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爸爸的奖励

中云还没到家，就看到家里的烟筒冒着白色的炊烟，这么早，妈妈就开始做饭了，一定是爸爸回来了。 中云飞奔进院，拉开房门冲进屋里，家里的大黄狗还没来得及和中云亲热，就被关在了门外。中云看到了爸爸。 爸爸笑着招手让中云进到里屋。炕上摆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爸爸笑着说：“中云最近进步很大，每天给家里挑水，收拾菜地，这是给你的奖励。” 中云急忙到厨房去洗了手，小心地打开盒子。 哇！ 一柄崭新的气枪静静地躺在盒子里，还有十盒气枪子弹。 中云兴奋地拿起气枪，宝贝似的把玩着。 爸爸从他自己的猎枪包里拿出一块擦枪布给中云。 中云经常给爸爸擦枪，所以，做这个很熟练。 气枪外部防锈油被擦拭干净后，中云轻松地握着枪管和枪把一掰，将气室弹簧压到卡位，没上子弹，看向爸爸。 爸爸点点头。 中云把枪管合上，朝向地面勾动扳机。 “啪！”一声脆响。 中云感觉到了新枪的力道。 爸爸知道中云是个稳重的孩子，但是，还是嘱咐他用枪的注意事项。 爸爸说：“你好好练习一周，下周我们上山去打猎。” 中云使劲地点点头。 中云的爸爸1947年参加工作，在老家JL省朝鲜族自治州，曾经给当时的州长当过干事和警卫。 那时全国还没有解放，解放战争还在进行，但是，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了，东北也光复了。中云的老家在汪清县百草沟，离苏联边境只有几十里地。当地还有土匪，所以，爸爸和政府干部们都配枪。 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上级任命爸爸为东北志愿军民族联队第十三大队大队长，正营级。 爸爸带上了叔叔梁凤龙去朝鲜参战。 第三次战役，叔叔牺牲了，埋在了朝鲜。 爸爸的通讯员在那次战斗中被敌人的机枪子弹从嘴里打进去，从脖子的右后侧穿出来，负了重伤，回到祖国在丹东五龙背荣军疗养院治疗休养。 可是，中云的爸爸没有受伤。 爸爸告诉中云，最危险的一次，他带着部队向前线开拔，乘坐在敞篷汽车上。美军飞机袭击车队，飞机上的机枪子弹打在汽车的护栏立柱铁套上，爸爸正好靠在那个立柱的位置，腰部被震了一下，回头查看，子弹嵌在了立柱铁套上，没有打穿，爸爸也没有受伤。 1953年，爸爸所在部队撤回国内，上级部门将爸爸和他部队幸存的干部派往SY安排工作。 爸爸赴朝参战前已经和妈妈结婚了。 妈妈当时在延边地区石岘造纸厂工作，知道爸爸已经回国，分配到了SY工作，就跑到上级部门哭着喊着要去SY找中云的爸爸。 于是，上级领导就给妈妈开了介绍信，妈妈就跑到SY和爸爸在SY安家了。 在SY住的时候，爸爸有一只捷克造双筒猎枪，猎枪子弹都是爸爸自己组装的，铅沙也是自制的。中云那时经常帮助爸爸做铅沙，在猎枪子弹壳里装填火药、隔垫和铅沙，再滴蜡封装，最后压上底火。 爸爸的枪法很好，经常周日很早出去，骑自行车到外地打猎，每次都是满载而归。 中云家的邻居和韩华家每次都能分到野鸡，野鸭或者袍子肉。 中云还从来没有跟爸爸去打过猎呢，所以，中云非常期待。 打枪的要领中云早就学过了，气枪并不很重，中云端在手里很轻松。 由于身体的强化，中云拿枪很稳。由于视力的强化，中云瞄准的时候标尺、准星和目标都非常清晰。 