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少年和小蝙蝠

一间草庐里，一个老先生站在前方，下面十几个年龄不一的少年坐在草席上。 “身体，是我们最强的武器，信念，让我们无所畏惧。” “因为族群，你们才能坐在温暖的学堂里读书，才能有充足的食物饱腹，因此你们要努力变强，做一个对族群有贡献的好狼人。” 说完，老先生合上书，看着下方的少年们。少年们见状连忙开始使劲点头。 “好！那么如果有人对你好，你该怎么做？艾森，你来回答。”老先生很满意，随即向点头最卖力的一个少年提问。 被称为艾森的少年还在那自顾自地点头，直到旁边有人推了他两下才回过神来。 “我，我也会对他好。” “很好，我们是狼人，不是狼，懂得感恩是应该要具备的品质，那么，如果有人欺负你，你会怎么做？” 名为艾森的少年感觉自己已经掌握了问题的关键，自信得回答：“我还会对他好，这样他会因为感恩也对我好。” “也就是说，对你好还是不好你都会对他好，对吗？” “额…”艾森挠挠头，隐约感觉哪里不对。 老先生并没有继续追问，转身看向旁边的一名少年。这名少年和其他人一样，头上长着两只毛茸茸的耳朵，身体其他地方并没有多少毛发，唯一不同的是左边肩上趴着一只巴掌大小的蝙蝠，其他人对此也是见怪不怪。 “艾明，你来说。” “我会狠狠揍他，揍到他外婆也不认识他。”艾明挥了挥拳头。 “不错，这就是今天要教给你们的，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做一个恩怨分明的狼人。好了，艾明，艾森，艾文留一下，其他人下课。” “老师再见，”其他人很快一哄而散。 …… “一个月后就是一年一度招生的日子了，今年村子里符合招生年龄的就是你们三个，名额我已经报上去了，今天之后你们就不用来上课了，回去好好调整状态，陪陪家里人，半个月后会有班车来接你们去莫斯城，”老先生郑重地说道：“你们要记住，不管未来如何，人生不会一直是逆境，也不会一直是顺境，无愧于心，便无悔此生。好了，你们也下课吧。” 由于族群的特殊性，老先生没办法教他们怎么变强，但很多时候，为什么变强比怎么变强要重要得多。 “老师再见。”三人向老先生深深地鞠了一躬，缓缓转身离去。 …… “艾森，你不是平时最烦老师叨叨吗，现在解放了，怎么还闷闷不乐的？”似乎感觉路上气氛比较沉闷，艾文开玩笑道，可是话音刚落，自己的眼眶却红了。 艾森也没有回话，气氛变得更沉闷了。 艾明心里也不好受，但因为还惦记着今天的“固定任务”，悲伤的情绪被分散了很多。 很快，三人在路上分别，艾森和艾文向各自家里走去，艾明也装模作样地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直到看到两人走远了，立马转身向村子西边的山上跑去。 没错，三人虽然姓氏相同，但并不是兄弟，因为这是一个艾姓村，所有人都… 艾明轻车熟路的跑上山。因为是爷爷养大的，艾明从十岁那年就开始进山打猎了，闭着眼睛都能在山里跑个来回。 至于父母，艾明完全没有印象，但听爷爷说两人是在军队认识的，当年父母回村生下艾明之后便归队执行任务，等到再次回来，就只剩一张照片和一笔抚恤金了。 直到来到半山腰的一个山沟旁，艾明停下脚步。 山沟并不深，大概六七米的样子，艾明在旁边深呼吸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纵身一跃，以一个漂亮的后空翻稳稳地站在了沟底的土地上。 “唉，又失败了，看来不会再出现了，”这已经是艾明最近第七次跑来这里了，当然他并不是来练体操的。他出现在这里的缘由还要从一周前说起。 …… 7天前，艾明来到山里，正当他专注得注视崖边野鸡，准备动手的时候，脚底下不知被什么东西滑了一下，直愣愣得就掉了下去。 在掉下去的时候，艾明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待到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周围并不是熟悉的大山，而是一片漆黑。身体的知觉还在，但怎么都动不了，突然，艾明耳边传来一阵不明含义的呢喃，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艾明看到了一只巴掌大的小蝙蝠，可能是察觉到他醒了，小蝙蝠吱吱地叫了两声，便飞上了他的肩头，而野鸡还在不远处，天色并没有变化，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从此，小蝙蝠就赖上了艾明，而除了吱吱，艾明没有和它发生过其他互动。 可能是因为父母的缘故，艾明很快就习惯了和小蝙蝠在一起，习惯坐在路边，时不时听它吱吱地叫两声，并且给它取了个名字，小艾。对外，就说是自己养得宠物。 …… 站在沟里，艾明不由得又想起7天前的事，他多次来这里，就是想试试还能不能再次进入那个奇妙的空间。虽然时间不长，但他已经把小艾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伙伴，所以想知道小艾到底是怎么来的，不过目前看来应该是没什么希望了。 陷入沉思的艾明没有注意到，一条体长3米，全身有着棋盘一样花纹的尖吻蝮蛇逐渐在向他靠近，狰狞的舌信悄无声息地吞吐着。 近了，近了！ 蝮蛇的三角眼里带着愤怒，它从眼前这个男人身上闻到了熟悉的气味。7天前，就是他在自己午睡的时候踩了自己一脚，等它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走远了。想它在这一带横行霸道，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今天再次巡视到这里，可算是又逮住你了。 艾明仍在沉思中，突然，肩膀一阵疼痛把他从沉思的状态打破，也让他终于注意到已经近在咫尺的毒蛇，也许是发现无法再隐藏，尖吻蝮蛇放弃潜伏，闪电般冲了上来。 突然，艾明眼前的世界突然变慢了，他感觉到周围的一切清晰地印在脑海里，自己的思维也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他“看”到小艾正趴在自己肩膀上，犬齿咬入了肌肉，“看”到尖吻蝮蛇蜷缩的身体一点点舒展，张开的尖牙离自己越来越近。 千钧一发之际，艾明猛地侧身躲过扑击，同时右手伸出抓住蛇尾用力一抖，原本不可一世的毒蛇立马身体一僵，停下了攻击的动作，赫然已经失去了生命。 脱离危险的艾明一下子退出了刚才那种奇特的状态，右臂已经脱力了，剧烈的疼痛让艾明忍不住叫出声来，但他马上想起来什么，急忙看向肩膀的位置。 小艾无力的耷拉在艾明的肩膀上，犬齿已经脱离了肌肉，看到艾明在看自己，小艾的翅膀动了动，细细地叫了一声：“吱吱。” “小艾，是你救了我吗？”“吱吱。” “谢谢你呀。”“吱吱。” “今天吃蛇肉，”狼人少年死里逃生，看着手里的毒蛇恶狠狠地道，旋即又意识到7天前可能就是踩到这条蛇滑倒了。 少年思索片刻，看着蛇尸认真说道：“遇见小艾你对我有恩，差点让我命丧黄泉我对你有怨，老师教过要恩怨分明，所以我先把你吃掉，然后再为你上三炷香。” “吱吱？”小艾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