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双管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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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六,上午,鄂豫交界处某镇下面一村集。丁一背着背包,一手夹着卷海报一手拧着海报支架,沿街边几个猪肉摊打量着走过。
看有个高大汉子正一手夹烟一脚踩着案板,正和一朋友讨论昨晚的一场麻将,眉飞色舞,兴奋得右手拿着磨刀棒在案板上敲得崩崩响。丁一忍不住会心一笑,心道:“应该就是你了!”
大刺刺走过去,在大汉摊边空处熟练的支起支架,挂上海报,转头对一脸不满的大汉道:“大叔,借您这空地招个工,一会保不准给你招几个割肉的来,要带不来,赔你一包烟!”
大汉嘟囔一句:“你自己说的哦!”又转过去继续和朋友吹嘘。
陆续有人过来看究竟,有扫一眼就走的,有驻足一会摇头的,也有啧啧出声的,也有顺便在大汉摊上做点生意的。
这会又过来个人看了看,倒是开口了:“小伙子,你这蒙人吧?”
“不蒙人,真的,急招!”
“杂工六百,帮厨八百,就需要会蒸个馒头?”
“嗯!”
“包住,有单间,还有夫妻房?”
“嗯!”
“还买保险?”
“嗯!”
“保证月休四天?”
“没错!”
“月底准时开工资?”
“是的!”
“店在武汉?”
“对!”
“你糊弄谁呢,谁信呢!”
“爱信不信!”
对话间,身边猪肉摊的大汉绕过来,定定的看着海报出神,丁一心想:这就八九不离十了。
突然大汉伸头过来道:“小伙子,快收起来收起来,我帮你介绍两个人,一个帮厨一个杂工,真的!”一边说一边自己动手想拆下来。
“哎哎,大叔我自己来,您别给我搞断了。”丁一说着摘下海报叠好,又拆了支架捆好了问道:“您说说吧,介绍谁,不行我换地方支去,急招呢。本来前面镇上我一亲戚说好了的,突然有事去不了,我这一开年就要人呢。”
“保管行,是我弟和弟媳妇,他俩这两年在深圳干呢,我弟在那边工厂做杂工,我弟媳妇在厂里厨房帮厨呢,做一手好馒头!”
“行倒是行,不怕我骗您?”
“嘿,你骗得了第一个月还能骗第二个月。”
“说得也是,那大叔您带我去认个门,把这事敲定了,别开年误我事!”
“好好好,现在就去,走过去不远。”又冲朋友呼喝一声:“小四,帮我看会!”拉着丁一就走。
走几步丁一问道:“大叔,给我说下您弟家里情况呗?”
“我两兄弟分开过哩,挨着起的屋,做邻居呢,他有个儿子!”
“那挺好,您呢?”
“我,嘿,有两个赔钱货!”
“那老人跟谁过呢?”丁一呵呵又问。
“就剩我妈呢,随我弟过,他俩出去打工,我妈给我侄子做饭呢。”
“那您侄子多大了?”
“明年升初中呢,你说多大?”
“那您丫头呢?”
“大的中专毕业没合适事,小的初中要毕业,你说愁不愁啊!”
“愁啥呀愁,丫头都是小棉袄,您弄两件,还不开心?”
“开心?我开心啥呀,搁你这说你也不懂,前面拐过去就是咱们村子,我兄弟俩住第二排。”
拐过去一条村道垂直穿过几排村居,路过第一排时看十字路口开着家小卖部,拉着大汉进去,烟酒糕点各买了两份。
大汉又惊又喜,推托不过,只得和丁一一人提了份出来,边走边讲客气话,丁一好不容易才插空笑道:“大叔,您这回真是帮我了了一桩心事,不然我这个春节都过不踏实!”
说话间到了第二排村舍,大汉指着右手边两栋左右对称、颜色用料一致的平房道:“左边是我的,右边是我弟的。”说着走上台阶,把手上那份礼物往大门口一放,冲屋内嚷了一嗓子,带着丁一去了隔壁,还没到门口就喊道:“柱子,焕枝,来客了!”
丁一跟在后面,又听道大汉道:“哟,你们几个还玩上了哩,兰兰快收了,柱子,有客来了。”
说着丁一也到了门口,往里面一看,禁不住一乐,一个大人一个男孩两个女孩正围着方桌打麻将呢。
坐上首的男子起身过来,冲大汉道声:“哥,来客啦?”又冲丁一憨笑。
大汉不满地横了一眼,拉着丁一进去道:“稀客,稀客,焕枝呢!”
“来了来了!”一个黑瘦妇人穿着个蓝色罩衣从堂后匆匆跑来,罩衣上某某复混肥的标志清晰可见,后面还跟着个穿同样罩衣的妇人。
大汉一边接过丁一手上的礼物一边冲前面的妇人道:“焕枝,来稀客了!”顺手把礼物放到堂屋里面条案上,转头对黑瘦妇人道:“这小伙子刚搁我摊子边招工呢,我看着合适赶紧给你邀过来!”