空枪扣动扳机时，枪身会有瞬间的移动，这是中云要练习克服的重点。 第二天早上，天刚刚亮，中云就背着枪，带上一盒子弹，准备跑到西南山上去，大黄狗早就在观察中云的动静了，看见中云出门，立刻尾随上山了。 鸟儿在树上唧唧咋咋地叫，松鼠跳来跳去。 在一棵老黑松下，中云看到了树上的一颗松果，距离地面10米左右。 中云端起枪，调整了标尺和准星的位置，对准了松果，扣动扳机。 啪！ 松果岿然不动，旁边的松枝落了下来。 打偏了。 中云想了想，好像扣动扳机的时候，枪身动了，而且扣动扳机的时候，闭上了眼睛。 再来。 中云重新上子弹，又端起枪，这回中云尽量保持枪身稳定，几乎是在用意念扣动扳机，眼睛一直睁着。 中云仿佛能看到子弹的轨迹，直奔松果而去。松果应声落下。 击中了！ 以中云现在的身体机能和眼力，只要枪没毛病，射击好像是非常容易的事儿。 中云找各种目标进行射击练习，只要是静物，基本上十发九中，命中率越来越高，大约打了50枪，中云觉得静物射击练习可以了。于是，准备收枪下山。 大黄突然向一处土包跑去，用鼻子嗅了嗅，用前抓刨起土来，只见一只田鼠从洞里窜了出来，大黄撒腿就追。 中云立刻举枪瞄准。田鼠一个紧急刹车，掉头转向另一个方向。大黄有力的大爪子顶住地面，也转身追去。中云还没来得及开枪，田鼠已经钻进密密的榛子棵根部。 中云突然想到，打猎大多数情况下是打动态的猎物，用田鼠练习肯定行。 中云走到大黄身边，拍着它的脑袋，指着刚才田鼠出来的土包。 “刨！” 大黄立刻明白了，在土包处嗅了嗅，马上开始刨起土来。 中云端着枪，保持瞄准的姿势在旁边等着。 只听大黄发出呜呜的声音，又一只田鼠跑了出来。 中云枪口随着田鼠移动，但是，这家伙跑得太快了，还没等瞄上，就已经跑进榛子树丛里了。 还是太慢了。 看看天，该回去了，招呼了大黄一声，中云背着枪下山了。 早饭时，中云问爸爸如何打动态的物体？ 爸爸告诉他，第一步，练习快速击中预定的固定目标。例如，你设定了一个目标，背过身，然后，突然转回身瞄准目标开枪射击，如果十枪八中，第一步就可以了。 第二步，做一个移动的物体，让它在空中摆动，瞄准它并且跟随目标移动你的枪，直到你有把握时再开枪。 对于双筒猎枪，打击移动目标相对容易一些，因为猎枪打出去的是一团铅沙，其中可能有许多铅沙会击中目标。而气枪打出去的只有一颗铅弹，难度太大。 第二步练习十枪八中，就可以进行第三步了。 第三步让韩华帮你，他向空中扔土块，你试试能不能打到。这一步其实不难，因为你能看到韩华的动作，所以，你是有准备的。 第四步比较难，让韩华躲在墙后扔土块，但是，他要在扔的同时弄出点儿动静，你如果能够击中土块，功夫就练成了。 最后，最难的是，黑天或者闭上眼睛，能够击中发出动静的物体。这个你不用练。有这种能力的都是天才，或者经过长期刻苦训练，持枪全凭感觉，想哪儿可以打哪儿。 练到了高级阶段才会具有这样的能力。 中云听了这番话，心中一动。自己的眼力，听力，协调性，力量都是超高的，应该能做到最后一步。缺乏的就是练习时间。 早饭后，中云挑着扁担土筐，去医院所在的山坡，那儿有一个土坯窑，有黄粘土，挑回来两筐土。 中云喊来韩华帮忙，浇水和泥，掺上一些干草屑搓成鸡蛋大小的球。又找来一些细绳，剪成小段，夹在泥球中，只露个绳环在外面。 他们将所有的泥球摆在窗台上晾干。 干完了这些，韩华得到了10发子弹的奖励。 天气很热，下午，这些泥球全都干了。 中云找来一根3米长的细线绳，一头穿过泥球上的绳环栓好，又找了一根6米长的竿子，将线绳的另一端栓在竿头上。