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吊唁

就算说了一定过来也未必会来，毕竟皇上又不是一个女人，一天的好心情全被他来的这趟给搅没了。 “娘娘！”雪樱有些责怨的语气又唤一声。 “行了，我知道了！”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最后沈夭夭还是为他晚上过来做足了准备，不过晚上到底是没有来，沈夭夭乐的自在，一个人享用了皇上规格的晚膳，吃到撑死，在院子里溜达了十多圈才躺下睡觉。 而萧君衍一直批阅奏折到深夜，今天的效率格外的慢。 深夜陈德福端着盘子轻着脚步进来，走到皇上跟前禀告：“皇上，老奴查看了花名册，三年前春兰是凤仪宫打杂的宫女，后来被皇后选中送给陆昭仪，另外让人从春兰老家搜到了这些东西！” 春兰老家离京城不远，快马加鞭来回不过两三个时辰，所以萧君衍的反应速度是相当快的，当晚便缴获了赃物，可惜只是一堆金银，其家人只知道是女儿托人寄过来的，其余一问三不知！ “带她的家人去天牢，告诉她若是还不交代，朕就灭了她全家！” 还没刚说罢，门外就有侍卫进来禀告：“皇上，春兰咬舌自尽了！” “什么？”萧君衍没想到对方比他反应还迅速。 这个手段绝不像德妃能干出来的，更何况秦婕妤的孩子说白了就是给她生的，她不可能对这个孩子下杀手。 秦婕妤若是生下皇子，唯一感受到威胁的就是皇后了，这个宫女又是从皇后宫里调出去的，尽管萧君衍不想怀疑，此时心里也明显有了答案！ 只是他怎么也不愿相信一向沉稳庄重，大度得体的皇后竟然也做这种事！亏的自己前段时间还对她心生愧疚，萧君衍越想越气，可眼下又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第二天下了朝，萧君衍就直接去了凤仪宫，平常都是只有特定的日子才来凤仪宫报到，今天这趟让皇后显得有些措手不及。 “皇上，您怎么过来了？” “秦婕妤那边出了事，皇后知道吗？”身为皇后，后宫出了这种事她也难辞其咎，所以萧君衍有几分兴师问罪的态度。 “此事臣妾已经听说，不过好在太医发现及时，已经逢凶化吉了！”皇后还是一副处变不惊的大方得体模样，没有任何心虚或是慌张，甚至还主动提起：“说来那陆昭仪身边的春兰还是臣妾当初送过去的人呢，当时觉得她聪明能干，本想让她好好伺候陆昭仪，没想到她竟然撺掇主子做这种事！” “皇后也觉得是陆昭仪有害人之心？” 萧君衍的问话让皇后有些错愕，沉眸片刻，说：“陆昭仪生性软弱，臣妾倒不觉得她敢做这样的事，会不会有别人从中作梗？” “那会是谁？” “若说嫌疑，皇上定然觉得臣妾的嫌疑最大吧？”皇后全然不避讳，知道皇上是对她生了疑才过来的。 见萧君衍果然不否认，皇后瞬间变了副委屈嘴脸，跪下伸手发誓道：“皇上，臣妾可以对天发誓，从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子嗣的事，若是秦婕妤的事和臣妾有半点关系，就让臣妾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皇后一番赌咒发誓让萧君衍心里又蒙上一层迷雾，女人的心果真就像海底的针，各个都是深藏不露，此时他不敢断定皇后无辜，也不敢说陆昭仪冤枉，当然也可能另有其人。 突然他计上心头，究竟是谁，相信很快应该就会水落石出了！ “皇后误会了，朕怎么可能会怀疑你？”萧君衍突然柔情起来，还亲自将她扶起。 继而安慰：“后宫的宫人变动频繁，岂能仅仅就因春兰三年前在凤仪宫当过差就怀疑到皇后头上？那陆昭仪虽然性子软弱，难免也有妒人之心，更何况朕也听说秦婕妤怀孕以来常常作威作福，她自己得罪人也是难免！” 皇上的这个大反转倒是让皇后暗自松了一口气，顺着他的话说：“这秦婕妤心直口快，的确容易招人嫉恨，下次见到她，臣妾定好好叮嘱一番！” “嗯！”萧君衍点了头，又闲聊几句便离开了凤仪宫。 十天后，栖云殿传出消息，陆昭仪上吊自尽了！ “陆昭仪？”沈夭夭听到消息的时候腿都软了，前段时间请安还见她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这后宫果然是个吃人的地方！ 按照规矩，她得去栖云殿吊唁，待沈夭夭赶到的时候，陆昭仪已经进了棺材，栖云殿也布置上了灵堂。 外面都在传她这是畏罪自杀，又牵扯到谋害皇子，所以真正来吊唁的没有几个，除了沈夭夭，就是平日与她交好的夏美人了。 看到沈夭夭在灵前跪拜，进来的夏美人明显一愣，随即也跟着上了三炷香，而后与沈夭夭一道走出大殿。 一出来，夏美人就率先开口：“沈美人，真没想到你能前来吊唁陆昭仪！” 这个沈美人给她的感觉是一副孤傲冷淡的模样，平日与人鲜有交集，跟陆昭仪更是说不上半句话，在这个敏感时期，她能过来，夏美人着实感到意外！ “我也没想到只有我们两个来吊唁陆昭仪！她们为什么不来？”沈夭夭愚蠢的问话中却透露着几分天真。 夏美人不禁一笑，“陆昭仪可是因为谋害皇子被禁足的，如今畏罪自杀，大家躲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有人前来？” “那你为什么过来呢？” 夏美人沉眸片刻，想了想说：“我与陆昭仪自小就认识，我们是多年的姐妹了，如今她去了，我自然得要送她一程！” 原来早就认识，如果放在电视剧里这种宫外姐妹情深的，进了宫后往往都会反目成仇，互相残杀，难得她们还能坚守本心，维持住这份友谊。 沈夭夭点点头也没有再多说话，出了栖云殿就与夏美人分道扬镳了。 回去路上，她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恐惧感，如果说在此之前她还是抱着一种玩的心态，那么看到陆昭仪的棺椁和那阴森恐怖的灵堂的时候，她再也无法淡定的只做一只咸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