“啊!”黑瘦妇人惊喜的望过来,丁一笑着道:“大姐,我叫丁一!”一边把跟大汉的说辞重新讲了一遍,一边把捆着的支架靠墙壁放了,又打开海报递给妇人观看。
屋子里几个人都围过来,丁一这才偷空打量了几眼两个女孩,心中五味杂陈。
原时空零二年丁一在深圳关外一港资厂做行政经理,余焕枝大姐在工厂厨房做帮厨,见丁一没有女朋友,遂把侄女秦兰介绍给了他认识,后来成为了丁一正儿八经的第一任女友。当时秦兰在深圳坪山一家工厂坐采购文员,叔叔秦立柱和她在同一家工厂做杂工。
零三年丁一因工作原因认识了后来的老婆,花心之下脚踩两只船,后被秦兰发现。往事自不堪回首,总之女孩最后一条决绝短信,此时丁一还记得一字不差。零四年丁一决定离开深圳,临走前一段时间换了几个手机卡摸探女孩近况,得知女孩重新谈了恋爱,把卡一扔,离开了深圳。
原时空丁一为此一直耿耿于怀,惭愧自责内疚担忧等种种心思时时泛起,好不活该!
另外一个女孩是秦兰的妹妹秦慧,零三年初,在位于坑梓的一家茶餐厅,程兰曾介绍秦慧给丁一认识,当时女孩小小年纪已经大着肚子,男朋友是当地村民。
心中那难言的震撼愤怒与悲伤是丁一对她的唯一印象,连带着对两姐妹的父亲秦立桩很是不堪。
正出神着听大汉嚷道:“翠芬,你凑这看啥,快回去把我早上下下来的那骨头和肉都拿来!”
这时一老太太也颤悠悠地从后面出来,嘴里念着:“立桩,是谁来啦?”
大汉拍着丁一道:“来稀客啦,您瞅瞅,瞅完赶紧去把那大灶帮我升起来,我一会做菜用呢!”
丁一赶紧凑上前给老人家瞧了眼,刚打了个招呼就被大汉拉方桌上首坐了,秦立柱也收好了麻将,拿了个玻璃盏,从茶瓶里倒了杯热水端过来道:“兄弟,来喝杯热的!”
丁一赶紧接过,下意识道:“好咧,谢谢柱哥!”话一出口,暗叹:这乱叫的,可不好改口。原时空,丁一在工厂时管余焕枝叫大姐,喊秦立柱大哥,习惯了,和人家侄女谈恋爱了都没改。
秦立柱憨憨一笑:“小心烫,开着呢!”
丁一两手搓着玻璃杯道:“没事,我正好暖下手!”
这时余焕枝过来道:“丁一兄弟,这帮厨我能做,我老公能不能也去做那个杂工,他搁工厂做了几年呢?”
“可以啊,我大哥会开边三轮不?”
“会,屋前还停着一辆呢,我叫他开你看看!”
“不用不用,我就想如果会开,到时帮着买个菜啥的,工资多开二百!”
“中啊,太谢谢你了兄弟!”
“不谢不谢,这事落定了,可帮我大忙了。那啥,这海报我就留您这,电话地址啥都有,餐馆初四就开门,不过您可以晚几天过去,到时先给我个电话。”
“那好嘞,包准早点去!”
“也不用太早,那这就说好了,我得回去了!”
丁一假意起身,两兄弟赶紧按住,均道不行。大汉嚷嚷:“焕枝,那年糕啥的先别弄了,赶紧的去看你那面醒了没有。兰兰你愣这里干嘛,去把你们整的那瓜子花生啥的拿来!”
又按着丁一肩膀道:“这可不兴走的,我兄弟这不去你那做杂工吗,你给他上会课,免得他去了闹不明白,我得去捣腾几个菜,一会咱们好好喝一个!”
接着扭头道:“柱子,你可看好啦!慧慧,去场上叫你四叔帮我把摊收了,一会来陪酒!”
“哎呀,这我不好走了,那我先去打个电话,我这来前面镇上走亲戚呢,得说一声!”掏出电话走到屋外,看着秦兰背影进了隔壁,拨通家里电话随口聊着,又看女孩端着盘子过来,点头示意一下,匆匆挂了电话,目光跟随着进来。
和秦立柱闲话几句,又心思叵测的和女孩问东问西,女孩目光扑闪,茫然又好奇。丁一往事历历,心底唏嘘:这人生啊就像是一出戏,就不知自己这演员演的本不本色!
一顿酒吃到下午,丁一醉醺醺地提着一大袋馒头,极力婉拒了秦立柱的边三轮,告别两家人,心虚而去。
腊月二十九才赶回老家,一过初一就打算回汉,走前吩咐爸妈开春一定把老房子推了重做,还放言若是建的不满意,儿媳妇不回来可不能赖他!她妈怯怯问怎么一个建法,这厮回道:“我怎么知道,问丁丽去!”
