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如何交代

国庆长假后，丁一回返洛杉矶。 这一日汪少容从学校回来，见丁一在专门打造的健身室内呼喝踢打，气势惊人，心中暗叹，招呼一声，怜惜地道：“你看看你，何苦铺这么大摊子，搞这么大压力！” 丁一吐气宁息后道：“这既然开动了，已经由不得咱们，我倒不是在这里发泄，只是当作放松而已，书记的动作快，我也不慢！” “等放假我就要回去，书记把技工学校的用地签约和项目开工特意安排在年底和年初，我倒是不好缺席！” “书记这是拿你当招牌呢，回来顺便把咱爸妈带过来！” “我姐说今年让他们去香港呢，她现在也忙的够呛，埋怨你把集团公司的事全扔给她，一点都不帮忙，尽等现成的！” “怎么没帮忙，从架构设置到选点布局和运营管理，我这策划的可不少，开年不还得去和丁丽好好商量那营养早餐店的事！”丁一嘟囔着好不心虚。 “得了吧，你自己要弄口吃的净使唤我姐和丁丽干嘛，基金会书记给弄的妥妥的，这全民餐饮你不得出点力？”汪汪同学很是鄙夷。 二零零四年二月初，丁一从广州白云机场出来，看着面前一字排开的几人面露苦笑。 “哥！”丁丽招呼亲切。 “丁一哥！”秦兰招呼热情。 “丁一，这是我的助理，程俊芳！”汪大容拉着身边的女孩给丁一介绍，热情洋溢，眼带嘲笑！ “丁先生，您好！”女孩怯生生招呼。 “你们好，大容姐，怎么这么浓重！”丁一边冲众人点头摆手招呼致意，一边暗呼：“汪汪姐，你这是学丁丽呀”。 “你这大策划难得回来一趟，我们刚好凑一块，就全来了！”女人语带讥诮，丁一耸肩自嘲。 机场出来，丁丽让哥哥坐进一辆别克商务车副座，自己坐了驾驶位道：“刚买的，现在广州公司先用用，以后给集团公司用！” 看丁一扭头看后排的两个女孩，又道：“不用看了，她俩都没空考。” 一行人去了广州全民餐饮有限责任公司租的写字楼，又直奔会议室，举行闭门会议。 会上，丁一详细讲解了对集团公司架构和职能部门设置规划，重点讲解了对设计、工程、产品开发和质量部门的业务要求。 又讲解了最新的业务构想，除了营养食堂这个正在经营的快餐连锁业务外，打算新建营养早餐连锁店和全民酒楼连锁两个业务的计划。 营养早餐店计划采取鼓励员工自购店面，公司统一装修承租后，与员工合营的模式，因地制宜，保证品质，充分调动资金并激发员工热情，不限地域和规模。 另外全民酒楼计划先在成都开一家试水，也是一点私心。 开完策划沟通会，汪大容道：“俊芳，兰兰，你俩先出去，我们还要谈谈基金会的事！” 等两个女孩子出去了，汪大容揶揄道：“大策划，你这步子是不是迈得太大了，我这基金会会计要做不下去了！” 丁一松了口气道：“大容姐，少容和我琢磨了个主意，打算把这三个投资公司的股权分批转给基金会。这全民餐饮集团既然是三家公司共同注资成立，这旗下这么多家店的铺面又都是自有产权，加上其它的那些投资项目，可值不少钱。基金会拿着这些股权先去做个评估，拿点授信，必要的时候，你可以找银行拿钱，绝不会让你这个会计为难，也不让书记手紧！” 又对丁丽道：“丁丽，你同不同意？” “我觉悟不高，就一挂名理事，不用征求我的意见，你跟大容姐谈吧，我去给你准备伙食和酒店。”妹妹说完离开，顺手关门时留给哥哥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 “说吧，说说这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是怎么一回事。别当丁丽没打听清楚你那招工的把戏，程俊芳自己说她家里就没有一个人认识你！”汪大容娓娓说道，眉眼间全是讽刺。 “还记得我给你讲的那个故事吗，虽然匪夷所思，但是真的。她俩一个是我的初恋女友，一个是我后来的妻子，对她们我很是亏欠，只是想略作照应，绝无其它心思！”丁一从实讲来。 “够了，你不想说就别说了，这样敷衍我有什么意思，你会这样对她说吗？”女人娇斥，俏脸微沉！ “我跟她也是说因为时空逆转，星河倒流，才能和她缘聚一起，真是如此！除此之外，不敢再言其它，我可不愿破坏她心中那份美好！” “哼，鬼才信你。你不愿讲，我也不好逼你，毕竟是你的过去。我只是好奇，你在那里遇见了她们，怎么还一见钟情，念念不忘？不过这两个女孩子，我跟丁丽一人一个带在身边，看你怎么打主意！”女人语带戏弄，甚是得意。 “姐姐，我有幸拥有两朵鲜花，一朵清丽脱俗，一朵娇艳无比，又何须打什么主意！”丁一昂然回答。 “真的吗？” “你若不信，等少容毕业了，她大部份时间都会待在成都，到时候，我的时间都由你安排，看我还能不能打主意！”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少容说你好小气，这下把身家搞没了，可别急出毛病来，再不要讲那些神经兮兮的话了，我带你下去走走吧！”