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学针灸

农忙假结束了，学校恢复了正常上课。 中云每天早上照常背着气枪带着大黄跑步到西山上晨练。 跳跃、攀爬、快速跑。 瞄准、射击、练眼力和反应速度。 现在，中云已经可以跟踪瞄准飞过的麻雀，只要被他盯上，操枪瞄准就成了自然的反应。在射程范围内，十有八九都会被打中。 每一天中云都会加大运动量，向山里跑得更远一点儿。一旦听到火车的声音，中云就知道七点十分的那趟列车到英额门站了，他就开始往回跑，到家洗漱吃饭去学校。 11月中旬，山里的天气已经很冷了。 这天下午，中云没有课，他就到公社医院去找张叔学医。 进到中医科，护士对中云已经很熟了，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张叔正在给一个三队的男社员看病。患者牙痛，表情痛苦，左脸有点儿肿。张叔见到中云就招呼他过来看看。 张叔说，患者牙痛属急症，先止疼再治本。于是，拿出针灸包打开，只见包里排列几十根银针，还有粗一点儿的三棱针。 张叔说，针灸止疼有三个要点： 一、知道为什么牙疼； 二、知道扎哪个穴位； 三、找准穴位，用对手法。 先弄清楚患者是上牙痛还是下牙痛。上牙痛病属胃经，下牙痛病属大肠经。这个患者是上牙痛，是胃经不通，那么可以找胃经上的相关穴位。 中云知道足阳明胃经的所有45个穴位，其中巨髎、大迎有治疗牙痛的功效。 胃火上行至头面部，通常会导致牙痛、头痛。 这个患者上牙痛，应该考虑足阳明胃经不通，胃火上行至上牙处使经络堵塞，气不通则血运不畅，局部气血淤阻，易受外邪侵袭，从而牙痛。 张叔用黄色的碘酒棉球在患者左脸的巨髎和大迎穴点上颜色。又说： “第三步是扎准穴位。” 张叔拿起一根二分的针在大迎穴位迅速进针，患者还没反应过来，针已经刺入皮层，然后，边进针边询问有什么感觉，患者有表示时，张叔松开手，患者才点头说：“有点儿痲涨。” 张叔说：“还不明显，记住，每条经的穴位处都有络，经通络也要通才有效。” 说着就将针拔出一些，沿着皮下向上方进针，这时患者突然感到整个上牙床都像过电一样，浑身一抖。 张叔见状将针缓缓拔出，看着患者。患者用手摸摸脸，按了按笑了：“不疼了！” “张大夫，你太神了！” 张叔说：“你现在是不疼了，但是，没去根呢。最近怎么就上胃火了呢？” 患者想了想说：“收割完事儿，大家高兴，这几天净喝酒了，肉也没少吃。” 张叔点头明白了，说：“现在开始清淡饮食，先别喝酒了，这一带山上有桑黄，弄点儿回家煮水，喝几天胃就能好，牙也不会疼了，不用开药。” 患者高高兴兴地走了。 中云见识到了中医针灸的神奇功效，就请张叔教他。 张叔当然乐意，张叔知道中云记忆极好，就在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本《经络全书》，要求他将人体全身的所有经络路线图、每条经络上的穴位名称、主治功能，穴位的位置特点、进针深度、禁忌都背下来。 中云拿上书就回家去了。 以前中云读过《黄帝内经》，这本《经络全书》比《黄帝内经》年代更晚。中云想学针灸，这本书很合适。 中云启动大脑，开启记忆模式，只用一个晚上就将这本书背了下来。 中云经常有意识地运行紫晶能量走某条经络，现在就通过意念将紫晶能量从某条经络的12正经，奇经八脉，全部365个穴位全都走了一遍，确认无疑为止。 中云利用紫晶能量打通了自身的所有经络，联想到针灸的机理。 