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运动会

上午最后一节课俄语，是班主任徐老师的课。 徐老师一进教室，学习委员赵木兰站起来喊了一声“Вв！（起立！）” 同学们迅速站了起来喊道： “Здвв，чльц！（老师好！）” “Пжвь（坐下）”徐老师回道。 ...... 徐老师毕业于东北师范大学外语系俄语专业，父亲是大学教授，已退休，现住在FS市。 徐老师毕业后被分配到清原教育局，又被下派到英额门中学。 徐老师的爱人欧阳振欣老师，毕业于YJ大学地球物理系，在当时的历史状况下，没有合适的分配单位，于是就投奔了徐老师，来到英额门中学当了物理老师。 欧阳老师对中云最好，中云也经常去老师家找书借书。 老师家住英额门大队五队，队里给他们分配二分自留菜地。可是，他们不会种菜。 春天，中云就跟高振兴、班长于慧、3班的王明河商量，帮助老师种菜。 中云他们从自家拿来菜籽和农具，找到老师家分配的地块，一共50米长6根垅，种了玉米、马铃薯、辣椒、茄子、豆角和大葱。平时下午没课就去铲地、培垄、上农家肥。 中云自家分配的自留菜地全部由他一人侍弄，对这些很是熟练。 有一天，欧阳老师从邻居家借了一柄小锄头，去了自家的菜地，哇！玉米长了两米高，已经结穗了。茄子、辣椒一串串的挂满了秧，土豆开着紫白花，一片生机。 地里没有杂草，土质松软发黑，垄沟的尽头修着整齐的排水沟。 欧阳老师觉得自己没什么可做的，就扛着锄头晃晃悠悠回家了。 一进门，徐老师就问：“这么快就干完了？” 欧阳老师说：“不用我干，你的学生们把地种得利利索索，比隔壁农民家种得都好。” 徐老师得意的抬起下巴：“你也不看看，他们的班主任是谁？” 欧阳老师憨厚地笑了。 从那以后，欧阳老师有空就喜欢挎着筐，去菜地自己摘菜，只管摘，不管种。 有时候正巧碰到中云他们在侍弄菜地，也会象征性地铲地，拔草，大多数时间是在与中云聊天。 话说回到上午最后一节课。 徐老师在黑板上流利地写了满黑板的俄语。 因为俄语是按字母拼读的语言，所以，看到字母就能读出来。 中云的拼读能力本来就好，现在就更强了，读起俄语就像念汉字。 这时，徐老师在黑板的右侧空白处将这一课的生词对照汉语写了出来。 中云默念两遍，就全都记住了，再看向课文，整篇课文的意思都明白了。 徐老师停下笔，先点向生词表说：“跟我读。” 于是，同学们就开始跟读，三遍以后，徐老师指向课文，开始读课文，听着徐老师抑扬顿挫的朗读声，中云感到头脑一片清明，声声入耳，字字清晰。一遍过后，中云试着念了一遍，居然没有卡顿，流畅地读完了。 徐老师要求同学们跟读三遍，中云闭上眼睛，不看黑板，第一遍读脑子里的文字，第二遍听老师读，然后翻译成汉语，第三遍是在背诵。 接下来，徐老师要求大家自己默读。 中云已经流利地将课文全部背诵下来了。 他翻开俄语课本，找到单词表，从第一课的单词看到最后一课，只看了一遍，大部分单词就都记住了，将不能确定记住的几个单词做了标记，又看了几遍。 中云合上书，试着按照单词表的顺序重复一下，结果居然记住了95%以上的单词。 中云在书包里找到前两天从徐老师家借的俄汉对照读物小册子《ыв》（聪明的乌鸦），先翻到最后的单词表，从头到尾将单词记忆一遍。 再翻到第一页，这回中云能够读明白这个故事的大概了，因为有些俄语语法还没有学到，所以不能完全正确翻译。 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声响了。 徐老师说：“двд！（再见）” 同学们喊道：“двд！чльц。（老师再见）” 大家收拾了书包就向外走去，体育委员曹玉武喊道：“下午报名！” 没人理他。 中云拿起书包出门向家走去。 到了自家院门前，站在木板桥上，水沟里的水只剩下一寸深，水色透明，沟底一目了然。中云在那天摔下去的地方仔细寻找，好在水沟原来都是泥土底，没有什么石头。 突然，中云发现一块花岗岩，看上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急忙回到屋里，从门后拿了把铁锹。回到水沟边上，用铁锹把花岗岩铲了上来。 中云用水沟里的水洗干净石头，仔细一看，这就是自己的宝贝紫水晶的花岗岩座，紫水晶已经不在上面了。 中云又回到水沟边，仔细地找了几遍，还是没有紫水晶。这才罢手回到屋里。 想想刚刚得到紫水晶的时候，用尽办法想把紫水晶与花岗岩脱离，都没成功，除非用锤子砸。 那天沟里的水很多，自己掉下去紫水晶没离手，怎么会脱开呢？ 肯定是某种机缘巧合，紫水晶变小，钻进了自己的左手，花岗岩和紫水晶脱离了。 尽管这个判断有些勉强，但是，中云的心态已经平和了。 紫水晶并没有离开自己，它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与自己的身体融合了。这么一想，就更安心了。 ...... 十五天后，英额门中学运动会开始了。 老校舍的东操场和新校舍的西操场连在一起长度140米，宽度80米，两个操场中间有一排白杨树，但是，跑道连接处是畅通无阻的。 这个年代可没有什么运动服，参加比赛的同学都穿着长裤，背心也是各种各样的，脚下是胶鞋或农田鞋。韩顺植干脆光着脚，还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农村学校的运动会项目简单，第一项就是中学组男子百米。 16个人，分成两组，每组8人进行预赛。 中云在第一组，他上身穿件白背心，下身穿一条草绿色旧军裤，脚下是矮腰军用胶鞋。做了几个蹲起动作，又跳了跳，准备活动就算做完了。 大家按位上了跑道，起跑动作各式各样，有的蹲着，有的站着。 中云站在第五跑道，左手攥拳，感觉了一下紫水晶，紫水晶开始发热，一股暖流迅速传遍全身，运动细胞都开始活跃起来。 只听裁判员一声枪响，8个人同时冲了出去。 中云就像离弦的箭，一马当先向前跑去。2班的同学们马上激动了，大声喊着：“加油！加油！中云，加油！” 转瞬间，中云已经冲到了终点，终点的体育组张老师按下了秒表，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11秒2！” 英额门中学只有一块秒表，没法确定成绩的准确性，先记录下来吧。 “梁中云预赛第一，明天参加决赛。”张老师说。 田赛开始了，中云直接去了跳远场地，只有6个人参加跳远。中云是第二个跳，刚刚跑完百米，准备活动都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