女人扑哧一笑，带他出门。 下楼来经过边上的宏宇广场，丁一驻足停留观望，女人不屑道：“这有什么好看的，我在那风水宝地谈了块地，等我好好琢磨琢磨，到时候给你个惊喜！” “我不是在看这广场，而是想起了我的两个好同学，好兄弟，他们就在这里！” “哦，我还以为你的历史里只有女孩呢！”女人忍不住打趣。 “怎么会呢，他俩现在一个在中建，一个在高田。” “那，你是要带我见见？”女人似有期盼。 “唉，就我俩这关系，你都不信，我又拿什么跟他们吹嘘！” 汪大容听了好生着急，心想：“莫非这小气鬼真急出了毛病，这事再也休提！” 晚上丁丽组织的接风宴上，仍是一男四女，丁一夸夸其谈，恨不得把一身所学倾囊相授。 末了又考问丁丽：公司要想持久运营下去靠什么？ 丁丽答靠产品，靠服务。 丁一道：所以要有开发部，要推陈出新，精益求精。 又问如何保证质量，自问自答道：“光靠监督不行，要靠流程，靠标准，我给你准备了一些秘笈，你好好提升提升！” 丁丽好生无语，和大容姐对视一眼，均觉丁一睚眦必报，太过小肚鸡肠。 年中，某日汪少容兴高采烈地从学校出来，丁一迎上去道：“恭喜你顺利毕业，汪汪同学！” 妻子娇哼道：“你宁愿在此干等，都不愿随我进去拍张照？” “这高等学府啊，我望见就发怵，可不敢进去，再说你这么显眼，我可不好衬托。” “我可不信你这些怪话，大可不必如此，难道本女侠还担心别人把你抢了去！”汪汪同学一脸傲娇地坐上副驾。 “那啥，汪汪同学，趁着技工学校还在建设，咱们抓紧时间先完成造小人计划吧！”丁一发动车子，一脸奸笑。 时光匆匆，零六年底，有容第一技工学校都快完工了，志愿者联盟网站也办的热闹，全民餐饮旗下的营养早餐店、营养食堂和全民酒楼也在各大城市遍地开花，经营得有声有色，就是汪汪同学的肚子，没有一点起色。 零七年四月，有容第一技工学校落成，汪少容出任第一任校长。 某日，汪大容建议丁一去做个检查，理由是汪少容已经查过了，一切正常，自己近年来更是亲身尝试，怎能让人不生疑！ 丁一心中纳闷，信誓旦旦直言自己原时空和程俊芳儿女双全，自己断无毛病。汪大容又惊又疑又气，一度怀疑自己和丁一两人之间一定有谁神经出了问题。 年底某日在国外，丁一迫于无奈去做了检查，汪少容拿到结果后欲哭无泪，丁一好奇询问结果，汪汪同学没好气道：“无精症，你每天搁家里练那破功，还什么炼精化气，炼气化神，这下满意了吧！” “嘿，炼功还是有用的，起码我不近视了。想不到这天人合一还有这般功效，我瞎琢磨的居然还成啦！”丁一毫不在意地又道：“反正你现在也忙，这也不算个啥事，等我散了功，你闲下来了咱们再接着造！” 零八年初，丁一为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给汪大容讲了一个耸人听闻的惊世预言，女人咋听之下头皮发麻，只道情郎怕是真的失心疯了。 丁一信誓旦旦，又一一列举女人惊异之事佐证。汪大容内心之惊疑无可形容，看丁一那般郑重其事，所预之事干系重大，委实难决。 又听其讲一计划，央求找人配合执行，强自按下心中波澜答应下来，并与丁一约定章程。又言若此事为真，自己才会相信那些荒诞之言，若此事不实，丁一少不得随自己精神病院走一趟。丁一满口答应，女人揪心不已！ 四月一日，互联网上流传起一则关于大地震的恐怖预言，一时成为热点。 五月上旬，丁一依约回国。在那风水宝地，全民餐饮集团获得的那块商住两用地已经建设完毕。临街前面广场是总部大楼，建得古色古香。 广场后面是一个规模不大的纯独栋住宅区，几栋住宅分布错落有致。住宅区内，小桥流水，曲径通幽，绿化极佳。 住宅区内中心位置，建有一个小小的娱乐会所，这一日丁一随汪大容正观玩到此，隐约听见歌声阵阵，驻足目询。 “是程俊芳和秦兰秦慧在里面唱歌，你也进去玩一会吧，里面一应俱全，我自己去机场接少容，和她说点悄悄话。不是我又要说你，你既然如此预言，当初又为何在那里建这技工学校！” “不是跟你说了吗，建在那里有用，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放心吧，咱们那标准高着呢，只是你把她们弄来干嘛？” “哼，你先在这乖乖待着，好好构思一下，等我跟少容过来。”转身欲走时又补充一句：“到时候不管真假，你都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看着女人背影消失在幽径之后，丁一心底长叹，进了会所，看歌唱室房门虚掩，阵阵女音飘出，心中烦闷，把自己陷入大厅沙发，闭目构思如何交代。 不知何时恍惚入梦，梦境真切，行事离奇，情知不妙，奈何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