，那个年纪，大部分时间就是玩，因为时间过去太久了，言尘有点忐忑，见到小文，是不是还能认得出来。 “你起来这么早干嘛？暑假作业做完了没有？”奶奶一见到言尘就问道，手中还在忙着收拾灶头，早上烧完粥后，需要将铁锅等清理干净，到了中午可以直接烧午饭，奶奶从来不会把事情留到后面去做，总是在第一时间把事情做完。 也是因为奶奶的勤快，家里虽然没什么钱，却也过的还算有些滋味。那个时候，也没有哪家特别有钱，大家都是靠田生活，能赚到什么钱呢？自给自足倒是问题不大。 “奶奶，我说了多少遍了，今年暑假没有作业。” “胡说八道，暑假没有暑假作业，还能叫暑假吗？” “暑假结束，我就上初中了，当然没有暑假作业啊！” “那你起来这么早干吗？种地种地不会，烧饭烧饭不会，要不这样，以后你早点起床，扫地吧。”奶奶终于还是把话题牵涉到了扫地这个事情上，言尘是有印象的，在那段时间，奶奶总是想着把一些事情，交给言尘来做，当然，都是一些简单的小事情，那个时候，言尘从来就没有答应过，反正一天到晚就是玩。 “奶奶我出去了，扫地这个事情，明天吧......明天再说。” 过去，言尘没有帮助到奶奶，心中还是很遗憾的，如今回来了，早就打算帮助做点什么，一定要让奶奶有一段享受的时光，绝对不能让她的一生一直这么忙碌着。 不过，今天还不打算马上做出什么改变，有些改变需要慢慢来的，不然会让人觉得，太奇怪了，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才这样的，反而会让人担忧。 出了家门，就直奔小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