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项易天和项文桥兄妹俩在郑易等一行人还没回来前就到了警局。 何远在电话里没有细讲，但是这么晚了还让他们亲自跑一趟定是有大事发生，项易天心里有些激动，他寻思着莫不是凶手已经找到了？ 也好，找到了对小时也算是有所交代了。 负责接待的警务人员不了解情况，只能让两人在大厅等候，不出一会儿，阵阵警鸣声响起，项易天先行起身。 从第一辆车下来的是郑易，这两天和他们交接最多的警官，项易天一眼便认出来了。 不过这个小伙子怎么一点找到凶手的激动都没有呢？反倒是一脸凝重，无形之中，项易天感到了一丝丝莫名的不安。 随后下车的几位警官也都陆陆续续地去忙自己职责之内调查工作，最后一辆车是他们警局医学院的救护车，姚洁从车内下来后，同车的两名男警官一个在担架前，一个在担架后，两人抬着架子便下了车。 这位女士很轻，两个大男人几乎没费什么力气。 项易天看到郑易便赶忙上前问道：“小警官啊，你师父呢？” “哦！在我后面，您稍等下。”听到声音，郑易努力强迫自己缓过劲，故作轻松的应道。 何远在物业那边看完监控，发现没有什么进展，便只好用U盘拷走了这两天的监控录像就匆匆赶回了警局，回来前给郑易打了电话，两人确实一前一后，差不了太远。 “对了，小警官，你知道今天你师父叫我们过来有什么事情吗？”项易天忍不住问道，他心里还是很希望儿子的案子能有大一点的进展。 项文桥也焦急地立在一旁：“对呀，小警官，是不是杀害我们小时的凶手找到了？” 项易天瞥了她一眼，果然项文桥也是这么想的，不然大晚上何必这么“大动干戈”，还出动这么多警车。 郑易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应答，于是又抿紧嘴唇，眉头紧锁，其实长这么大，今天对他来说，打击还是挺大的。 从小他家境优越，又是独生子，身子骨弱，容易生病，父母都把他捧在手心里养，从没吃过什么苦，也没受过什么打击，父母对他期望也不大，就希望他此生平安快乐足矣。 前两天他还在帮路女士拿药，还在为了项时案忙上忙下，他从没想过，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说没就没了，而且这件事他还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他性子沉稳些，多学学老何，多听听老人言，车开得再快些，兴许就可以挽救两个生命。 见郑易神色不对，项易天心里的不安之感越来越浓烈，猛然间他瞥见了那个盖着白布的担架，神情不太自然道：“这是又出了命案了？” 项易天一问，项文桥便也注意到了那个盖白布的担架：“哎，你们当警察的也真是不容易，大晚上还奔波于这些命案，但凡胆子小一点都干不了你们这行。” 郑易心里正掂量着如何开口，这时何远凑巧到了警局。 项易天看到何远顿时眼前一亮，和项文桥两人急忙上前：“何警官！” 何远神色复杂地看着两人，顿了一下，才艰难地开口道：“很遗憾地通知你们，路苑女士在今晚不幸遇害了！” 项易天没控制住踉跄了一下，项文桥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项文桥也忍不住皱起眉头扭头问道：“何警官到底什么情况？” 还没来得及等何远开口，姚洁便过来问道：“尸体先送到上面停尸间了？” 此时的项易天脑子嗡嗡响，看向阶梯下盖着白布的担架，嘴唇略微有点颤抖地问道：“这是......是小路吗？” 姚洁看着他点点头：“你是路苑的家属吗？” 下午刚认的亲，现在竟得到如此噩耗，项易天和项文桥都有点没法接受，况且这可是一尸两命啊！ 老天啊，你可是太狠了，注定要让我儿无后啊！连最后一点点念想也不给我们项家留。 项易天顿时颓然，项文桥见大哥这副模样心里多少也有点不是滋味，担忧地看了他一眼，抬头坚定地应道：“是，我们是，路苑算是我们家的人。” “尸体在这里不方便，我们先移送到停尸间，等你们了解案情之后，可以上来签字领走。” “好，麻烦你们了。”项文桥对着姚洁点点头。 姚洁走后，项易天的精神状况有点不太好，整个人有点恍恍惚惚的。 何远：“家属，我们里边说吧。” 项文桥点点头搀扶着项易天又进了局里。 郑易全程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跟在他们身后。 进了警局，何远把两人领到自己的办公室，把今天晚上的来龙去脉跟家属描述了一下，让他们对于案情先有一个初步的了解。 凶手太狡猾了，监控查不到什么蛛丝马迹，虽是有他的正面照，但是他脸上的疤痕面积太大了，根本识别不了，目前就要看检验科那里能不能查出指纹了。 “所以，据你们了解，项时有没有跟什么人结仇？” 项文桥果断道：“不会的，我是他姑姑，这孩子自小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一向与人为善，基本上跟同学和朋友都没有过什么摩擦。” 项易天在一旁也认同地点点头：“确实，他们家孩子，特别是小时，从小都既礼貌又谦和。” 除了那次跟他吵架离家出走，几乎不曾与他人有过结和不快。 何远：“你们再仔细想想，这么极端的凶手，连孕妇都不放过的，肯定多少是有过结的。” 项文桥和项易天对视了一眼，又仔细寻思了一阵儿，还是没有什么印象项时有与谁结仇。 “有没有可能是小路？” 项文桥皱着眉问。 何远：“应该不能，毕竟凶手对项时作案手法要更加狠厉，不过一切没查清楚之前，都是我们的猜测罢了，还不能轻易地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