整个二月丁一都在西南西北几个省份转悠,三月初才回来。
这天,朝阳某小区一住宅内,一个女人躺在沙发上娇滴滴道:“这几个月可把我累惨了,腿都跑细了!”
“真辛苦你啦,我帮你揉揉。”丁一解下围裙从厨房出来,蹲在沙发前开始效劳。
“嗯,真舒服!”女人一边享受一边又道:“光就为这平等基金会的名称我都跑了十趟八趟了,最后还是加上了有容两个字。还要跑建筑设计,跑银行,没一个省心,倒是开这个全民餐饮公司简单,花钱招人就行!”
“万事开头难,顺了就好了。”
“少容在那边弄的设计资料寄过来了,我这有一份备份,你要不要看看?”
“给这边设计公司参考就行,我哪看得懂,浪费咱们时间!”
“咯咯,叫你揉腿呢,你往哪挠!”
“我给你寻了个手镯。”
“啊,你还有这心思,快拿来!”女人翻身坐起来。
“你看看!”丁一从裤子口袋掏出一个锦布包着的东西。
“你真够心大的,也不怕在哪磕了!”女人白了一眼,小心接过打开。
“呀,和田玉哦,还刻字啦!”女人惊喜地朝内侧细看,念道:“铿锵玫瑰,锦上之花!”
“锦上之花吗?帮我带上。”女人黯然,又开口吩咐。
“好,应该可以戴进去,不行抹点东西。”丁一托起女人左手,拿镯子穿上去,女人配合扭一扭,顺利戴上。
“你看看,合不合适?”
“挺好的,你看!”女人把袖子拉上来,晃着白生生的小臂道。
“那就好!”丁一说着又帮女人把袖子放下来。
“啥时候弄的?”
“年前从香港回来就看好了,找人刻字啥的,这次过来正好带给你。”
“就弄一个,少容呢?”
“就一个,少容我这次过去选个戒指。”
默然一阵,女人悠悠道:“你要求婚了吗?”
丁一不答。
“你刻这几个字,就只是想我戴给你一个人看吧?”女人眼眶红了,声音幽幽。
丁一握住女人双手,张嘴无言。
“跟她说你还在四处逛呢,我不叫你走,你就待这里不准走!”女人赌气命令。
“好,多久都行!”
三月中,朝阳某热闹处一咖啡馆,丁一看着姗姗来迟的妹妹不满道:“短信不回,电话三两句就挂,见你一面好难啊,你这是总经理呢还是总办理?”
“你好意思说我,你往店里塞两个人要找我,老家起个民房也要问我,当我很闲吗,我春节都搁这过了!”端起咖啡一口干了,丁丽很是不满,又道:“你到底欠人余大姐多大情,前两天店长跟我说大姐找她问还招不招人?”
“招啥人?”丁一漫不经心。
“说她侄女中专毕业,问好不好安排,你看就这事我还要帮你过问!”
“那啥,我欠人人情有点大,你自己看着办吧,又不是多大个事。”丁一回想了一下春节后接了余大姐两口子后的说词,自觉无漏。
“那行,哥,嫂子和大容姐这段时间要我准备着准备那的,一会说要我办迁户,一会又说要办护照搞签证,前不久大容姐还说要帮我注册个公司,公司又一摊事,我都快搞晕了!”
“别搁我这装糊涂,有啥直说,别藏着掖着,跟谁学这毛病?”
“就嫂子和大容姐计划在美国香港还有国内注册投资公司这事,我参与合适吗,我凭啥呀?”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难不成我一爷们和她两个女人合伙,叫你干啥你就干啥,这会跟你说你也不懂!”
“哦!”
“那啥,人家有理想,要做个事业,你和她们处这么久还没闹明白吗,怎么着也把你那农民思想跟着升华一下呀!”
“哥我又怎么啦?”
“怎么啦,我是叫你跟着她们搞事业,不是叫你把自己搞那么累,我给你写那管理秘笈你没琢磨琢磨?要务虚不务实,虚实相间,充分授权,勤于督察,差不多给自己找两个副手助理啥的!”
“这不公司刚搭建完吗,等段时间就好了。”
“不是你怎么老喜欢跟我唱反调呢?你不已经在那三家找了几个店长吗,再多找几个,选两个做副手怎么啦,你当只开这一家公司啊。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要打提前量,要未雨绸缪,人两姐妹是要做事业,不是搁这想挣几个钱!”
“哥,我怎么觉得这事都是你拾掇的,嫂子和大容姐就没像你这样说过我!”
“那是人家大度,没听说那投资公司和基金会都取名叫有容?你一定要就着劳碌命我也没办法,走了,我赶飞机呢。”
“哥,这么急去哪?”
“美国,哥去那边享福去,你爱忙就忙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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