中医常讲，通则不痛，痛则不通。某经络不通，说明这条经络相对应的器官的血运不能得到气的推动，李时珍说过，“气如橐蘥（风箱），血如波澜。”意思就是风箱鼓动经络的气运行，推动了血在血脉中如波澜般涌动。 李时珍还说，“气行脉外，血行脉中。”这里的脉指的是血脉。所以，气不通则血不通。 中云认为，气是一种能量，有两个作用，一、推动血脉中的血运行；二、气本身也给细胞提供能量，滋养人体的器官细胞。 正常人刚刚出生的时候，全身经络先天就是通的，出生后，受六外淫：风、寒、暑、湿、燥、热的侵袭就会使经络不通，气运受阻。脏腑阴阳气血失恒就会产生五内邪：内风、内寒、内湿、内燥、内热。 中医称之为五邪六淫。 针灸、按摩、中药能够使经络打通，恢复气的运行，从而气血运行畅通则不病不痛。 修炼真气的人是采用练食化精、练精化气，用炼化的真气打通经络，滋养器官。 而中云的方法则是利用紫晶能量打通经络。紫晶能量具有通经络的作用，也有滋养经络相应器官的作用。 由此推断，针灸是用银针等器具刺激经络上的穴位，打通经络的阻塞。修炼真气的人可以用真气外放的方式，给别人打通经络。 紫晶能量是否可以外放，帮助别人打通经络呢？ 中云想，紫晶能量外放刺激别人的穴位肯定不会像针灸那样疼痛，如果想要打通某条经络的某一段，自己还可以在这段经络的两端穴位上形成一个回路，一端施加能量，另一端感受能量的通过量，以此判断经络是否被打通了。 按摩其实就是用各种手法刺激穴位，使相应经络打通，只是刺激的深度不如针灸直接和精准。 但是，按摩的施压面积较大，作用于穴位时，该穴位的络脉能够得到全面刺激从而起到打通经络的目的。 中云觉得自己的紫晶能量能够起到针灸和按摩的作用，一定要找机会试试。 三天后，中云下午没课，就去了公社医院，在中医科见到张叔，把书还给了张叔。并告诉张叔，这本书基本上背下来了。 张叔翻书到某一页，问道：“手三阴经、手三阳经、足三阴经、足三阳经的名称？” 中云随口回答：“手太阴肺经、手少阴心经、手厥阴心包经为手三阴经； 手阳明大肠经、手太阳小肠经、手少阳三焦经为手三阳经； 足阳明胃经、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阳胆经为足三阳经； 足太阴脾经、足少阴肾经、足厥阴肝经为足三阴经。” 张叔又问：“各个经络的循行走向呢？” 中云回答：“手三阴经从胸走手、手三阳经从手走头、足三阳经从头走足、足三阴经从足走腹。 顺序是手太阴肺>手阳明大肠>足阳明胃>足太阴脾> 手少阴心>手太阳小肠>足太阳膀胱>足厥阴肝>足少阴肾> 手厥阴心包>手少阳三焦>足少阳胆>足厥阴肝>手太阴肺。” 张叔又问了几个穴位在哪条经上，具体位置，主治病症，针刺禁忌等问题，中云都是对答如流。 接下来问各经络联接相传、表里关系、属络关系，中云都一一回答正确。 张叔认为，理论上可以了，接下来就是多多实践，诊断、辩证、取穴、针灸手法、观察，再诊断、再辩证、再取穴、再针灸、再观察的循环过程。 初冬季节，易受风寒，需要针灸治疗的患者很多，张叔开始忙碌起来。 张叔说，明天开始，如果有时间就过来帮忙，也是实践的过程，他还要准备一套针灸针。 中云点头答应，背上书包回家了。 第二天上午到学校，高振兴见到中云说，下午要带弟弟高山去公社医院找张叔给弟弟看病，高山从小双腿受风，行走不便，这么多年，一入冬就犯病，疼痛难忍。最近张叔给社员用针灸治疗效果非常好，名声扬出去了，高振兴也听说了，所以，想带高山去看看。 