竿子斜着立起来绑在菜园子的栅栏上。 悬挂的泥球摆动起来后，移动靶就做好了。 中云端着枪，不断地捕捉摆动的泥球，难度太大了。 但是，中云非常有毅力。他端着枪保持瞄准姿势，枪管跟随着摆动的泥球移动，有几次，泥球都能套在准星环里了。 爸爸在屋里写材料，抬头从窗户看到了外面的情景。 大约两个小时后，中云的瞄准线能够在大多数时间里瞄准泥球移动了。于是，中云安装了一颗子弹。当泥球摆动起来以后，中云再度瞄准，枪身移动，自如地抓到了泥球的影子，勾动扳机，泥球应声破碎。 就这样，中云不断地瞄准射击练习，大约在打了20枪以后，成功率大大提高。 这时候，爸爸走了出来。拿着一根绳子绑在竹竿上，站到远处，拉动竹竿。这时摆动的泥球呈现了不规则的运动路线。 爸爸说：“这次再打打试试。” 中云瞄了一会儿，抓不到目标。 爸爸说：“你刚才的练习有成果，是因为你已经掌握了泥球的摆动曲线规律，潜意识已经知道泥球的运动轨迹。一旦物体没有了规律的运动曲线，你就抓不到了。 让你先练习第一步，就是为了你能在瞬间抓住目标，你的枪就不是跟着目标走，而是抓住瞬间击中它。” 中云点了点头。 老老实实地开始练习第一步。 他让悬挂的泥球静止下来，背过身，再转身瞄准目标。结果准星环并没有套在目标上。 爸爸转身进屋了，中云继续练习。 闭上眼睛，枪管朝下，睁开眼睛瞬间抬枪瞄准，枪身停住，还是没有套住目标。 就这样，一次、两次...... 二十次、三十次......100次、500次...... 终于有几次套住了目标。 疲劳了，中云就运行紫晶能量运行到疲劳处。眼睛酸了，就运行能量到肝经和眼部。几分钟后，中云又精神抖擞的开始练习。 两个小时后，中云10次能够套住目标5次了。中云又取了一个泥球，放在园子的栅栏上，闭上眼睛横向移动了几步，睁开眼睛迅速抬枪瞄准目标。每次都要转身或者移动脚步，再瞄准目标。 超强的体力、眼力，坚韧的毅力，灵活的协调性使得中云很快就能熟练地抓住目标并套住它。 又过了一个小时，中云在栅栏上摆了5个泥球。转身，瞄准，再转身，瞄准...... 当中云觉得10次能够套住8次了。他就安装了子弹。 距离10米，背向目标，心中默想，左边第一个，转身瞄准，射击。 打中了，泥球应声破碎。 中云装子弹，再度背过身。 ...... 转身，瞄准，射击，击中了第五个！ 接连5发子弹，全部命中。转身抬枪瞄准射击一气呵成，没有停顿。 这次，中云将泥球摆在了栅栏的不同位置，间距不同，高度不同。当然，全部都是向着田野的方向。 中云转过身，脑子里想着泥球的模样，装子弹，枪口朝下，转身，抬枪，瞄准，射击。5个目标5枪全中！ 爸爸已经在屋里看到了外面的情况。 走了出来，抓起一个泥球说：“这个球扔出去，停下来的时候射它。” 中云表示明白，然后，端枪等待。 爸爸把泥球扔在院子的空地上，中云已经枪上肩，泥球刚刚停住，中云已经瞄准然后开枪，泥球被击中了。 中云迅速地上了子弹，爸爸又扔了一个泥球落在了院门的桥面板上，距离有15米。中云开枪没有击中。 中云明白了，刚才的所有练习都在10米的距离上。 于是，放下枪，要求爸爸再给一小时的时间。 妈妈出来了。 “练习了大半天了，休息！准备吃饭。” 中云只好收拾东西回屋。 射击要领基本掌握了，剩下的就是练习。 爸爸说过，土匪枪法好，全靠子弹喂出来的。当然指的是大匪窝子，实力雄厚的匪帮。意思就是多实弹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