正好周六下午没课，中云放学后跟高振兴约好在公社医院见。 午饭后，中云去了医院，张叔正在忙着。 中医科门外有五、六个人在排队等着针灸。见到中云来了，张叔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针包，让中云先把所有的针取出用酒精消毒再按原来位置插回去，使用的时候还要再次消毒。 来针灸的患者大多数是老寒腿。里间针灸处置室生了炉子，很暖和，有四张床。张叔让一次进来四个人，把外裤卷起露出大腿。这几个患者来过几次了，张叔都知道是什么病症，直接告诉中云，1床膝盖疼，属足太阳膀胱经受风寒阻塞，取穴：肾俞、关元俞、膀胱俞、委阳、委中、承山、至阴，注意在委中穴四向通络。 张叔对患者说：“这是我徒弟，有我看着，让他行针，没问题，所有针刺穴位都是我选的。” 足三阳从头走足，中云认为应该先清理前方路障，从至阴开始下针。 看了下这个社员的身材，腿不太粗，选了一根针，在至阴穴用酒精棉擦拭消毒后，右手拇指和食指捏针，左手食指甲点住穴位，迅速进针，患者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针刺到位了，缓了一下，问他：“疼吗？” “扎了吗？”患者问。 “扎了，现在开始感觉一下。”中云开始使用手法，旋转，提针，再旋进。 “哎呀！脚过电了。”患者喊道。 “过到哪儿了？”中云问。 “到小腿了。” 中云知道他已经得气，就换针继续向上找穴，这次中云准备了两根针，因为委中和委阳靠的很近，大面积涂抹酒精消毒后，快速刺进两针，然后，开始施加手法。患者突然感觉整个膝盖发痲、发热，中云又提插了两下至阴穴的针，过电的感觉到委中穴了。 继续向上，针刺了膀胱俞、关元俞、肾俞，施加手法有气感后，留针十五分钟。 患者的腰部微微有汗了。张叔说可以起针了，中云依次从下到上将所有的针拔起，消毒后插回针包原来的位置。 患者穿好衣服，站在原地体会了一会儿，感觉腰腿轻松许多，膝盖不疼了。对张叔说：“你这徒弟太神了。” 中云说：“大叔，我师傅已经告诉我扎哪儿了，我只是扎一下，差远了。” 张叔知道中云悟性极高，笑着说：“三天后再来针一次，还是下午三点到五点期间来。” 中云突然想到，足太阳膀胱经气运申时最旺，正是15点——17点，这时刺激最容易打通这条经。 于是，对张叔说：“申时行针？” 张叔满意地点头。 中云针灸完一个患者，张叔已经扎完三个了，中云有些纳闷儿。 张叔说：“得气就可以起针了，没有明显反应的穴位可以多留一会儿，这说明此处经络淤堵时间较久，这个穴位可以不时的用补法或泻法刺激一下。” 空了四张床，外面等待的患者全都进来了。 在张叔的指导下，中云顺利地针灸了一个患者，效果很好，得到了患者的表扬。 这时，高振兴带着弟弟高山来了。 高振兴刚才在外面看到了中云在给患者针灸，很惊讶。他知道中云博学多才，没想到中云还会针灸。 高振兴认识张叔，就将高山的病情说了一遍。 张叔给高山诊了脉，又让高山躺在床上，捏了捏腿，摸了摸腿的温度。说：“这孩子从小双腿受到严重风寒，没能及时彻底治好，久而久之经络严重阻塞，现在针灸只能缓解疼痛，不能去根。” 又对中云说：“足厥阴肝经、足少阴肾经、足太阳膀胱经严重阻塞，需要长期多次针灸通经，再用中药调理，补益中气。治疗期间不能再受风寒湿气侵袭，坚持到明年夏天就能见效了。” 张叔又让高山活动脚和脚趾，见活动无碍，就点了三条经上的几个穴位，让中云行针。